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你打算违抗王命吗?”伊米尔大声斥责,不管他如何同情这个少年,胆敢冒犯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国王他就绝对不能宽恕。
“只要我活着,可以举起我的武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他。”布伦塞丝说着,苍夜之月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她已经看出来了国王最后的一招法术带着浓浓的邪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法术,但那气息一定不属于争议的气息。
辉夜望着布伦塞丝直挺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但他瞥见一旁的恩特,一颗心又凉了下来,虽然他依旧相信布伦塞丝与希那利,而且辉月也没有指出他们二人的罪过,但终究辉夜对于朋友这两个字已经感到了彻底的失望。
恩特看到了辉夜绝望的目光,以为是他在担心自己会被抓捕,赶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我看能否将辉夜带回圣贝亚斯,毕竟他是圣杯亚瑟的人,四大长老会为他定罪的。”
“放肆!”伊米尔呵斥,国王陛下下令还需要征求长老的意见吗?行刺国王就是死路一条!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纤细的树枝丝毫没有因为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弯曲,那人仿佛就像是一片羽毛,没有零星的重量。他望着树下的众人,伸出双手来用手指圈了一个框架,眯起一只眼睛注视着框架里的人物,好像在测量着什么。
伊米尔不想再跟这几个年轻人废话,伸手就要推开布伦塞丝,谁料这一推却推了个空,他像一只木鸡一样怔在了那里,空旷的地面上那里还有布伦塞丝的影子,辉夜与希那利也不见了踪影。
“不可能!”国王这时才发出一声怒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辉夜,可他偏偏就在他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了,他的脑子里想不出来一个理由来解释眼前的景象。
恩特三人也是吃惊不小,四处张望哪里还有三人的影子。眼见雪下得越来越大了,恩特站起身来,“陛下,雪下得大了,您还是先去圣贝亚斯吧。”
国王思虑片刻,知道傻站在这里辉夜也不会自己跑出来,还是先去圣贝亚斯处理那三只狐狸的好。于是点头应允。恩特与杰克让出乘坐的马匹,于是五人三马再次走进了密林,一路谁都无话,倒不是为了国王的威严,更是因为刚才的景象困扰着他们每个人。
欧费茵摆弄着手里的罗盘,她百思不得其解,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消失?欧费茵身子一震,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迎接特派使的那天晚上不是有一个会突然消失又出现的人吗?莫非是那个人在捣鬼?欧费茵不敢确定,只把这个猜想埋在了心里,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暹洲人绝对不会具备这种让自己突然消失的本领,那么那个奇怪的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儿臣拜见父皇。”圣贝亚斯的上上下下早已听说了国王驾到的消息,早就迎了出来,扎卡德当先跪下问安,丽丝只是盈盈一拜,教团的人是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的。
“陛下。”尼考丝跪倒行礼。
“你们怎知寡人回来。”国王感到有些差异,他来圣贝亚斯的消息从来没有走露过。
“那封信是臣写的,猜到陛下一定会来。”四大长老听到尼考丝提到书信,整个心都沉了下去,国王此次前来一定是来处置自己的!
果然,国王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大长老,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四大长老,尼考丝,你们留下。”
尼考丝站起身,看到恩特身边并没有辉夜的影子,感到有些惊异:“恩特,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去找辉夜了吗?”
未等恩特回答,国王冷哼一声,将方才的事情简短地说了,尼考丝先是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辉夜会去攻击国王,不过后来听说三人突然消失她便放下心来,但是她的放心并没有表现到脸上,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询问国王是否受伤,然后违心的骂了几句辉夜大逆不道。
国王见人都散去了,冷冷瞥了一眼四大长老:“长老们,有些事我们应该谈谈了吧。”
尼考丝看着四大长老脸上的窘迫很是得意,不过想到辉夜不能看到这场戏旋即感到有些失落。在尼考丝的带领下六人走到了圣贝亚斯的会议厅,国王坐定,众人纷纷落座。伊米尔作为护卫笔直地站在国王的身后。
“考迦的四大长老,我以提拉莫斯四世知名问你们,你们可还记得当时的允诺。”国王严肃地开口,威严的目光让四大长老不敢直视。
“吾等并未忘记对国王陛下的承诺。”云长老率先调整好了心态,她已经想好了绝佳的借口。
“未曾忘记?”提拉莫斯四世提高了语调,很是讽刺,“那尼考丝信中提到的装置怎么解释?”
“启禀陛下,那是吾等准备献给陛下的贺礼,本打算在陛下诞辰那日献上,没想到被尼考丝大人提前发现了,误以为吾等有所不轨。”云长老平静地说着,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这次轮到尼考丝发怔了,之前的供认不讳此时却全盘否定,而且这个借口天衣无缝,她根本没有理由驳倒这个谎言,只要过往相信,那么一切都完了,他真后悔当时没有留下证据,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足为据。
国王盯着云长老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丝破绽,尼考丝的父亲是他的心腹大臣,按说尼考丝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如果不是欺骗那就是莽撞的得出结论,而据他所知,尼考丝并不是莽撞的人。
云长老的眼光平静而妩媚,没有任何的破绽,她微微一笑:“陛下,可否移驾去参观一下那个礼物?”
国王有些心动,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可以分离人得能力的装置是什么。
众人跟随者云长老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了那间密室。提拉莫斯四世第一眼看到那个巨大的圆柱体时也被惊呆了,里面的人体悬浮在不知名的液体中,胸口的蓝光已经变得很微弱了。
“陛下,这是吾等偶然遇到时空商人时买下的,可以分离人体的力量,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异国人。”风长老献宝似的解释,这件东西虽然来之不易,但是保住性命才是重要的事。
提拉莫斯四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庞大的仪器,突然间注意到了基座上的四根管子。“这是什么?”
尼考丝安安发笑,破绽终于露出来了,看他们怎么解释为四个人制作的装置。就在四大长老有些慌乱的时候一个灵能师推门而入。
“长老,属下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放肆!没看到国王陛下在这里吗!”雷长老训斥说。
此人乃是云长老的心腹,之前云长老觉察到尼考丝有些不对劲虽说尼考丝是国王亲自派来的使者,目的是协助他们处理圣贝亚斯的事务,或许那件事让尼考丝很是气愤,但一个长期生活在宫廷里的人不应该这样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且她的一些行为专断蛮横根本不像是一个能够取得国王欢心的人,于是她便派出此人出去调查,看来此时已经有了结果。
尼考丝不知道其中内情,知道是有了辉夜他们的消息,看了国王一眼说道:“有设么要紧事当着国王陛下的面说出来吧。”
那人瞪了尼考丝一眼,暗道一声找死,面向提拉莫斯四世:“启禀陛下,这个特派使是假的,真的特派使大人或已遭不测。”
“国王陛下怎么会突然来圣贝亚斯?”丽丝与扎卡德并肩站在凋零殆尽的花园里,所有干枯了的花枝上都积压了厚厚的雪,仿佛是雪嫌花落得早了,开的迟了,自作多情的落上花枝充当起白色的梨花来,只是洁白中少了一抹暗香。
“好像是为了辉夜的事吧,除了这个他还能挂念什么。”扎卡德有些气愤,刚才的匆匆一见中父亲竟连看都没看自已一眼,他这个儿子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前天父亲大人来信了。”丽丝淡淡的说。
“教皇大人?”扎卡德有些好奇,那个常年居住在塔楼上的老者通常是不会与外界联系的,这次给丽丝写信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父亲大人只是问我大祭要不要回去。”艾西纳克每年都会举行一次隆重的祭祀活动,所有京都的神职人员都必须参加,王室也常常被邀在内。
“可是你现在已经赶不回去了。”扎卡德说道。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回去,父亲大人在信里明确地表示了想要我继承教皇之位的意愿,我不想一辈子都锁在那座高楼里。”丽丝颇为忧伤地说。
扎卡德默然无语,像丽丝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辈子孤守在冰冷的神堂里一定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扎卡德,你想当国王吗?”丽丝突然问道。
扎卡德的心动了一下,国王那个高高的位置谁不想坐上去?何况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毕竟还有一个兄长,而兄长的才能也是不容小觑的,想要坐上去,那并不容易。
丽丝突然抱住了扎卡德:“扎卡德,带我离开吧,我不想做什么教皇,我只想自由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也不要卷到那纷争的权谋里好不好,你不会快乐的。”
扎卡德愣住了,只是轻轻抚着丽丝骨节分明的背脊,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