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宁看着姜岁瑾,莫名有些气愤。
姜岁瑾不明所以的抬了抬头,道:“本王只是觉得你现下这个年纪,若是再不寻个人家,怕是嫁不出去了。”
慕安宁气结,感情这姜岁瑾今天来,就是为了磕碜她的?
“可皇叔都这般年纪了,不也还没娶王妃。”慕安宁忍下了这口气,端着手淡淡的回了姜岁瑾一句。
姜岁瑾摇头轻笑不语,倒是子成轻飘飘的道:“然王爷今年方才二十余二。”
慕安宁淡淡道:“那也大了安宁六岁了。”
“九公主有所不知。”子成又道:“王爷现在是想娶都娶不……”
“子成,本王是不是惯着你了?”姜岁瑾瞥了子成一眼,冷冷的道。
子成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出声了。
慕安宁有些疑惑的抬眼看着姜岁瑾,为何娶不了?
该不会姜岁瑾他有不治之症吧?
慕安宁连忙不露声色的往一旁靠了靠,和姜岁瑾保持着中间还能站一个的距离。
“罢了罢了。”半晌姜岁瑾无奈道:“你若不愿,晚些嫁人也好。”
慕安宁轻哼一声,她是要嫁人,但是要等到出宫立府后自己去找如意郎君的。
和亲或被赐婚,她都不喜欢,倒不如出宫后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爷入赘,省心事少,那多好。
约摸走了一刻钟,几人终于走回了潞玉宫。
而慕安宁与姜岁瑾现在心中都有些许的芥蒂,于是便寒暄了几句各自离去了。
走进寝房的慕安宁内心还有些气恼,心里想着,这姜岁瑾有时还真是让人气的紧。
“主子。”正待慕安宁在心中挑拣姜岁瑾的时候,素玉却偷偷摸摸的敲了敲门:“主子,奴婢可以进去吗?”
慕安宁道:“进来吧。”
素玉便应声进来,推门而入时正瞧见慕安宁在给白雪喂着水,便立刻笑道:“白雪可是精神了许多呢。”
“是啊,身子也快养好些了。”慕安宁问道:“素玉来有何事?”
素玉有些局促的看了看慕安宁,半晌有些尴尬的道:“奴婢今日听得几个月阳居的来宾说……”
“说什么?”
“说摄政王爷,似喜男色。”
慕安宁眉头皱了皱,又问道:“你也未曾出过雅阁,怎么得知的?”
“不是在雅阁。”素玉摇了摇头:“是主子同摄政王爷踏出月阳居的门时,有一个宾客同另一个宾客说的。”
“都说了些什么?”慕安宁拧眉问道。
素玉想了想,便道:“一人问:看摄政王爷同秦姑娘关系如此之好,莫不是有什么暗情?另一人回:别胡想了,摄政王爷喜爱男色是京都人尽皆知的!又问:怎么可能?摄政王爷喜男色?这是怎么回事?又回:之前摄政王爷可是在内街上亲口承认那个白净的小公子是他的人!”
“就这些,然后奴婢就跟上了主子的步伐了。”
这时倒是换成慕安宁尴尬了,那个白净的“小公子”,说的可不就是上一次出宫的她吗……
现下京都中人大多都以为姜岁瑾真的是喜爱男色,哪家还敢把女儿嫁过来?
所以子成刚才说,姜岁瑾想娶也娶不了,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慕安宁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额角,抬眼问素玉:“那这事同本公主说做什么?”
“就是想告诉主子,毕竟主子,主子喜欢摄政王爷。”素玉的脸憋的红红的,半晌终于憋出了完整的话:“至少主子知道这事,或许会对摄政王爷有所改观,便不会……”
“便不会想着嫁给皇叔了是不是?”慕安宁含笑问道。
素玉低着脑袋,缓缓的点了点头。
慕安宁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素玉那窘迫的样子,轻声道:“之前本公主便说过了,已经不喜欢皇叔了,现今总是同皇叔一起出来进去,不过就是本公主与他有合作而已,不必担心。”
慕安宁知道素玉是在为她着想,心里慢慢涌出一股暖意。
“奴婢只是怕主子不知摄政王爷到底如何,便……”
“素玉,谢谢。”
慕安宁看着素玉,眉眼弯弯的笑着。
素玉的脸蓦然间又红了红,忙道:“主子说的什么话,奴婢分内之事而已。”
“主子,四福公公来了。”
慕安宁刚要起身同素玉出去,便听得亦竹敲了门。
“这就出去。”慕安宁起身,这才蓦然发现,自己的衣物还没同秦漾换过来,便叫素玉先同亦竹出去拖一拖,然后赶紧又去换了身衣裳。
待慕安宁换好衣裳出来时,四福公公已经等了多时了。
“四福公公久等了。”慕安宁端庄的走到正在喝茶的四福公公面前,问道:“不知何事能劳公公来跑一趟?”
四福公公见慕安宁来了,便放下茶杯,起身拱手道:“饶了九公主的清净了,由于再过些日子便要给皇太子挑选伴读了,又恰好近些日子新上任了一位文榜状元,皇上便想着让宫中的皇子公主们多学些知识,也好日后做皇太子伴读之时能多懂一些,便来叫各个皇子公主记着,每日辰时便去温书堂听学,早食也在温书堂解决,请九公主万万记好。”
“本公主记得了,劳累四福公公多跑这一趟了。”慕安宁微微颔首,含笑看着四福公公。
四福公公忙道:“九公主说的哪里话,奴才只是奉旨传话而已,话到了,奴才便先走了。”
慕安宁点头:“四福公公慢走。”
待看到四福公公的身影消失在了潞玉宫门前时,慕安宁的脸色便慢慢染上了愁思。
若是辰时去,那巳时的授课怎么办?
虽说那几个守卫已经确定好了其他时间,但还是有几个丫鬟是要此时授课的。而从温书堂下了课后,再往潞玉宫赶怕是就来不及了。
慕安宁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亦竹从小厨房走了出来,递给慕安宁一个装好了碳火的手炉。
“主子,是何事竟能让四福公公亲自出来传话?”
慕安宁摩挲着手炉道:“明日开始,辰时便要去温书堂听学了。”
“辰时?那巳时的授课……”
“是啊,这是个问题。”慕安宁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亦竹,眸子倏然亮了亮:“亦竹,若是没记错,本公主布置的课业你似乎都是甲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