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的灯光并不亮,稀稀拉拉的几个路灯围绕在操场的边缘,昏黄的灯光在操场显得略微微弱,原本的操场大灯学校并没有开。
莫玖用力的甩开任豪,“你是***吗,这么专制,我不想跑步,不想动,我就想回寝室……要跑你自己跑,我就不奉陪了。”
莫玖转身就想走,任豪不依,“你要不跑,我待会儿就扛着你跑,羞死你……”
“你!你个渣渣!”莫玖咬牙切齿的抬头瞪着他,伸手推开他,“跑就跑!”转身,开跑,一气呵成。
莫玖脚下如开了马达似的,周围夜跑的人都被惊呆了,晚上出来跑步的同学一般是整天忙的不行,就想着晚上夜跑一下,锻炼一下身体,都是慢跑有氧运动,谁会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啊,这又不记时不加分,有病吧。
有时候这直男的思维你不要猜,任豪似乎没觉得什么不对,急忙追上去,追到莫玖之后还加上调侃,“没想到你这么能跑啊,看来这段时间的锻炼还是有用的嘛,虽然这速度上比起我还是差了很多”,说完便加速,远远的超过了莫玖。
莫玖咬咬牙,又加速想追上,任豪跑的游刃有余,一边跑还一边注意着莫玖,就像是逗人似的吊着莫玖,总有一段触手可及的距离,可是你无论如何就是追不上。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莫玖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可是看着前面的背影咬咬牙又多坚持了很久。
最后莫玖实在不行了准备摊在地上,却被任豪一把拉起,“才跑了不能坐,屁股会变大。”
“你……我就要坐”,说完便一屁股墩坐了下去。
任豪扶扶额,认命的蹲下来,好声好气的对着莫玖,“要不我们去足球场草坪坐会儿,这塑胶跑道才换的,你坐在塑胶跑道上,可能会有印子印在裤子上……”
莫玖一想,好像是这样,可是现在即便她想起来也起不了,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任豪。
任豪被看得心慌,“你干嘛……”
“那个……我腿软,爬不起来了……”莫玖尴尬的不行,可是这腿确实不太听话。
任豪转身,向足球场的草坪走去,“爬不起来就匍匐前进。”
“任豪!你个渣渣,拽我一把不行啊,要不是你我能这样吗?”
任豪没理,莫玖便认命的扶着地,休息一会儿后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挪到足球场之后彻底的摊了下去。
此时的天如喷了墨一般黑,四周十分静谧,蛐蛐儿的声音都逐渐消失,两个人躺在足球场看着天上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时暗时明。
“谢谢……”莫玖侧过头看着任豪。
“不是说我是渣渣,恨不得杀了我吗?”还是那般欢快的语气略带着调侃。
“你还是渣渣,我还是恨不得杀了你,只是现在感谢你,感觉好像骂完你之后好点了。”
“成绩对你而言那么重要吗?”任豪觉得莫玖这么伤心定是因为成绩的原因,倒也没想过其他。
空气陷入一阵静谧,过了一会儿,莫玖的声音响起:“那倒不是,你看天上……故人各在天一方,相望落落如晨星……”
任豪愣了片刻,脱口便出,“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如若是平常的莫玖一定会在心里说一句:笨蛋,你曲水流觞诗词大会啊。
可是此时……莫玖侧过脸看了任豪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天空,“我前两天借了林欢的手机,跟他说了分手,理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既然想让我说出分手两字,那我便干脆些,将锅都背了,这绿帽子要戴也得是他戴。”
“我以为……我和他也会像诗里那样,即便不在一处,也能互相念着对方,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的。”
“我们对很多事情失望,往往是因为期望太高,对别人也太过信任。”
莫玖絮絮叨叨的,还偶尔的前言不搭后语,这是任豪第一次听她讲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真正从她口中听到那个他的事。
“我好像喜欢他蛮久了,忘了怎么喜欢上,忘了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似乎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任豪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起身脱下校服外套披在了莫玖腿上,正好把校裙下面那多半截腿给遮住。
莫玖讲的太认真,陷入回忆,任豪又自顾自的躺在莫玖旁边,听着莫玖说,看着天上繁杂的星星。
“但我记得,他帮我背过黑锅,替我挨过打,挨过骂,替我打过抱不平,替我缓解尴尬,和我一起做过十分幼稚的事……”
“初中有一次,班上的一二九,原本班上安排的节目临时因为意外上不了场了,我是班长,班上的节目不能是空头支票,找了很多人,可是音乐什么的都没有提前准备好,班上的同学都不愿意上去,那时候不服输也不太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我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我决定自己上去,去唱歌,因为没有提前准备音乐,所以我清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