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若水。月光,洁如冰。
真正的杀手是藏在阴影中的,尤其目标越强大,往往就越需要更好的隐匿。
庆典不用,他甚至只穿了一身内衣。
也许,他也不算是一个杀手,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起杀心。
为了方便照顾千黎,庆玉把千黎安排到了自己寝室隔壁的房间,两间房子只有一墙之隔。
庆典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千黎没有发现。
月光照进房间,那一抹月色,竟然有些鬼魅。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月光,悄悄的朝着房间里面走去。他隐藏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息,这对于一个玄宗巅峰的强者来说,显得游刃有余。
千黎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床边是庆玉给他的那把宝剑。庆玉还给他后,他就一直放在床边。每晚睡前都得拔出剑来看上一会。
庆典小心翼翼的朝着千黎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庆典始终有些心虚。一个玄宗强者面对一个毫无修为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做的事实在也不符合战神的身份。
但是,玄皇强者啊,他所认知的最强的强者,动则惊雷,静则风轻的实力让谁能不为之一搏?
一旦入到这个级别,别说是战神这个称谓,即便自己什么功绩都没有,自己的亲哥哥,那个庆国皇帝也得对自己毕恭毕敬。
这是实力的压制,绝对的实力面前,国家系统可以瞬间崩塌。
甚至可以说,一个国家的皇帝,只是这个国家的强者的傀儡。
庆典蹑手蹑脚的在千黎的衣服和身上翻来翻去,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突然,他眼睛看到了千黎戴在手上的那个再平常不过的黑色戒指。
这个戒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丢在路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但就是这么一枚戒指,引起了庆典极大的兴趣。也许是太过迫切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看什么东西都会格外留意。
他伸手想要去摘下那枚戒指,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戒指就是戴在千黎的手上纹丝不动。
千黎毕竟常年生活在大荒之中,这种异动他早就发现了,此时却不敢发声。
他努力让自己变的平静下来,气都不敢大喘。
终于,庆典把手松开了。千黎以为庆典放弃了,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听见了宝剑出鞘的声音,没错,就是那把他每晚都会拔出来看好一会的庆玉的随身佩剑。
千黎惊恐的睁开眼睛,他知道如果庆典这种实力的人想要杀他,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的千黎万念俱灰。
“哥哥”,千黎疯了一样喊出了哥哥两个字。
庆典大惊,手持宝剑直接冲着千黎的脖子平砍而去。
这一剑并非刺,而是砍。如果砍下,身首异处。
就在此时,从千黎的身体里迸发出一股白光。白光速度之快,难以言喻,庆典都丝毫没有发现。
‘嘭’,一声闷响,庆典只感觉一座大山被人搬起来,砸在自己的胸前。
随后他就倒飞出去,宝剑也落在床边。
庆典的身体就如同断线的风筝,撞烂一堵堵墙,直到飞出去三四十米,又滚了五六米才停下。
躺在地上,浑身冒着鲜血,模样煞是恐怖。
一个苍老古朴的声音凭空而起:“宵小鼠辈,胆敢犯我”!
声音落下后,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
千黎眼神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庆玉在千黎喊出哥哥的一瞬间就惊醒,醒后看到自己和千黎房间的墙竟然被人打穿了,好奇之下直接从墙洞钻了过来。
“千黎!千黎你没事吧!”庆玉看着呆滞的躺在床上的千黎,着急的喊道。
千黎没有回答,他仿佛都没有听见庆玉的声音,只是这么呆呆的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脸色煞白。
“你别吓我啊!你千万别吓我啊”。庆玉晃动着千黎的身子,都急出眼泪来了。
千黎被庆玉一晃,有些清醒过来。
庆玉扶着千黎坐了起来,起来后千黎转过头看向了庆典飞出去的地方。
连续好几个房间的墙被打穿,灰尘四起。如果光线好,可能能直接透过这些被打穿的墙看到外面。
千黎看不到庆典现在的样子,不过他知道,庆典可能会死。想到这里他害怕极了。
庆玉也朝着千黎目光的方向看去。
方才因为着急,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这是何等的力量?玄皇强者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怎么回事”?庆玉回头看向千黎,甚是不解。
“你父王要杀我,然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飞了”。千黎不敢说谎,也不会对庆玉说谎。
庆玉其实多少猜到了一些,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一片狼藉,竟然是别人攻击他父亲时打出来的。
他知道千黎没有说谎,千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父王的对手,更不可能将父王打飞出去。
庆玉松开握着千黎双臂的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庆典飞出去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心就凉一分,即便他的父王再有不对,可还是他的父王。如今生死未知,他岂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