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尘说完,捏着冯果果的鼻子,把半碗血给他灌进了嘴里。
冯果果再次抽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上竟然开始不断冒出黑色的粘稠物。
这个突兀的变化让张崇臣吃了一惊。
他本就修炼道术,也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修行者,不仅仅是修武者。
看到那些粘稠物,张崇臣失声叫道:“洗毛伐髓?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洗毛伐髓?”
叶归尘没有时间理会张崇臣,自己的鲜血有多珍贵,叶归尘非常清楚。
打小就被各种药物浸泡,又修炼了玄冥镇狱诀后,叶归尘的血脉已非常人能及。
冯果果喝了这半碗血,绝对比修炼了好多年要强上百倍,而且彻底改变了冯果果的体质,恐怕以后冯果果修炼就会一日千里了。
叶归尘虽然跟冯果果交情一般,但冯果果背后如今站着军神大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叶归尘也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个恩情送了出去,军神大人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张道长,帮我倒碗热水。”叶归尘吩咐道。
张崇臣也没犹豫,赶紧转身去倒了碗热水。
叶归尘快速拿出金蛇匕首,眼皮都没眨巴一下,快速割开了冯果果手腕跟脚踝处的筋脉。
张崇臣吓了一跳:“叶小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做,他醒过来不就成废人了?”
“我不这么做,他才会成为废人呢。”割开筋脉后,叶归尘把之前抓的那些噬血虫放了出来。
这些噬血虫说来也是奇怪,喝了血后很快长大了不少,可一段时间不喝血后,又仿佛进入了休眠的状态,一个个恢复了原来芝麻粒大小的模样。
似乎闻到了血腥气味,那些噬血虫快速爬了起来,钻入了冯果果的筋脉之中。
随着四肢中全部被叶归尘放进了噬血虫,冯果果一会儿燥热难耐,一会儿又坠入冰窟,浑身发冷,看起来痛苦无比。
“接,接下来怎么办?”张崇臣从来没见过如此骇人的解蛊之法,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办法。
叶归尘吐出一个字:“等。”
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冯果果能不能撑下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撑过来,就可以一飞冲天。
撑不过去,就一命呜呼。
张崇臣咽了一口唾沫,见叶归尘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却是如此老成,难怪连师尊都跟他打成一片呢。
叶归尘到了旁边一张沙发上,合身一躺:“张道长,我先眯一会儿,麻烦有什么情况,你叫我哈。”
“好,好好,没问题。”张崇臣哪里不答应,不知不觉中把叶归尘的话当成了圣旨。
见叶归尘歪倒就睡着了,张崇臣却不敢睡,一直盯着冯果果。
冯果果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中间张崇臣还不时按照叶归尘说的给冯果果灌入一碗滚烫的热水。
这些热水入喉,就连张崇臣都感觉头皮发麻。
可怪异的是,冯果果开始时嘴角还有被烫伤的痕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烫伤越来越不明显,而且烫伤的部位恢复地也越来越快。
到最后,那些热水灌下去,仿佛对冯果果没有任何影响了。
“啊……唔!”
终于,两个多小时后,冯果果开始呕吐了起来。
张崇臣直接扶着冯果果进了厕所。
冯果果一阵呕吐,全是黑乎乎的东西,而且还散发着腥臭气味。
张崇臣仔细一看,那些东西全部是死掉的蛊虫,不但有那种连心蛊,还有噬血虫,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几乎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吐空了。
冯果果脸色才慢慢恢复了红润,大汗淋漓歪坐在一边,劫后余生地望着张崇臣:“张道长,我,我没死?”
张崇臣见冯果果恢复了意识,连忙点头:“是叶小友做的,我真是没想到,他能把你救活!你,你也太大胆了,一下子吞下那么多蛊虫,你这是不要命了啊。”
冯果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张道长,你知道我在吞下那些蛊虫的时候,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张崇臣茫然摇头。
冯果果眼眸中闪烁着精光:“我跟叶先生接触虽然不多,可每次他都能给我惊喜,在我的眼中,他是神医,是天上神仙般的那种神医。所以,只要我能活着到了叶先生身边,我就不会死。咳咳,你瞧瞧,我赌对了。”
张崇臣默然。
叶归尘的手段,的确太过匪夷所思。
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
而且,随着冯果果的恢复,他的筋脉竟然也慢慢恢复了,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治疗的措施。
更加恐怖的是,冯果果的皮肤也仿佛经过了洗礼一样,变得比之前细腻了不少。
原先冯果果已经五十多岁了,可现在看起来却跟三十多岁差不多。
“冯先生,既然你没事了,就先洗洗吧,我去外面等你,顺便跟叶小友说一声。”张崇臣说完后也离开了洗手间,来到客厅见叶归尘已经醒了过来。
“没事了?”叶归法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一样,微笑问了一句。
张崇臣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点了点头:“叶小友,以前我根本不相信天底下有什么天才,有什么人是造物主的恩赐,可见到你之后,我却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其实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好了的,你是天上耀眼的星,就算我拼尽毕生的精力也无法触摸到你的光辉。呵呵,叶小友,虽然我说这话让你见笑了,但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努力似乎没有太大意义。”
很显然,张崇臣被打击得不轻。
叶归尘哑然:“张道长,瞧你说的,能够成为张重楼那老头的第七个徒弟,你已经足够骄傲了。如果你非要跟我比,那却没有意思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经历了什么,虽然我的师父在别人眼中有些疯癫,可我知道,他那是对自己心里执念的追逐,也正是因为他的疯癫,才让我有了如今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就算我真是天选之子,恐怕也会泯然众人了。”
张崇臣第一次听叶归尘提起他的师父,不由抬起头来:“叶小友,敢问尊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