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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切为了精灵的未来

自从军部和外交部联合宣布了要和人族开荒卡里姆山脉以来,精灵的民众就一直期待着为勇士们送行。精灵国已很久没有过如此盛大的活动了,民众们自发的等候在伊拉嘎维河两岸,猜测着队伍会从那边走出城堡。河岸边熙熙攘攘的争论,谁都想要占个好位置来一睹公主的风采。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由当权者的直系子裔带队出征,虽然一共才20人,但出征的目的却立刻引发了街头巷尾的热议,最终甚至连队伍里每一个人的背景和能力都已被民众们津津乐道。

“出来了,怎么走那条路?”

“哈哈,出来了,出来了,我就知道会走右边。让对面的羡慕去吧。哈哈哈”

出征的队伍终于走出了圣树城,所有人都骑着骏马,马鞍上挂着自己惯用的武器,如此英姿飒爽再一次引来了民众的欢呼。

“你们看,那个一定是公主,青冠菲丽茜雅!”

队伍的中间,一位穿着精美皮甲的少女端坐在马背上,柔软的皮甲裹不住她婀娜的身姿,一片面纱却隐藏了她秀丽的脸庞。海风似乎也听到了人们的期盼,不停的吹拂着飘飞的金色秀发,却无法掀起脸庞的那一层薄纱。

队伍后部,一名穿着普通精灵皮甲的少女,眼中已隐隐挂起了泪水,她也同样带着面纱,所以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她才是真正的青冠菲丽茜雅。精灵一直都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身份,哪怕是成为暗杀的目标,他们也不愿意低下高贵的头。但是为了这次出征,老王不但要求所有女精灵带面纱,还悄悄替换了菲丽茜雅的身份,甚至连她那一头心爱的秀发也不得不按老王的要求剪成了齐耳短发。最后连她身穿的精灵皮甲也是由老王亲自加持了魔法。虽然这一切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她,但实际上老王是在想方设法的打消菲丽茜雅带队出征的念头。

自从知道了出征的消息之后,菲丽茜雅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如何得到这次外出的机会上。对老王的诸多要求,她有过愤恨,有过不满,甚至巴不得早点离开一天阴沉着脸的父王。但当她真的走在了离城的队伍里,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面对无知前路的迷茫感。没有了父王的关心,哥哥的帮助,她青冠菲丽茜雅真的能独当一面吗?还是说最终只能狼狈的逃回来?菲丽茜雅忍不住又扭头望了望圣树城上挥手致意的父亲和哥哥,但泪水却朦胧了她的视线,最终圣树城上挥手告别的亲人也成了朦胧的回忆。

圣树城上,老王和青冠欧迪拉克站在最突出的枝干修筑的露台上。欧迪拉克笑容满面,而他的父亲却一脸阴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队伍一走到河岸上便消失在了欢快的人群里,圣树城上欢送的王公贵族也陆续返回了屋内,而老王却依旧扶着护栏,眺望着远去的队伍。

“她真的很想出去走走看看,我也只是想帮帮他。”自从欧迪拉克擅自公布出征名单以来,他就没少挨老王的痛骂,但木已成舟,挨骂也比真的让他出征好。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父王您告诉我将错过什么?”欧迪拉克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这次却换了口气。

“你现在已没有资格知道了,也许你一辈子就不会知道了!”老王自始至终都看着下方的河岸,完全没有理会身旁早已脸色难看的欧迪拉克。

“父王,你的意思是说王位?我一心只是想精灵强大,无论怎样我都是……”

“王位?”老王终于转身打断了欧迪拉克,“看来你心中果然只有王位,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王!这几年我在内阁……”欧迪拉克当真有点急了,这还是第一次父王在他面前谈到王位。

“不要再说了!”老王根本不听欧迪拉克的解释,也转身向屋内走去,“你以为你想方设法留在权利中枢就能得到王位了?”

“父王……”欧迪拉克感觉喉咙好像堵满了棉花。他愤怒、他不甘、他甚至感觉到了绝望,这一次轮到他无力的扶在了护栏上。

渐渐的彩虹消失在了水雾里,天上降下了冰冷的雨滴。青冠欧迪拉克也终于被雨水浇醒了心智,他望了望早已没有人的河岸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弃。对不起了妹妹,为了精灵的强大我别无选择了。”青冠欧迪拉克也消失在了枝叶里,脸上满是寒意。

“父王”

“你怎么进来的?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老王赶紧小心的将手上的水晶球放在了身边的桌上,斜眼看了看那唯一打开的窗户。

“父王已经十天了,你一直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老王看到欧迪拉克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方,怒气也消了许多,只是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父王,人族又在催促修桥的事情了。既然他们想修大桥,我们也不惧,就索性修座大桥看他们能怎样。”

“你不用操心了,我自会召开内阁会议商讨。”老王又瞟了一眼水晶球说到:“你退下吧,也许离开内阁你会找回自己。”

“父王!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一心希望精灵能强大,哪里错了?”欧迪拉克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很是不甘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哎……打赢了人类又能怎样?你以为精灵真能一统整个大陆?”

“难道人族他就能坐拥斯坦尼斯大陆?”

“不行,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拥有整个大陆。与之尸横遍野的去为整个大陆而争夺,不如让人们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但是你也看到了,人族他不会让我们安宁的!”欧迪拉克有些激动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懦弱。

“是的,那个老家伙死了之后,人族那边的确有些危险信号。但我相信这次开荒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开荒?你以为人族会满足于山脉西边那些土地?”欧迪拉克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父亲老糊涂了,“再说了,这次开荒来回至少也得五年。即便真的能找到那个山洞穿过山脉,那也差不多要一年半载。两年之内,人族一定会向我们发动战争的。”

“他们当然会找到那个山洞,你以为这只是外交上的说辞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老王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倒水,再也不想和他这个儿子争论。

“那就告诉我,告诉我那些不是你单纯的臆想。”

“你已经错过机会了……”老王仍然背对着欧迪拉克。喝完这杯药他也得休息了。虽然身体日渐衰弱,但他还得顶到新的一轮和平到来。

“你真的老糊涂了,居然把我族的希望寄托在这自己的幻想里。”欧迪拉克冰冷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

“你……咳…咳…你说什么?”老王刚喝了一口药水,却被欧迪拉克的话语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说你该退位了!”

老王愤怒的转身,刚好看到一道闪电袭向了自己的胸口。闪电并不强,但却足以麻痹本就衰老的肌肉。原本就有药水呛在气管里,现在全身舒麻,连气管都不再有力气收缩。老王倒在地上,连抬手抓自己的喉咙都办不到,气管里的药水逐渐流向了努力想要吸入空气的肺叶。大限将至,曾经叱咤风云的精灵国王,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在儿子的袭击下溺死于治病的药水里。

看着自己父亲终于停止了无力的挣扎,欧迪拉克也转身向窗户走去,“对不起,父亲,这都是为了精灵的未来。”

泪水从欧迪拉克的腮边滑落,滴落在了自己父亲的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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