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的就行!”
魂日殇一声令下,明处的弟子,暗处的暗刺全部出动围剿夜泽。
残暴尸灵从各个角落的死胎中破茧而出,不成形的破斗篷下是伸出几条长触随形而动。
掠影飞蜥缘壁暴突,发出“呼呼”的狂躁声与恐猫在殿檐发出的“呜呜”声遥相呼应。
四面八方受敌。
夜泽一字诀先行,森林守护神破局,手脚疾闪如点不带风尘。
“轰”
一只恐猫从殿檐摔了下来,砸在地上鲜血四溅。
又一只掠影飞蜥四分五裂bia在墙上,入石三分。
……
夜泽边走边打,两边密密麻麻的怪物应声落下,身后堆砌出一堵长长的尸墙。
鬼冢是什么地方?变废为宝撒豆成兵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怪异的杀类。
从角落、入口、地下、半空,但凡能插针缝隙之处都有源源不断的异类之怪冲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夜泽迷失了方向,被逼到一座院落中。
魂日殇立于一颗硕大的眼珠之上飞了过来。
“没想到惜果如命的树人会给你那么多森林守护神。”
“交人交心,树人前辈们不光忠厚善良,还古道热肠,哪像你们鬼冢的人,就是一具追名逐利的行尸走肉。”
“那又如何?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才能为所欲为。都说仁者无敌,且看你能不能挡住我新炼化出来的杀伐者——渣袭祖”
渣袭祖是由人性弱点炼化而成,再用炼化人的废渣熔炼成形体,可以说是废材之废,废无可废。
既已废到极致,即无弱点,不屈不败。
只见魂日殇龙飞凤舞般挥掌,虚空跳出几个无头多目聚残肢长相极其怪异丑陋的渣袭祖重重地砸在眼前。
“猎物在哪?我很饿!”
从渣袭祖喉咙低嗥出的声音就像一双无形的手伸向夜泽的心脏。
那一对流星锤般的双拳锤在地上,地裂炸向夜泽。
夜泽不慌不忙地后退了几步,嗤之以鼻道:“放几条刍狗就想咬人?”
他推地而起,手扯流云,洒出一片符文小武疯。
“小武疯们,起床杀狗了!”
万众小武疯列阵排开,与夜泽同步起舞共驱一字诀。
“跟我比人多?”
魂日殇手一挥,又是几十个渣袭祖落地。
“诛天戮地劫千重,视若灯火立风中”
万剑齐武,断念摧朽。
一道道蚀骨之痛割裂在渣袭祖身上,可渣袭祖毫无动容,拢起小武疯,双拳合击,灭为零星之光散去。
小武疯毕竟灵性不足,威力不强,根本就抵挡不了渣袭祖暴劫之力。
漫天九绝血炼臂散发着腐蚀毒云向夜泽杀去,无数臂影快要撑爆了他的眼球。
情急之下只得祭出一字诀中固字诀稳住阵脚,由下而上升腾起的护盾之力在渣袭祖的暴击下显得非常脆弱,颤动不止,随时都有可能被击破。
可是夜泽还没来得及反守为攻就已被残暴尸灵的触角缠上。
残暴尸灵的触角很快就爬满了夜泽全身,张开吞噬巨口般的腹部直接把夜泽半个身子吞在体内。
夜泽聚力想冲破禁锢,然,法门被封,气道受阻,根本就无力可援。
看着无法动弹的夜泽,魂日殇轻视道:“天人资质也不过尔尔。”
“你很快就会因为抓了我而后悔!”
魂日殇不屑地“哼”了几声,道:“都快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嘴还这么硬!”
殊不知这是夜泽的诈败之计,因为鬼冢地阔辽广,绵延万里,亭台楼阁千间,回廊万条。楼宇之间盘结旋绕,廊腰缦回,屈曲簇拥,胜比阿房。
要从如此复杂的地方找到关押郎炼的地方绝非易事,而且就算找到了郎炼也难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反正终究逃不过一场恶战,倒不如先让他们把自己带到关押郎炼的地方。
像魂日殇这种目空一切孤傲之人,一旦得胜定会想尽办法取笑侮辱他,所以他料定魂日殇会把他带到郎炼跟前,让他们互睹惨状。
果然,魂日殇吩咐手下把他带到地牢去让他们兄弟相聚。
郎炼被关在一座血池中央的监牢里,监牢周围蹲着几只阿鼻兽,阿鼻兽从嘴里喷出的血焰把整个地牢的空气都烧焦了,臭气熏天。
别说关在这,只是走过就已被熏得半死不活,夜泽还在门口救已干呕了几十次。
“大哥,是你吗?”
郎炼远远地就听出了是夜泽的声音。
这小子,以前要他干活的时候耳朵背得跟长满老茧似的,现在怎么跟猫耳朵一样灵敏?
夜泽冲过去才发现,他瞎了!
“是谁干的?”
“不瞒大哥,我这是自残以明志,我要告诉他们,我是不怕严刑拷打的,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说出大哥行踪。”
由于说得太慷慨了,导致伤口迸裂渗血,郎炼一下变得跟个七窍流血毒死般的。
夜泽看得揪心,愤然于内,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都自残了,他们怎么还把你打成这样?”
“这帮蠢货!竟然说我戳瞎双眼是嫌他们长得丑,是在侮辱他们。”
刚才还是满腔悲愤的夜泽,此时已是哭笑不得,两者糅合,显出极其滑稽之色。
“实在听不下去了。”
从黑暗的角落冒出个非洲酋长颜色的人来,黑到已经分不出模样,听声音应该是位女子,披散着的头发上还有菜叶,在昏暗的角落竟然显得晶莹剔透。
“他那双眼睛是戳瞎的没错,不过是鬼冢的人戳的,每次鬼冢的人刚拿起刑具还没动刑,他就大喊大叫,鬼冢的人嫌他太吵,干脆戳瞎了他,至于他身上的伤嘛!是我打的,瞎都瞎了,还整天哭哭啼啼的,还做不做男人了?”
就这语气,非千婵莫属了。
“你这败家娘们,女人的矜持全被你败光了,而且还笨,明知道我被抓了还送羊入虎口。”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被抓了,我会受他们要挟吗?”
说完,又是一顿暴揍,把郎炼揍得又是“哇哇”大叫。
“欺负一个残疾人,你好意思吗?”
“我不光欺负残疾人,我还制造残疾人。”千婵嘴上说着,手也不停。
“大哥,救我!”
夜泽在一旁笑看不语,直到千婵打累了,方向千婵道:“你不是早就被鬼冢的人抓进来了吗?怎么会在郎炼之后?”
“我根本就没有被抓,那日去找食物碰到个难缠的老婆婆,说我偷了她的东西,硬缠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