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尘并没有理会中年男人,而是抱起手臂看了起来。
中年男人看起来应该是懂得针灸之术的,在拿到银针之后,快速开始施针,不一会儿已经在小孩的头部扎了四五针。
原本还有些抽搐的小孩慢慢安静了下来,仿佛睡着了一样。
人群见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好厉害啊!”
“看来这中医真有妙处啊!”
“是啊是啊,几针下去就治好了,真是太神奇了。”
小孩的母亲也一脸感激:“谢谢,谢谢!”
中年男人却摆了摆手:“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一会儿等我把银针拔出来,小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说着,就欲去拔银针。
“慢着。”这时,叶归尘突然开口,阻止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抬头不悦望着叶归尘:“怎么了,你有话说?”
叶归尘面色有些凝重,盯着小孩的脸色道:“不对,你刚才施的针法不对,你如果现在把银针拔出来,小孩不但不会醒过来,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着,你什么意思?”见叶归尘竟然质疑自己,中年男人顿时不高兴了,站起来望着叶归尘:“你是谁?我名叫范长安,我祖上就是中医针灸世家出身,早些年,我爷爷也曾拜过神农门为师,虽然只是外门弟子,可一身医术几近神通,刚才你明明有银针,却不施救,现在跳出来说我施针之法不对?哼,我看你是不是见我救人,想故意刷存在感啊?”
叶归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中年男人这么大反应,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其它意思,如果是对于惊厥的话,你施针的确没错,可这个小孩,根本不是惊厥,而是体内有脏东西。”
“脏东西?”中年男人嗤之以鼻:“你说的脏东西,不会是鬼吧?哈哈,这都什么世道了,竟然还想拿这种东西来忽悠人?”
周围人闻言,也对着叶归尘指指点点,感觉叶归尘有些哗众取宠了。
“什么人啊,自己不出手就罢了,别人救了人,还出言阻止。”
“还说有脏东西,真是人品低下。”
“哎,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装神弄鬼。”
叶归尘无奈,知道自己解释也没有用处。
既然被打上了恶人的标签,恐怕想要摆脱也不容易了。
张崇臣却一脸怪异地望着叶归尘:“叶兄弟,你说的脏东西是指什么?”
叶归尘叹了口气:“张大哥,你仔细看看,这个小孩的印堂发黑,应该是被一些东西给缠住了,但应该不是他们说的鬼魅之物。”
对于世间是否有鬼魅之物,叶归尘并不确定。
毕竟没有人见过。
可是,无论是风水还是玄学,却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东西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人们。
叶归尘看到小孩面色不对,额头上有黑气萦绕,却并非是有鬼魅缠身,而应该是类似中了蛊一般,体内有什么东西,让其表现出现在这种类似惊厥的状态。
张崇臣闻言,赶紧仔细望去,可看了半天,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中年男人根本不听叶归尘废话,又使劲瞪了叶归尘一眼,冷哼一声:“小兄弟,人要走正道,不要走歪门邪道,你还年轻,别走错了路,后悔一辈子。”
随后,再次蹲下,开始将针拔出来。
叶归尘还想阻止,那小孩的母亲却也呵斥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儿子明明没事了,你还掺和什么,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种人啊!”
叶归尘被骂得尴尬无比,只得停下手来。
很快,银针被拔了出来。
小孩依旧体征正常,可也没有醒过来。
中年男人奇怪无比:“咦,不对啊,按照刚才的穴位,应该会醒过来的啊。”
妇人见小孩没醒过来,也有些焦急了:“是不是我儿子睡着了的原因啊?”
中年男人摇头:“不应该,不应该,这种时候不应该睡觉的。”
见中年男人不确定,妇人愈发担心:“医生,您不是祖传神医吗?对了,您还说自己的祖上在神农门学习过,我虽然不知道神农门是什么地方,可一听就很厉害,您快把我儿子救醒啊!这次我带着孩子去看他在外地打工的父亲,万一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向他交待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快把我儿子救醒啊。”
说着,妇人便跪了下去。
中年男人额头见汗:“你先别着急,别着急,我再检查检查。”
再次抓起小孩的手腕,试了试小孩的脉搏,看了看小孩的瞳孔。
这一看,中年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见中年男人一副慌张的模样,妇人也吓坏了:“医生,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
“他,他的器官在不断衰竭,心跳也在变慢,这,这怎么可能!”中年男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也紧张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了。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妇人更是面色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的儿子恐怕在慢慢死掉。”有人不忍心提醒了一句。
妇人眼圈一下子红了:“什么?我,我儿子……”
“你先别着急,别着急啊,刚刚那位小兄弟不是说不要拔针嘛,快看看小兄弟有没有办法。”有人又提醒了一句。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叶归尘身上。
中年男人也猛得抬起头来:“你说刚才他身上有脏东西,难道,真是因为脏东西的原因?”
叶归尘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摇了摇头:“我说的脏东西跟你理解的脏东西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叶归尘也不会自讨没趣,而是望向妇人:“小孩生命有危险,我能治好他。”
妇人刚才骂了叶归尘一通,虽然对叶归尘不太相信,可已没有别的办法了,跪在叶归尘面前一个劲磕头:“求求你了,刚才全是我不对,如果你能把我儿子救过来,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那倒不必,起来吧!”叶归尘叹了口气,拉了妇人一把,把小孩接过来,对着小孩的后背开始拍击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张崇臣似乎知道叶归尘要干嘛了,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接在了小孩的面前。
叶归尘的拍击虽然轻,可一下一下仿佛有着某种规律。
中年男人本来对叶归尘的话怀疑无比,可看到叶归尘拍击的手法,瞳孔微微一缩,有些不能置信:“鬼神十三拍,这,这是鬼神十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