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掐着蛇甩了甩,拿给苏暮看,笑道:“能吃吗?”
苏暮抿着唇,盯着白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仔细检查,面色有些苍白,心中慌乱不定,有些自责。
她怎么可以徒手去抓一条毒蛇?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是的,那是一条毒蛇。
白鸽只以为他是被吓住了,任他握着手检查。
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关了机器,严肃地凑了上来,检查白鸽有没有被咬到。
白鸽淡淡道:“我没事,不过,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节目组负责人面色一变,刚想解释,白鸽掐开毒蛇的嘴巴,给他们看,没有毒牙。
白鸽冲着他们一笑,节目组浑身发寒,就像刚刚被蛇群包围时一样。
这个女演员太可怕了嘤。
原本想着会不会是节目组工作失误,导致不小心有毒蛇混了进来,或者是附近的毒蛇跑了过来,可是看到蛇口中明显被处理过的地方,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人为。
用意可能是要惊吓白鸽和苏暮中的一个人。
这件事情实在是恶劣至极,负责人向白鸽严肃保证一定会找到放毒蛇的人,并且小心翼翼地问白鸽和苏暮是否还愿意继续拍下去。
白鸽倒是无所谓,她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在这里多待几天也无妨。
负责人松了口气,又问了苏暮,也得到了继续的回答。
就算要查明真相,他们也得先到扎营地。
于是队伍继续往前走。
只是苏暮比起刚才更加沉默了,微微低眸,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鸽拿着棍子在前面开路,所过之处,众蛇就像摩西分海一般退去,而白鸽又抓了两条蛇,都是无毒蛇。
刚刚的那只被节目组拿走了,作为交换,节目组给了他们一只鸡。
很快他们这一队就到了扎营地,白鸽和苏暮是第一个到的队伍。
等到他们扎好帐篷,其他的队伍也陆陆续续的到达营地。
第二个从林子中出来的是路锋和吴宏瑞这一队,和白鸽二人打了招呼之后,他们也开始忙碌着安营扎寨。
第三队是两个女生的队伍,有些惊讶白鸽和苏暮居然在她们之前,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也开始忙着扎帐篷了。
而等白鸽和苏暮去处理食材的时候,最后的那一队还没有到。
苏暮抿着唇,处理着手中的蛇,低垂着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鸽则是慢腾腾地在周围晃悠着,她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困倦,今天为了赶飞机,起的太早了。白鸽停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靠着它的一条巨大的树根打盹。
轻盈叶片飘落,覆在白鸽的身上,就像给她盖了一层被子。
苏暮处理好食材,转身却不见白鸽,有些慌张,在周围寻觅着白鸽走过的痕迹,走到了树下,可是到了这里,痕迹就中断了。
白鸽被沙沙的脚步声吵醒,起身就看见面带急色,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的苏暮。
“余熙!”
苏暮猛然回头,看向白鸽,黑眸中满满的都是不安与担忧,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白鸽,声音颤抖着道:“你去哪里了?”
白鸽想把他拎开的动作一顿,偏头瞥向苏暮,好吧,看不见眼睛,没、没哭吧?
伸手轻轻拍了拍苏暮的背,白鸽有些不爽。
小伙汁今天肯定是被毒蛇吓到了,都怪那个放蛇的家伙。
把我的私人厨师吓坏了怎么办?
苏暮被白鸽拍得有些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苏暮又是羞恼又有些紧张,面色涨的通红,手忙脚乱地放开白鸽。
白鸽怜惜地看着小伙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如果有蛇过来我帮你抓。”
苏暮:“……”
我、我怕的是蛇吗?
我怕的是你出事。
“我怕的是你出事……”话一出口,苏暮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白鸽。
白鸽:“???”
啥?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怕的是你出事……”】小黑机智的把刚刚苏暮说的话又放了一遍。
白鸽:……
白鸽轻声道:“我没事。”
苏暮抬眸,看着她,黑眸之中满是不安。原本应该是他保护她才对,可是反倒是被她保护了,心中升腾而起一阵自责。
“我、我会保护你的。”
“……”
白鸽很想说她不需要保护。“我不需要保护……”
好吧,说出来了。
苏暮脸色变得煞白,白鸽话一顿,又道:“我保护你。”
保护好我方厨子。
然后苏暮的面色更白了,紧抿着唇瓣,墨色发梢下的双眸漫上一层黑雾,眼角都似乎有些红。
白鸽一顿,有些慌。
又、又说错话了吗?
要完。
他是要哭了吗?
他哭了我该怎么办?
打他一顿会好吗?
先、先下手为强好了!
白鸽伸手一拽,把苏暮拽到怀里,抬起手——轻轻拍下,就像刚刚那样,表示安抚。
先哄哄,万一哄好了呢。
苏暮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将头埋在白鸽肩上,小心地伸手环住白鸽,轻嗅她身上温润的草木香气,慢慢的平静下来。
下次,换我来保护你。
好吗?
……
等白鸽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文凯和钟州也终于到了,只是看上去非常地狼狈。
钟州正在一边搭帐篷,文凯哭戚戚地在旁边递零件。
节目组负责人那边已经把人查了出来,并且控制了起来。
是一个工作人员,白鸽没见过他。
那个人说是和白鸽有私人恩怨,想要吓吓白鸽,把大部分的蛇都倒到了白鸽他们走的那条路上,那只毒蛇也是他放的。
没有问出来到底是受谁指使,他们只得把人先控制起来,等警察过来把人带走再由警方审问。
白鸽倒是有些意外,他们的动作竟然那么快。
不过她倒是不意外没有问出幕后黑手,也没谁了,就是被她让人套麻袋拖到巷子里打一顿的那个糟心玩意儿。
【确实是秦少天呢……】小黑证实道。
白鸽号也没惹谁了,其他的都已经凉凉了。
没再管那个糟心玩意儿,反正蹦跶不了多高。
白鸽觉得有点饿了。
她凑到正在准备食物的苏暮身边。
苏暮没看她,低着头拿刀狠狠一剁,砧板上的蛇被砍成了两截,白鸽眉头一跳。
这、这么凶的吗?
害、害怕。
苏暮抬眸,看见旁边的机子开着,便没有说话,继续低头闷着,把砧板上的蛇快速剁成几段,只是他耳尖上的红晕显得他有些不正常。
他现在还能嗅到那股柔和的草木香气,一想起这个心跳就有些乱。
又是一刀,那只节目组赔偿的鸡瞬间头身分离。
看得白鸽有些凉,旁边的摄影师都感到了一丝杀气。
最后苏暮默不作声的做了一道游龙戏凤给白鸽。
端着那碗蛇肉炖鸡,白鸽乖巧地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