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好的,好的。”慕安宁有些不解,但还是连连回了几声。
然而旁边的方成渝却轻轻用扇子遮住了半边的脸笑出了声。
慕安宁更有些懵了。
“九公主,前面好像有些喧闹,不如换个方向走吧?”秦漾抬眼看了看前面,又不少的人围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
慕安宁抬眼看了看,见确实是有些拥挤,便抬头向姜岁瑾征求意见:“皇叔,前方……”
“继续走,本王在。”姜岁瑾语气低沉,依然不停脚步的朝前走去:“这是距官府最近的路。”
慕安宁点头,便给秦漾和方成渝使了个眼色,随着姜岁瑾继续往前走去了。
“你个腌臜婆娘,敢偷拿老子的钱袋,你是活着不耐烦了吗!”
“民妇没有!民妇只是在找自家孩儿之时不小心撞到了大人,钱袋是顺势掉下的,并非民妇盗取啊!”
“还敢嘴硬?老子说你拿了就是拿了,给老子打!”
慕安宁几人路过这拥堵的人群时,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不禁都相视一眼。
“似乎里面这位妇人也在找自家的孩子。”慕安宁皱了皱眉头,踮起脚尖轻轻朝里面看着,问芽儿:“芽儿,可能听出这是否是你娘亲的声音?”
芽儿抻了抻脖子,手里拿着一串刚刚秦漾顺手买的糖葫芦,仔细的听了一会惊喜道:“是娘亲是娘亲,娘亲在唤芽儿的名字!娘亲!芽儿在这里!”
芽儿伸着小手用力的朝着人群中间挥舞着,然而人太多了,里面根本是看不到外面什么样子的。
姜岁瑾的眉头也皱了皱,却并未所动。
里面开始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想来是里面那个刚刚说钱袋被偷的男人对芽儿的母亲动了手了,想到这,慕安宁也不再问姜岁瑾是如何决意的,抱着芽儿开始硬着头皮往里面闯。
“住手住手!”
人群中推拥着传来一声急切的女声,正动手打那妇人的小厮听得这声音都微微愣了愣,抬眼朝人群看去。
只见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女子,淡黄色的袄裙,半散的发丝上只点了几支绒花,看起来素净又不失优雅。
此时她应是刚刚穿过人群累了些,脸色微红的看着中间的几人。
“你是何人?”一个身着暗紫色华服的男子负手看向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打量。
慕安宁抬眼看过去,那人满脸的傲气,脚下踩着一个钱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着实让人不舒服。
“娘亲!娘亲!”芽儿看到地上的妇人,忙从慕安宁的怀中挣扎了下去,径直的奔向那妇人。
那妇人刚刚被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嘴角还微微渗着血,见到芽儿奔了过去忙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将芽儿一把揽到怀中:“娘的好芽儿啊,你跑哪里去了,吓坏娘亲了!”
芽儿忙给那妇人擦着眼泪,小大人的样子道:“娘亲娘亲不哭,芽儿被那个大姐姐的送过来的!”
慕安宁对上那妇人感激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无碍。
“小姑娘,本公子问你话呢,你是何人?”然而那华服男子却不依不饶的接着问道:“哪家的女儿,长得如此俊俏?”
慕安宁抬眼不屑的看向那华服男子,眉眼间皆是嫌弃:“公子可否先放了这妇人?”
华服男子侧目看向地上的妇人,嘴角带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可以啊,本公子可以放了她,那不知本公子面前的这位姑娘,能否陪本公子一度春宵呢?”
人群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笑声,让慕安宁心燥的很。
“小公爷,你刚才说什么?”
姜岁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安宁回头一看,只见姜岁瑾要走之处已经被众人整齐的让出了一条路,畅通无阻的便走进了人群中心。
慕安宁不禁有些汗颜,和刚刚自己的一脸狼狈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小公爷?
据慕安宁所知,现下金洲能被称为小公爷的,只有王国相王空的儿子王栏生。
而这个王栏空,便是慕繁歌的丈夫,也是这金洲的驸马爷。
慕安宁想到是慕繁歌那面的人,一时间眉头紧皱连看都不想看到这个王栏生一眼了。
王栏生本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在看到姜岁瑾后顿时收了收,忙拱手作揖道:“臣子不知是摄政王在此,倒是扰了摄政王的玩乐了。”
姜岁瑾只是淡淡的看着王栏生,启唇又重复了一遍:“本王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刚才?”王栏生愣了愣神,有些疑惑的看向姜岁瑾,半晌带着迟疑的问道:“可是臣子问着姑娘能否陪臣子一度……”
“王栏生!你好大的胆子!”
姜岁瑾一声怒喝,惊得王栏生也顾不得什么,掀起衣摆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也惊得人群都噤了声。
王栏生声音有些颤抖,不明所以的问道:“摄政王爷,息,喜怒,不知臣子,可,可说错什么了?”
王栏生整个人都是懵的,难不成刚才调戏的那个女子是这姜岁瑾的女人?
不应该不应该,姜岁瑾生性残暴况且不喜女色,可是当众说过自己喜好男风的。
那到底是为何?王栏生属实有些懵了。
慕安宁听得姜岁瑾的一声怒喝也是一愣,讪讪的回头看向姜岁瑾,只见此时他正黑着脸看向王栏生,眸中宛如一汪深潭。
秦漾自然也是吓得不轻,不自觉的朝着方成渝的身后拢了拢,反而是方成渝此时看起淡定的多了,摇着扇子眉眼轻笑的看着现下的闹剧。
“小公爷,调戏人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姜岁瑾的声音明显控制了很多,言语中又带上了王栏生的称谓:“这女子,可不是你王小公爷随意能调戏的。”
王栏生愣住了,慕安宁亦愣住了,连同秦漾和方成渝还有围观的众人,都愣住了。
那日的外宴王栏生并未参加,自然不认识慕安宁,此时姜岁瑾的话一出,让他瞬时觉得五雷轰顶。
完了,他真调戏了姜岁瑾的女人了?
然而姜岁瑾却在众人都愣神的时候又缓缓说了句:“这女子,是金洲的九公主,是本王的皇侄女,是本王,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