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姬发对着底下几万群众,紧张得舌头打结。
“啊……那个……要说什么……战争什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古人怎么说的来着……母鸡清晨报晓什么的……那是什么了我好像忽然不记得了……”
“完啦完啦这个笨蛋!”太公望开始在后台吐槽了,“完全没有按我准备的稿子来讲……”
“但是……”姬发忽然一转话锋,“无论如何我是要渡黄河,过孟津,直奔朝歌,对殷发动战争的,纣王德不配位,我们决不能继续坐视不理,从今日起,我希望你们能视我为领路人,我的才能虽然比不上老爹姬昌和伯邑考大哥,但是我继承着他们,还有你们那么多好帮手!我宣布,由丞相太公望担任我军元帅,总指挥官,即日启程伐纣!”
底下已欢呼如潮。
太公望舒了一口气:“呼,还行!以后姬发这方面还得练练,那篇稿子,留待孟津会师以后吧……”
婵玉在底下只见姬发发言完毕,为了增强仪式感,上大夫散宜生整理整理领带,走到太公望面前,引他上了台,请太公望面南背北,清了清嗓子,开读祝文:“维大周三年,岁在己丑,西周武王姬发遣上大夫散宜生敢昭告于五岳,四渎,名山大川之神曰: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抚绥众庶,克底于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惟妇言是用,昏弃厥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发夙夜祗惧,若不顺天,厥罪惟均。谨择今日,特拜太公望为元帅,恭行天讨,伐罪吊民,永清四海。所赖神祗相我众士,以克厥勋。伏惟尚飨!”
散宜生祝词完毕,接着婵玉又见四公子太宰周公旦上前,领太公望上第二层台,面东背西,再念祝词:“维大周三年,岁在己丑,西周武王姬发遣周公旦敢昭告日,月,星辰,风伯,雨师,历代圣帝明王之神曰:呜呼!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宗庙弗祀,沉湎酒色,淫酗肆虐;惟宫室台榭是崇,焚炙忠良,刳剔孕妇,以残害于下民,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惩其侮。皇天震怒,命发诛之。发曷敢有越厥志,自思欲济斯民,匪才不克。今特拜太公望为元帅,取彼凶残,杀伐用张。仰赖神祗翊卫启迪,吐纳风云,嘘咈变化,拯救下民,恭行天罚,克定厥勋,于汤有光。伏惟尚飨!”
“他们念的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四不象回答,“你看,现在大家轮流给我主人发一些黄钺白旄印啊剑啊什么的,大概就是打仗前开个光差不多吧,讨个好彩头。”
“还开光?真迷信。”婵玉吐槽道,“别做梦啦,有我在,开过光你们也不会胜利的!太公望那样子真傻。”
“啊啾!谁在背后说我?”太公望在台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擦擦鼻子喃喃道。
次日,大军准备就绪,启程之前,长亭相送,文武百官及姬发的九十来个弟弟皆列位左右。
姬发走到四公子周公旦前举樽说道:“以后,西岐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黄滚老将军了,有你在西岐,我能放心。”
四公子这些年随着年龄增长,目光变得愈发地深邃了,他一饮而尽,说道:“照顾好自己,等你好消息。”
姬发仰头饮罢,再走到黄滚老将军面前,他想表示亲密,叫个昵称,无奈黄老将军单名“滚”字他不知当讲不当讲,想了想,还是不讲了,他举起酒樽,说道:“武成王与南宫适将军随我东征,西岐的军事,要劳烦黄老将军了……”
四公子在一旁看着姬发的小表情,把他的心里所想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摇摇头笑了:“姬发小哥还是那么没长没幼的,不过,行为举止也较之前成熟了些了……”
别过,姬发令太公望,率领四万五大军与得力部下,浩浩荡荡踏上伐纣的征程。
殷都。
闻仲正忙着处理公事,忽然有急报:西岐的周聚众公开宣布要反商,已经聚集四万五的兵力,向朝歌与殷都进攻过来。
“什么?”闻仲愤怒拍案,“是我看错你了太公望,居然将无辜百姓也牵连进来。”
“太公望这也是无奈之举吧?”赵公明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挨着柱子,玩弄着高脚杯,“魔家四将大闹了一番,几乎将丰邑和镐京摧毁殆尽,造成民怨沸腾,这种怒气,想压也压不下来的。”
闻仲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也差不多该把你的执念收收了,让凡人参战,来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如何?嗯,华丽壮观的战争,我很是喜欢啊……”
“我没有功夫来照顾你的喜好,我是不会让平民卷入这场战争的,只要等十天君到来,打败昆仑的仙人道士,还有妲己,一切就会恢复平静。”
“你不想牵连凡人?恐怕已经太晚了。”赵公明笑道,用手指了个方向。
午门外边,人声鼎沸。
“妲己施展魅术,已经招来了十七万普通百姓。”
“十七万?!那狐妖的力量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闻仲说罢,赶紧前往午门。
刚一到达,指着妲己鼻子就骂:“狐妖,你这样煽动百姓,有何企图?!休战期间不生事端的约定,只是一句空话吗?!”
“唉呀,你当时气呼呼地就走了,也没说要和我签白纸黑字的协议。而且别生气嘛,就让他们凡人自相残杀就好了,然后我们就在背后操纵他们,太公望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太公望?至少他心系黎民苍生,而你,不过是图满足你的玩乐之心罢了。”
“嗯哼?然而事已至此,你俩都没什么好的选择了呢。”妲己风轻云淡地说道。
远处上空,申公豹与黑点虎。
“看到了吗黑点虎?仙界的争端,推动了人间的历史进程。”
“这样袖手旁观好吗申公豹?你现在出手干掉妲己的话,一切风波就都平息了。”
“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真难理解。”
“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仙界是昆仑山对金鳌岛,政治是周对殷,人间是四万五对十七万,太公望,让我看看,这场仗,你打算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