华夏秦川无名大山之上,有一座破败的道观,道观虽破败,但是占地不小,从残留的建筑壁画看来,曾也香火鼎盛过,也不知是何缘由破败至此。
正殿前由大理石铺就的广场上,一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正在练剑,只见少年身法飘逸,手腕一抖剑光闪烁寒芒阵阵,端的是令人赏心悦目,少年眉目清秀,眼神中带着几分坚毅。
对,你们没看错,这位身姿飘逸英武不凡的俊美小郎君就是我—叶青云。叶某不才,家中有一位曾官拜上将的爷爷,父亲是个生意人,据说生意做的挺大,但具体干什么,有多大我一概不知
大殿屋檐下的阴凉处摇椅上躺着的那位身穿破烂道袍,发须皆白,左手一只酒葫芦,右手上拿着一只鸡腿,吃的不亦乐乎的老头是我师傅—风无痕,别看他一副神棍的样子,他可是咱们华夏有数的剑术大宗师,好像还是什么特殊部队的一把手,权力不小。
不一会儿,我将一套剑法练完,走到师傅面前说到:“师傅,我练完了,您看哪里还有不足的地方?”说罢,伸手便夺过师傅手里的酒葫芦,毫不客气的朝嘴里大口灌下,爽。
师傅被我拿走了酒葫芦也不恼,他早就习惯了:“你小子这是在家里馋我的酒了,我说今天你怎么来我这了。”伸手夺过我手里的剑,身形一闪便到我之前练剑的位置,速度快到让我只能看见残影,老人抬剑便是使出了先前我所用的剑法,我年相比,更多了几分飘渺出尘的味道。师傅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太白的剑法要的是灵动飘逸中暗藏杀机,总纲上写的什么你可还记得?”
我脱口而出:“一点剑意千川渺,两袖白云万仞遥。”
“亏你还记得,一点剑意千川渺,重中之重便是这一点与渺字,你的剑意太散乱,空有其型不具其神,其次便是这渺字,你的身形不够灵动也不够飘渺,与人对招之中容易让人找到破绽,给我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飞燕逐月。”话音未落,师傅在空中折出诡异的之字形状,来回三次,在原地留下四道残影,与本身相对围成一圈,剑尖直指一点,将这五具身形连起来,正好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师傅将手中剑一抛,我飞身上前,接过长剑在原地开始演练剑术,不过还是不得要领。
月上树梢,我方才停下:“师傅,天晚了,我该回去了,下周再来。”
师傅也不做声,在摇椅上轻轻摇动,仿佛睡着一般。直到我快要走出这殿前广场才缓缓开口:“青云,你要是真想让剑法更加精进,就把你叶家的家传刀法给我忘了去,你家的家传刀法刚猛霸道,与我太白一脉相冲,别想着将两脉武学合二为一,那样你只会走偏了路子,一辈子没法跻身一流,你那死鬼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身形一怔,也不回话,随后向着山下奔去。老人在摇椅上轻声呢喃:“臭小子,年纪不大,野心不小,殊不知你想做的事情是条死路啊。”
我到山下,有一辆车正等着我,打开车门进去后吩咐司机开车,而我脑子了还在想着师傅说的话,真的只能二者取其一吗?
半小时后,车驶进城市,进入了一个高端别墅区,这里是我的家。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快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我僵硬的回头,一位身穿居家服的老人站在我身后,这是我爷爷,爷爷一张国字脸铁青,虎目圆睁:“又去找风无痕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了?”
我轻声开口:“爷爷,你都知道了啊。”
“哼,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瞒住我?说了多少次,咱们家的刀法比他那破太白的剑法高的不知道有多少,你怎么就非得去和他学剑?”爷爷语气很是不满。
“爷爷,我也没把咱们家传的刀法忘了不是,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都2210年了,这刀啊剑啊的早都过时了,拳脚再厉害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儿,我练着就是玩玩,强身健体来者,你就别担心了,今天学校作业多,我回屋写作业去了,爷爷你早点睡。”我语速飞快,然后迅速打开房门,逃难似的冲进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并反锁。
爷爷站在门外,伸手想要敲门,想了想又把手放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回屋后就躲在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爷爷走了才长出一口气,转身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作业开始写起来。
自此之后,爷爷也没有再阻拦我去练剑,我每周末依旧去师傅那里练剑。
转眼五年过去了,我年满十八周岁,高考结束,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魔都大学。
嗯,五年就这么过去了,不是我不跟你们讲,是实在没啥可说的,除了上学就是练剑,我还能跟你们说啥。
这周末,我一如既往的来到无名道观,在大门口就开始大声嚷嚷:“师傅,我来啦,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考上魔都大学了,下个月我就要去魔都了。”想象中师傅爽朗的笑声没有传出,我也以为师傅在睡觉,并未在意,可进了正殿发现并非如此,师傅他常年躺着的摇椅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信中写道:“臭小子,我走了,在我这你该学的都学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咱们太白剑派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你师傅我早年受过内伤,没几年好活的,所以一辈子也就收了你一个徒弟,你以后可别学师傅我,多找几个徒弟,把咱们太白的剑法传下去。还有,正殿第一排最左侧的石砖下面放着的是咱们太白的内功心法《风华玉碎》和太白剑谱,你取出来收好,你现在身子骨已经长成,可以开始锻炼经脉修习心法了。老头子我趁着还有几年好活去环游世界去了,别没事念叨我,帮我给你那死鬼爷爷带个话,就说他就是个软蛋,我说的。”
读完信我早已泪流满面,然后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电话另一头没说话,我也不说话,足足过来两分钟,我憋不住了:“师傅,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人家留封信,其实你想说啥给我发个短信就成。”不等对面反应过来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取出心法和剑谱后,我朝着正殿内的摇椅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下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