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瑞贝卡家楼下看到了她,我立刻走向她,打了她一巴掌。
“你为什么要把立诚赠与你的股份拱手让人?”
她的表情告诉我这一巴掌我打的没错,她抬头起来,那个愤恨的表情。
瑞贝卡别开脸,不去看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我压制怒气,跟她好好说话:“瑞贝卡,我承认这件事爸做错了,但是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况且一开始如果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要答应结婚?只是因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吗?”
瑞贝卡抬头正视我的双眼:“或许你觉得,那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可是我父亲死了,我们家破人亡,我跟我哥流落街头,你让我放下,我怎么放下?”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只想问你你跟仇人的儿子联手,你就觉得对得起你爸了?”我反问她,就是想逼她回头。
瑞贝卡冷笑:“林家根本不合,林绍非要我们跟他联手搞垮他老爹,但是有交换条件,我估计你也知道了,就是至诚的股份。”
“那阿眠呢?你爱阿眠吗?”
提到江枫眠,瑞贝卡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她伤害了他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我承认,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阿眠,事情过去以后,我会跟他解释。”
“你觉得他会听你解释吗?”瑞贝卡现在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等她醒悟过来说不定会追悔莫及。
瑞贝卡给我带了口信:“林绍非托我告诉你,他知道你追查陈穗华的死已经很久了,你要真相,就去找他,他今晚在盛天酒店等你。”
说完她就走了,她如此执迷不悟,我也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明明她看上去那么幸福,如今的身影却这么落魄。
这么大的“诱饵”实在值得我为此去赴约一次了。
盛天顶楼包间,林绍非请客出手依旧阔气,看得出排面。
我被领着上去,到了门口,他的助手先搜了我的身,想要拿了我的手机。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们才作罢。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客人的?”我进门又被拦了一次。
林绍非站在那里看着窗外,俯视众生:“让她进来。”
我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说吧,什么条件?”
跟他不必拐弯抹角,现在的我距离那个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不用着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还以为我是来跟他聊天的吗?对他这种人有什么好有应必求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看不透这个男人,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个疯子,跟疯子做交易,就相当于拿命做赌注,但是我来了,哪怕一尸两命。
“你跟穗华什么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从林绍非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你不配那样叫她!”
林绍非眼底的感伤稍纵即逝:“是啊,我不配,你也不配。你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就拿你名下的股份来换吧。”
我名下有股份的事,不用说我都知道是王磊告诉他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试探他。
林绍非指了指门:“出去左转,电梯不送。”
他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我心生一计,假装要起身离开,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刚刚想问什么,你问,你问完再聊其他的。”
林绍非举起酒杯:“穗华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我?”
他是在缅怀穗华姐?原来他也会良心不安。
我讽刺地笑了:“没有,她怎么会提到你,提到你这个杀人犯?”
林绍非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激怒,他把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里面是你想要的东西。”
“只是真相还不够,你想要的股份可不止这么多。”
“那你想要什么?”
“你认罪伏法,我才能把股份让给你。”
林绍非把酒喝得干干净净:“好大的口气,好啊,你让邹立诚把整个至诚给我,我就心甘情愿认罪伏法。”
他几近癫狂,又哭又笑地表情很是吓人:“时好,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至诚?立诚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面无表情看向我:“他没错,既生瑜何生亮。”
林绍非的偏执无可救药,他得病了,病入膏肓。
“我可以把股份给你,但是除了真相,我还要一样东西。”
林绍非走的晃晃悠悠:“什么东西?”
“你的承诺,你承诺绝不伤我的家人一根毫毛,其他的我管不着。”
钱财乃身外物,他要至诚,我不担心,可他要是被逼疯了,我觉得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我答应你。时好,你是不是怕我伤害那个女人?”
林绍非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是害怕他伤害我婆婆,她是我跟邹先生都敬爱的人,林绍非连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都敢杀,他什么做不出来。
可我信一点,他至少重承诺,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他走不下去。
我把股权转让书签了,我得到了那个牛皮纸袋,他让人把我送出去。一桩旧案,终于要真相大白。
里面有一份尸检报告书,穗华姐死于毒药,下毒的人确实许寻,许寻的原始供词里提到他不知道那包东西就是毒药,他被人收买,要卖老婆还赌债,穗华姐反抗无济于事,他又拿了一份药下在晚饭的汤里,想偷偷把她送到那边去,没想到里面居然是毒药。
许寻罪不至死,林绍非才是罪魁祸首。
现在我知道了真相,可只凭这份作了废的供词跟尸检报告还不能让案子重审,我必须去找陈齐冲,他是唯一有资格提起上诉的人。
林绍非这么丧心病狂,我必须把他给送进他该去的地方,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陈齐冲现在的联络方式只有江枫眠才有,可江枫眠也下落不明,我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先回了家,邹先生坐在客厅等我很久了,我把那份资料往身后藏,他若是知道我去见了林绍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来了?”邹先生语气很平静。我回应他:“是,有点事就出去了。”
“去见瑞贝卡了吧。”
“是,我想劝劝她。”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我赶紧躲进了房间,才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