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思雨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多在医院休息几天,而是坚决的办理了出院手续。
发生这些事情她没有去惊动家里人,她是个想要自强的女孩子,不想什么事情都靠着自己家里的背景。
昨晚护士查房的时候在自己的病房外发现了一束花,自己喜欢的百合花,那一束十八支。
护士把花给她插到病房里的花瓶里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同时,那颗虚弱漂浮的心突然好像有了支柱,让自己坚强了起来。
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出了事?
他还记得这么一束花,这是他们的纪念,也是他们的标记。
他到了哪里,为什么不来和自己见面?
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对的,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能这里不方便他来。
所以她迫切的想要出院,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想要马上见到她思念了多年的那个人。
为了你,我孤独冰冷了多年,我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朵,但只为你开放,你在何方,为何迟迟不来欣赏?
她走出了医院,刺眼的阳光让虚弱的她有种不能适从。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向自己的家里驶去。
宗洋是被电话的音乐响声吵醒的,他没有早起的习惯。
并不是因为他懒,而是因为他的主要活动都在晚上,平常没什么事都得中午才起床。
宗洋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
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宗洋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
“喂,您好。”宗洋按下接听键礼貌的说道。
“宗洋吗?我是邱思雨。”电话那端的邱思雨试探着问道。
“是我,好久不见。”宗洋认识邱思雨,很久以前就认识。
“他是不是回来了。”没有过多的寒暄,邱思雨直接的问道,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回来了,宗洋一定会知道,而且宗洋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隐瞒,这些年两人虽然不常见面,但公司里的很多生意都是有宗洋照顾的,不然不知会艰难多少倍。
宗洋是在为他办事,她知道,他们是很要好的兄弟。
“是的,昨天下午。”宗洋自然知道邱思雨口中的他是谁,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想见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见到他,会和他讲。”
“恩,谢谢。”
莺鸟鸣啼,绿草萋萋,这里不是公园,却比公园更加令人陶冶,这里有着葱郁的植被,有着著名雕刻大师的石雕,有着宜人的浅湾绿水。
这里是一个私人庄园,在燕京远郊区的一个山沟里,无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地方会有这样的一个庄园。
庄园里配备着目前世上尖端的监控系统,也有着各种顶级的娱乐体育设施。
而且,这里只住着一家人,白家。
燕京白家,华夏白家。
白家不属于华夏古老的六大家族之列,实力却并不比六大家族差。
甚至可能更加的雄厚。
白家旗下的产业涉及到地产、日化、日用百货、服装、食品、机械、电子等等各种行业。
白家不仅出了很多商业巨子,还出了很多强势的政客。
高层中甚至有就位于国务院的,可见实力不可小觑。
白占铭和爷爷相对而坐在庄园浅水湖边的亭子里,石雕桌上放着一个做工精雅的榧木棋盘,棋盘上黑白两子各占优势奇虎相当,难以看出胜负趋势。
白老爷子头发微微发白,微笑着身着一身白色的太极服,显现的精神而飘逸,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人摸了摸自己拿有些胡子茬的下巴,似是在思考棋路,又似是在思考着别的什么。
老人微笑的看着白占铭,说道:“你自己认为你的棋走的如何?”
白占铭认真的看着棋盘,思量了一下说道:“如若照此走下去,怕是爷爷要输了。”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道:“那你认为我是输在哪里?”
“爷爷今日似乎心思并没有在棋上,分心布局,难免给了别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呵呵,很好,棋如人生,所走每一步都得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无力回天了,你认为你的棋路可够稳妥?”白老爷子突然认真的问道。
老爷子的突然转变,让白占铭察觉到了什么,认真的再次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分析,突然心中明了。
白占铭抬起头看着似乎有些魂游天外的爷爷,道:“爷爷高明,是孙儿处于劣势。”
白老爷子喝了口放在旁边泡好的茶,说道:“无所谓什么高明与否,只是你太过保守局限,我们下的久了,你便习惯了我以往的棋风,今日微改棋路,自会让你错手不及,防不胜防。”
“谢谢爷爷教诲。”白占铭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爷爷今日所讲的并不单单是指他的下棋路数,而是借棋谈论人生,谈论主宰人生这盘棋如何才可以常胜不败。
“他回来了吧。”老爷子突然问道。
“是的,昨天的事。”白占铭说道。
“你怎么看?”
“一个在自己家族里都受排挤的人,能够有多少威胁?”虽然白占铭知道爷爷能够去关注这个人必然是有所顾忌,可是根据自己地这个人所掌握的了解,他只不过是个小混混罢了,他的那点儿成就在别人眼里或许很辉煌,可是在白占铭的眼里,不过是过家家的小孩子把戏罢了。
他们玩的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或许,他的表像只是一个伪装的皮囊罢了,佟家老爷子可是个布局高手
,他的棋路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孩儿明白,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回来了,是的。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当初又是为什么走?
是为了逃避那些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
可现在为什么要回来?
难道现在就可以面对了吗?
不,不是的,有的人,从一出生就开始肩负着沉重的责任,这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他不属于他自己,他属于一个群体,他也将代表着一个群体。
没人可以想象,他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会肩负着什么重要的责任,在那些对手的眼里,他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责任。
这些年的历练,不就是为了今天的归来吗?
师父说过,任何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没有严格残酷的训练,在面对对手的时候,倒下的必然是自己,谁的功夫高经验足,谁才会胜利。
而那些东西都不是上天所赋予的,而是靠着不间断的训练,学习,实践中积累出来的。
对手,很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小看你的对手,就是轻视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