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九子向残伤道。
“不行!我不答应,”夜泽阻止道,他又转向残伤道:“你若动手,我便毁了万奴灯芯。”
“我意已决,你若不答应我便自毁。”
“就算你自毁我也不会接受,我不想带着亏欠之心活一辈子。”
“好!这是你说的。”说着九子就化身为剑撞向残伤的墓碑。
这让残伤倒是很为难,他可不想恢复容貌的机会就这样鸡飞蛋打,忙让墓碑飞旋而起躲过了九子的自残之举。
夜泽也忙飞身而起把她拽入怀中,道:“别胡闹。”
九子神情地望了望夜泽,轻声细语道:“我没胡闹,你要知道,你不能完全控制大地之怒,在你成为天人之前,你的另一条手臂随时会断送,而我生来就是块玉,注定是带着荣耀助人成就大业,若我能助你得成天人拯救万灵,定是绝好归宿……”
九子趁夜泽分心之际,一击把夜泽打昏过去,拿了夜泽手中的万奴灯芯递到残伤手里道:“动手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其他人也不便言语,千婵上前叮嘱道:“九子你可要想清楚,不可一时冲动。”
“我想好了,这也是机缘,若没有残伤,即使我能舍身也难能取义。”
……
“准备好了吗?”残伤问道。
九子点了点头立即化身为剑盘旋空中。
残伤也祭出墓碑和骷髅头,两道贯日长虹围绕着九子剑飞速旋转如胶似漆。
三者交织辉映,混沌一体,只听得慑天的嘶吼声,强大的力量把周围的物什震飞出去,似乎是为了物种的正统,不容有任何的杂质。
被击晕的夜泽被这大动静和强力量给震醒了,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
看着三者交融锤炼的情景,仿佛九子的音容笑貌在其中依稀向他道别。
虽然没有痛苦的叫声,但夜泽心里明白,这种浴火重生的痛是无法形容的,是千年的炼心毅力让九子把这种痛压抑在了身子深处。
突然的相遇,短暂的相处,两人还来不及发酵便如此匆忙。
他没想到九子为了他竟然能这么义无反顾地舍身,心里很是愧歉。
绿色灵力源源不断地冲入九子剑、墓碑和骷髅头的三者结阵中,残伤的脸色逐渐红润,神采焕发,胸前流光镜中的那汪流水也逐渐枯竭。
“成!”
残伤大喝一声,在墓碑和骷髅头的护送下,一条金光摘天臂跃然眼前,光芒四射,各种各样的幽灵围绕其游弋,似是个大千世界.
残伤也由老态龙钟变成了翩翩少年,虽然释放魂灵便可返老还童,但三界六道的魂灵无时无刻不被残伤胸前的流光镜所吸引,所以必须要用鬼神皆避的万奴灯芯来控制这些魂灵。
残伤捧起摘天臂,送到草心跟前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是的,我只能赋灵唤臂,重续再生还得你们精灵族的祝福之力,所以,九子姑娘说得很在理,一切讲究机缘,机缘注定夜泽兄弟要收得这摘天臂。”
草心郑重地接过摘天臂,向夜泽道:“坏蛋,准备好了吗?”
两人互换了下眼色,夜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草心以“皎洁之圣”的名义号令精灵族的祝福之光,沐浴在天降祥瑞之中,手到之处枯木逢春,腐肉重生。
残伤不由得啧啧称赞,他突然萌发出一个奇妙的想法,虽然他有了万奴灯芯之后可恢复原貌,若是把自己脸上的肉削掉让草心重新种植,岂不美哉?若能做一位沉星落月的美男子比什么天下无敌逍遥多了。
等不到草心大功告成,残伤就已上前献殷勤,为草心擦汗扇风。
这么奇怪的举动让大家都很诧异,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残伤看到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道:“其实我这人很友善很有爱心的,特别是看不得女子受苦受累,关爱女性人人有责,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人间才会美好对吧?”
大功告成的草心用手指敲了敲残伤的脑门,道:“现在知道还不晚,孺子可教也。”
残伤见有希望,忙趁热打铁贴上去道:“我愿臣服在草心师父的教诲之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草心玩性正兴,突然有人拜师,自是开心,绣眉轻扬,“嗯!谦受益满招损,好吧!有空我就指点一下你吧,省得你天天做坏事。”
“多谢师父,徒弟今后一定鞍前马后,不,孜孜不倦地学习。”残伤拜谢道。
夜泽走上前,用刚获得的摘天臂拍了拍残伤道:“你也知道,草心是我们的宝,若有谁想动什么歪心思,这无疑是在作死。”
夜泽特意用摘天臂警告,一是这摘天臂是他残伤所铸,其中的威力心中了然,二是用残伤自己的倾心之作相待以示尊重。
作为同样是男人,夜泽不知道残伤究竟想干嘛,但男人的通性告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是自然,为表徒弟的一片赤诚,我要送给师父一件大礼。”
“大礼?”
能在迷失古道中算大礼的必定非凡,所有人都用质问的眼神望着残伤,不知他是在耍什么花招,还是确有心意。
“跟我来……”
走了几百米,见残伤在万花丛中的一朵花蕾上轻轻一扭,地下的机关纽带呼啦啦地转动起来。
“你知道这里的机关术数?”
“哪里!我在此潜行钻研十几载也只知道回家的路而已。”
随着地幔的滚动,夜泽等人被带到了一个空谷山涧,山涧内花草相迎,萌宠奏鸣。
一株干瘪的竹木立于花草萌宠之前,手指轻扬,鼓瑟齐鸣,歌声嘹亮,列道相迎。
“它们都是我的赋灵之作,不管前世如何,今生为魂作乐。”
乐声停止后,花草萌宠又是鼓掌呐喊,显得极为热情高昂。
“啊”
不知从哪传来特别突兀的一声,紧接着听到:“死鬼,你鼓掌就鼓掌,拍老娘屁股干什么?”
原来是旁边的牛屎花被狗尾草浑水摸鱼摸了屁股。
“摸又不会少块肉,胡咧咧个啥?想浪就得先下水,再叽歪,我以后都不摸了,看你怎么发浪,憋死你这Sao货。”
“大庭广众这下敢这样羞辱老娘,以后休想舔老娘一根汗毛。”
“小宝贝,我错了。”扑通一声,狗尾草跪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咔擦,不好,骨头断了,远远地就感觉到了那种碎骨之痛,旁人无不哈哈大笑。
再往前,见几只地鼠在那划拳喝酒,其中一只微醺的灰鼠耷拉着脑袋喃喃自语道:“猫这玩意,我迟早得睡,这就是我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