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片诡异的浓雾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华族就和雾族展开了长达百年的战争。
雾族随着浓雾的蔓延而迁徙,他们在浓雾之中能够获得最大程度的加成,但也不是离开了浓雾就会死亡,仅仅是略微感觉有些虚弱。
不过这些雾对于华族来说仅仅只是普通的浓雾,而且如果仅仅是能见度受到严重影响也就罢了,华族们的科技产物在这片浓雾之中受到了更加可怕的限制,这也导致在浓雾之中作战的时候,华族的军队很难战胜雾族的军队。
但一旦离开这片雾区,那场面就变成了华族军队一面倒的虐杀雾族军队,杀的雾族军队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双方的战斗就伴随着这片浓雾变得犬牙交错参差不齐,而这百年的时光也太过漫长,有些地方在被雾族夺取之后,又会被华族收回来,针对某个重要地点双方甚至会反复争夺不止。
有时候,某些地方在夺回之后,此地的人民往往会换上一波,或者多了很多,而对于这些被夺回之地上的百姓又不能全部杀掉或者遣返。
毕竟他们投诚归化了,而且也没有任何想要造反的意思,很是愿意服从朝廷安排的表现。
于是,一个名为“入籍民”的称号便安在了这些人的头上。
这群被主流社会所排斥的人便在这全新的土地挣扎求生,并慢慢的获得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影响力。
听了邢捕头的这一番话,并且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群人的背景,道理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了。
“为啥是他过来采访?这事情应该和他们无关吧?你要知道这群人很麻烦的……”
道理对这群人谈不上讨厌但更不说不上喜欢,隐隐的却有些排斥这群人,只想着距离他们远远的。
而当他听到邢捕头的这番话,顿时就有一种麻烦惹上身的感觉。
道理根本不是什么喜欢惹麻烦的人,他在获得这个系统之前就是一条安静的咸鱼,偶尔翻个身的那种,标准的人畜无害。
“谁说不是……我们这里这十来号人都感觉有些麻烦来着,但这破事儿的确和他们有些关联,而且关联还不小,毕竟那个被追逃的逃犯是一个混血儿,而且在成为堕落武者之前,似乎还和某个入籍者社团有很密切的联系……”
这一番话说的,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
但介于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道理一时间甚至感觉还有些庆幸。
“总之……你就是告诉我要注意点什么是吧?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的那种,我和这群人没什么过多的接触,你最好还是将一些注意事项提前和我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尴尬的事情。”
邢捕头应承了一声之后,便开始说一些相对而言不能说的敏感话题,实际上都是些老掉牙的说法,但道理还是听得很认真。
毕竟是他第一次接受电视台采访,作为主人公的他并不希望出现什么岔子。
至于通过采访在全国人民面前装一波逼什么的,他还没有那种奢望,毕竟自己装逼并不熟练,到时候装岔了,丢脸的人是他。
与此同时,一台电视台专用的车辆之中,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并排坐着,沉默不语。
男人是摄像师的打扮,女人是记者的打扮。
他们就是接下来要去采访道理的搭档,也是邢捕头口中的“入籍民”。
半晌,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浑厚,如同一台重低音炮一般,如同沉闷的鼓点一般敲打在人的心头。
“等一下,你要确认是不是那家伙会铁意六合拳,我的线人已经帮我调查过了,钢印人的武库之中并不存在铁意六合拳这套拳法,这是完人的六大独门武功之一。”
女人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男人站起了身子开始摆弄起摄像设备,同时他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这里产生了感情,但是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你和那些纯人不一样,更和那些钢印人不一样,你是完人,你要记住完人的使命。
“那些纯人当然可以成为钢印人,成为所谓的入籍者,但是你不同,你和那些低贱的纯人不同,一个完人一辈子都是完人,你无法改变你的身份,这是你的宿命。”
语毕,这男人忽然间抓起女人的胳膊,接着将她的袖子掀起来,一直掀到能够将整条小臂显露出来的地步。
那条洁白的小臂之上,一个诡异的符号勾勒其上,这符号并不是纹身,而明显是一种异物生生的镶嵌进了她的肉体之中。
看着这个嵌入肉体的符号,女人的表情明显变幻了几下,最后只得沉闷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千月,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在钢印人之中取得如此位置的人,你必要要牢记自己的使命,有些事情,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
说罢,这男人将摄像机扛起,做好了采访的相应工作准备。
“走吧,执行我们的工作。”
……午后……
阳光洒在地面,映衬出一片耀眼的金黄,虽然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但莫名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衙门的操场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一群人来来往往并不是非常热心的准备着,从头到尾形式主义的过了头。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了采访的环节,此时的道理已经被太阳晒得产生了一点困意。
见着那记者和摄影师终于准备好了准备工作,道理打了一声哈欠,吸入一大口氧气努力尝试让自己清醒起来。
“哎,原来采访这么麻烦的么?”
邢捕头在一旁咧了咧嘴:“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多少人想要还没这机会呢,就拿铁山来说,他都收过多少面锦旗了,也没见着上过电视呐。”
心里对比了一下之后,道理忽然间觉得心理平衡了起来,就连似乎始终挥之不去的困倦也一扫而空。
“得嘞,瞧好了您嘞!”
道理露出了标准的礼节性笑容,施施然的走到了摄像机之前,在确认好开始摄像的时候,一行人都成功进入了状态。
那记者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先是介绍了一番道理的所作所为,接着表彰了一下他的勇气和武力,最后总结了一下这件事情的意义,最后是当事人发表一番感想。
递过话筒,记者的笑容愈发的明艳动人。
“道理先生。”
轻声唤出,没带来任何的反应,道理依旧还是那副标准的礼节性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