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厥带领第三暗部押送乐痴清弦刚出城门不久,一团白烟毫无征兆的飘荡在阎厥面前,尚来不及反应,白烟发出炸裂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令所有人如临大敌,严正以待,白烟飘散,浮现的是一只闭着双眼,身上缠绕白烟,扛着一根金色长棍的金丝猴。
“好可爱啊~”,乐痴清弦盯着漂浮空中的金丝猴,眸子点点星光,很想很想…特别想去摸一摸金丝猴的脑门儿。
一只小小的金丝猴让暗部之人把它归为无害之物,似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防备,连阎厥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实在是之前被无执搞得太神经过敏了,尽管一看便知这小小的金丝猴定非凡物,但它身上的魔力太过渺小实在构不成威胁,再说这么可爱的猴子任谁都会放下心中的防备,唯一不清楚的便是这只金丝猴到底是否人为召唤的亦或天生地长的灵物。
金丝猴睁开双眸,两眼如电,炯炯有神,环顾四周,在确定目标之人,最后盯住眼前的阎厥,非常有灵性伸出右爪扰了扰脑门儿,“就是他了。”
老半天没瞧见主人,极有可能是天生地长的灵物,阎厥动了收复金丝猴的心思,一向阴冷如毒蛇般的阎厥破天荒的挤出笑容,俗话说得好,“笑口常开,青春常在”,要是笑的这个人是一个自打出生以来便没笑过几次,那么他努力挤出的笑容可想而知,定是令人毛骨悚然。
金丝猴眸子一凝,口吐人言,“看,俺老孙一棒!”
“啪!!!”
金丝猴挥动扛在身上的金色长棍直接砸在阎厥的右半边脸。
“阎先生!!!”,先前还令人发自内心觉得萌萌哒,突如其来的一棒,砸得结结实实,让第三暗部的人脸色大变,这是他们的失职所导致的。
“这个该死的泼猴———”
这一棍引起了第三暗部的群愤,他们粗鄙的叫骂着,亮起一道道五花缭乱的元素。
“噗”
阎厥嘴中染血,吐出三颗染血的牙齿,低着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金丝猴可管不了这么多,完成了召唤之人的指令便可,满不在乎的挖了挖耳洞,化作一道白烟飘散,与此同时数十道元素不同的魔法在此地轰炸出一朵小小的蘑菇云,整座黑甲城仿佛都震了震……
城内万人城民内心充满惊恐,以为是地震的前兆,面临天灾,所有人如惊弓之鸟,四处逃散,短短的时间,诺大的街道寥寥数人。
约瑟怔怔出神望着城外漫天的白烟飞沙,待回过神来,干涩的喉咙不禁咽下唾沫,双目睁大充满震惊,仅仅…是一个一品魔法师,却远远超出一品魔法师的局限,远远超出…眼前的无执真的是一品魔法师嘛。
“你究竟干了什么!!!”
无执两耳自动屏蔽约瑟的言语,憋了一口长足的气,脖子通红朝城外一声吼,“城外的,叫啥名来着,你给我记着,来日方长,今日只是讨点利息。”
随后,无执静静的走到被轰鸣声吓到,倒地而坐的录尤尤。
“你没事吧。”
录尤尤抬起头,愣愣的望着无执,“啊…”极力的挣扎,喉咙始终发不出声音,无法宣泄情绪,像一个哑巴一样在嘶吼着,奋力呼喊着———
无执眼中尽是怜悯,伸出一只手,温柔一道:“尤尤你还好吧,我先扶你起来,莫急,慢慢来。”
一只细小略黑的手掌伸在眼前,曾经黑暗绝望的人,也有一双纤细洁白的手伸在眼前,那是一道充满希望的光芒,渐渐的,眸眼深处两只手掌重叠在一起。
录尤尤无意识的记忆中…一只充满伤疤的小手犹犹豫豫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如同她那脆弱的内心。
终于两只手握在一起,无执轻轻一拉,拉起了绝望,希望的光芒万丈,照亮黑暗,打破镜子,来到另一个有一种欢乐情绪的世界。
录尤尤紧紧抱住无执,指甲嵌入无执背后的皮肉,先前清弦被带走,内心世界濒临崩塌,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宣泄口———“嗷嗷”大哭,水雾弥漫,泪眼婆沙。
无执轻轻拍打着录尤尤的后背,“哭吧,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保证师姐会平安归来的,到时候你的清弦姐姐会和你说尤尤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
……
“噗呲!”
“哈哈哈哈~~”,乐痴清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前仰后合,完全没有了仙女的形象,自家的师弟实在太解气了,太可爱啦。
此时此刻,在场的也只有乐痴清弦一人敢如此放声大笑,同时乐痴清弦也在提防着阎厥。
第三暗部默不做声,不敢打扰到阎厥,他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接连两次的疏忽,导致他们的主子颜面尽失,等同于在他们脸上重重的摔了两耳光。
阎厥缓慢的抬头,直视天上的皓月繁星,第三暗部的众人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让主子颜面尽失,还是帝国的六皇子,他们罪该万死,本该如此,也本应如此。
结果…阎厥发声大笑,一点也没有责怪之意,手指指天,笑道:“世界何其之大,如这天,望不到边际,世间芸芸众生如这漫天的繁星,妖孽屈指可数,仅仅是一品,哪儿冒出来的小妖孽,我记住了你,妖孽。”
乐痴脸上充满骄傲自满,笑道:“他不是妖孽,他是我的师弟无执。”
“无执,无执,无执无念,好名字。”,阎厥重复数遍“无执”,喃喃中。
“真好奇你们的老师究竟是谁?”
“你猜。”
阎厥摆动手臂,口中一喝:“走!”
第三暗部之人齐声恭敬道:“是。”,没有降罪于他们是他们心中永远的耻辱,不仅阎厥记住了无执,整个第三暗部的人即今日起,内心深处永远记住带给他们一生耻辱的一品魔法师无执。
……
一座宏伟的教堂外贴满了白条,这里是被查封的慈善机构“曲会”,没有人察觉到教堂的内部有一条暗道,它通往幽黑的地下。
一盏忽明忽暗的烛光在幽黑沉闷的地下室摇拽,墙壁上倒影着三道黑影,回荡着三道声音。
“乐痴被带走了。”
“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展了。”
“不急,还不是时候。”
“我们筹备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你现在和我说不是时候,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说啊,贝塔。”
“奎米尔,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阎厥伙同乐痴下的套正引我们上勾。”
“贝塔说得有道理,我们生存在暗里,更应该谨慎些。”
“雷吉纳森,你怎么帮着贝塔说话,你们都没种,怕东怕西,畏手畏脚的,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站住!”
“哼!”
忽然间,幽黑的地下室响起第四道凄厉宛若厉鬼的嘶吼声,两只幽碧瞳孔仿佛黑夜里的两盏幽光,“都给我在这里待着。”
幽黑地下室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回荡着四道诚虔的声音,“为葬而生,为葬而亡,一切为了葬大人。”
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只倒影着三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