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的小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扬起一路尘烟。
“这里就是阿瑞斯城堡吗?可真是壮观呐。”海瑟勒马,的黑骏马原地踏着蹄子,昂着头,似乎也在观摩这座宏伟的建筑。
“战神阿瑞斯的城堡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关于阿瑞斯的一些传闻可似乎不太好呢。”一旁的格拉蕾说道。一袭红衣的她骑在白马之上,宛如雪山上盛开的红玫瑰。
海瑟想起那些海上传闻,也没有多在意,打量了一下紧闭着的大门,叹息了一声:“似乎我们来的不太凑巧呢。”
厚重的门后一阵叫好声传出,看来比赛已经开始了,几个没有挤进城堡或者是来晚了的人有的垂头丧气地走开了,还有一些不甘心的人翘首仰望着高高的城墙,脸上尽是遗憾的神情。
“回去吧。”撇了撇嘴,这样的盛会无缘看到确实有些可惜。
格拉蕾昂着头:“为什么要回去。”
海瑟冲着紧闭的大门努了努嘴:“门已经关了,而且还有守卫,你不是想硬闯进去吧。”说到这里海瑟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相信,只要格拉蕾想做她一定会去做的。
格拉蕾甩了甩头发:“这种粗鲁的方式也只有你想得出,跟我来就是了,让你见识见识女王船长的手段。”
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低沉的脚步声,来人的脚步很是沉缓,哒,哒,哒,一丝不苟的回荡着。但在这沉稳的步声中还夹杂着另一种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穿插在哒哒的声响当中。走廊很宽阔,也很寂静,这让原本并不聒噪的脚步声显得分外的刺耳。
忽然间,脚步声停了下来。两个人出现在朱红的大门前。正是那个灰白的少年与那个叫做潘的随从。少年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大门上金色的纹路,并顺着那些金色的条文一点点摸上暗黄色的咒符,在那些扭曲的文字间停了下来。
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良久,他缓缓睁开澄澈的双眼:“潘,准备祭坛,我们的计划似乎可以提前开始了。”
潘点点头:“少主,这祭坛应该设在哪里。”
蝎缩回按在门上的手,挑了一下嘴角:“以那个喷泉为中心,剩下的事情你应当明白。”
潘的身子僵了一下,这座城堡里有很多喷泉,但是他知道少主所说的那座喷泉只有一座,就是那座囚禁着禁灵的喷泉。
“少主,我们不了解那些灵魂,如果出现失控”
蝎举手打断了潘的话,失控的后果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对自己有那样的自信,就凭他是魂控师家族百年一遇的奇才。
“打开这道门。”
蝎的话彻底的令潘震惊了,他随从少主来到这扇门前却从未想过少主竟然真的想要打开这扇门。门的后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心里有一种感觉,门后面的东西,一定不简单,拿自己狰狞的符咒,还有少主脸上的那种表情。潘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从心里冒了出来。虽然感到莫名的畏惧但是他不能够反驳什么,只因为他只是一个随从。
潘伸出了枯瘦的双手,那双手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力量,但是他还是将手按在了门上,指尖扣在门的缝隙上。在常人看来,想要以这样的一双手打开那样的一扇门无异于痴人说梦,可偏偏这个叫做潘的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随着他手上的青筋凸起,厚重的巨大门板发出了低沉的声响,与墙壁相接的转轴出有簌簌的灰尘掉落,显然很久没有人打开这扇大门了。
门一点点的打开,潘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道光亮瞬间从打开的缝隙中刺了出来。咒符上朱红的文字爆发出血一样的色彩,整个走廊顿时被一片血光弥漫。蝎不由的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潘松开手,大门轰然闭合,血红的色彩瞬时黯淡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二人怔在那里,那红光来得猛烈去的迅速,在他们脑中留下一面空白,不敢相信刚才的景象是真实的发身在他们身边的。那样的血光让人宛如浸身血海当中。
“少主怎么办。”
蝎很快恢复了镇定,如果门的背后真的如他所想那样,那么这个符咒也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打开的。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沿着朱红的皱纹游走。忽然间,蝎的手指停了下来,只是一个停顿,蝎立刻收回手,毫不犹豫的咬破了中指的指尖,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蝎以血为墨,在符咒上画了起来,鲜血留下的痕迹覆盖了原有的咒文。
“以我之名!魂兮归来!”蝎的指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咒符上的朱文再次泵发出血一样的光亮,只是这次红光似乎被蝎画在上面的血压住了,鲜红的色彩忽明忽暗,似乎在垂死挣扎,不一刻就彻底黯淡了下去。
“开门。”蝎抹掉指尖的血迹,下令。
潘这次没有迟疑,枯瘦的手再次攀上了巨大的门板。门一点点的打开,咒符崩裂开来,门后的光亮愈来愈强,但是当门豁然打开的时候,那光亮反而瞬时黯淡了下去。
门的后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高高的穹顶,巨大的彩窗,地面是一整块白色的石板,用黑曜石镶嵌出简介的纹饰。这些都不重要,真正吸引着二人目光的是大厅的正中间的那个事物。那是一座雕像,不,应当说那是一套盔甲,战马的披甲被金属的框架撑起,复制出战马的模样,马背上是一个佩带长枪的骑士,那骑士,也不过是一具盔甲。每一片盔甲都是银白的色彩,在这件光线明亮的大厅里闪耀着目的光泽。
“少主”潘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可怕景象,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难免有些恍惚,这间被咒符封印着的大厅里为什么只有这样的一套盔甲,这套盔甲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蝎没有回话,默默地走到了那具盔甲前,竟然缓缓地跪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金光四射,观众席上叫好声浪潮般响起。恩特蹙着眉头,心思却不在正在进行着的比赛上。
“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欧费茵看到恩特紧蹙的眉头,觉得有些奇怪。
恩特舒展了眉头,咧开嘴笑了笑:“没什么,这里太吵了,我出去走走。”
欧费茵看着恩特离开的背影,有些诧异,一直以来恩特从来不会放过一场比赛,今天竟然会主动离开会场,这让欧费茵那颗敏感的心感到有些不安。
离开比赛场恩特感觉到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这几日里比赛的场景却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个人都抛开了最初比赛时的矜持,招式间越来越透着一股杀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惜杀死自己的对手哪怕那是自己曾经的好友。这样的比赛越来越背离了他的初衷,虽然有时会有人阻止这样的悲剧,就像当初伊卡达救下欧费茵一样,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旁人还未及反应过来,一个生命便已经画上了终点。踩踏着别人的尸体达到自己的高峰,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恩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可是如果自己心存仁念那么自己的尸体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这个大会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战场了。
恩特望了望天上飘着的白云,明天自己将会迎来第二场比赛,那是,也许会是一个生与死的抉择吧。
忽然,一抹艳丽的红色撞进了恩特的视野。他看到高高的城墙之上竟然有一个红衣女子想要翻进城堡来。
海瑟趴在城墙上,他怎么也想不到格拉蕾说的好主意就是爬墙,这样的高度比风暴中的船还让他感到眩晕。
格拉蕾将勾在城墙上的钩爪掉转了一下方向,将绳子甩进城堡内侧,灵巧的滑了下去,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脸愕然的恩特。
“喂,你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格拉蕾掐着纤腰盛气凌人的看着恩特。
“喂,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恩特回瞪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女子。
“格拉蕾你就不要惹事了好不好。”
海瑟也已经顺着绳子滑了下来,看见格拉蕾正在跟一个少年瞪眼,赶忙上去劝阻。
“什么?”格拉蕾美目圆瞪,一只手拎起海瑟的耳朵“你叫我什么?”
海瑟因为耳朵的疼痛赶忙求饶:“哎呀呀女王船长,女王船长。”
格拉蕾哼了一声,甩开海瑟继续望向恩特:“喂,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恩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最终打量起这个美貌却又凶狠的女子:“我不叫喂,也不叫小子,我叫恩特,是大会的参赛者,你们是谁,为什么爬墙进来。”
“我才不管你叫什么,我来自然是要看比赛的,不过如果所有的参赛者都像你这个样子倒有点对不起我进来的功夫了。”
恩特看着这个无礼的女子,不屑于争辩什么,转身就走。格拉蕾哪里受过这样的无视,伸手就要去抓恩特。
海瑟连忙制止:“这不是海上我的女王大人,你就不能像个女孩一点?”
格拉蕾白了海瑟一眼:“为什么要像女孩,又没让你娶我。”
海瑟愣了一下,心道谁会娶这样张扬,凶狠的女孩子,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笑意:“我们来不是要看比赛的么,快点去会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