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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中懵懂

山怀一中一年一度的冬季长跑开始了。

首先是无聊的校领导讲话,然后就是各个班的学生像潮水一样冲上预定的跑道,密密麻麻的,动感十足。

“年轻就是好啊!”王校长看了,发出由衷的感叹!本来教育局准备返聘王校长的,可长时间的伏案工作缺乏锻炼,已经让王校长的身体无法再胜任这项工作了。

当然,有跑的欢的,就有愁眉苦脸的,赵小宝就是其中一位。别看他化学成绩突出,可这身体状况确实不够看。

这次是越野跑,范围较广,赵小宝本来准备跑几步意思下,然后就闪了树林里开溜的。可人算不如天算,路上尽是老师,关键点和拐弯点,都有老师盯着,还有老师时不时给你打气加油,彻底断绝了赵小宝开溜的念头。

没跑几分钟,赵小宝就觉得口干舌燥,又跑了几分钟,就觉得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根本迈不动了。

这时候,一阵淡淡香风飘过,一个靓丽的身影从赵小宝身边跑过。身材很好,跑的也不快,很匀称。这是赵小宝的第一感觉。不过赵小宝更头疼的是怎么跑完,对那个靓影倒是兴趣不大。

“同学加油!不要落到女生后面!前进一名,你就是倒数第二!”一个执勤的老师看到赵小宝,给他鼓起了劲。

什么?落到女生后面?倒数第二?赵小宝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这个人可丢不起,不然说不定会被同学们怎么揶揄呢。一咬牙,跑吧!

长呼吸、迈开步,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赵小宝连跑带走的,终于快到终点了。只要到了前面的路口,一转弯,就只有大概100米左右的距离了。可这个时候,赵小宝也快到极限了,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感觉就要倒下了。

不行,我爬也要爬过去!赵小宝心理发誓,可身体却很诚实,脚再也抬不起来了。

忽然间,赵小宝看到转弯处,美女老师刘海霞在那里,并且给赵小宝加油鼓劲。

刹那间,赵小宝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最后一百米风一样的冲了过去,然后就是被人把精力抽干了一样,缓缓停下来,呆坐在终点。

“小宝不错啊,比去年强!”数学老师李日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脸上尽是谄笑。“第一节晚自习后来我办公室一下,千万别忘了啊!”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赵小宝,李老师说完掉头就走。

刘老师本来也准备说什么的,看听到李老师的话,就忍着了,没有说什么,和李老师一起离开了。

赵小宝想追上去说什么,可实在没力气了。这时候,一股熟悉的清新香气吸引了赵小宝的注意,一个刚才见过的身影正在他不远处,同样也在终点站着和同学聊天,不过状态要比赵小宝好很多。

这时候,赵小宝才有机会一睹对方真容。瓜子脸,齐耳短发,眼睛水灵又漂亮,鼻子还很翘,嘴型也很好看,凑在一起相得益彰,简直不能再美了!尤其是刚运动完,脸上还渗出一层淡淡的薄汗,脸上还有些发红,站在花丛里,真对应了那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人比花娇大概就是这番情景。一时间,赵小宝看的发呆了,甚至有些心跳加速。

“阿宝哥!怎么光看也不和我打个招呼?”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瞬间把赵小宝从某种状态中拉了出来。

“王霞?”赵小宝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熟人王霞也在这里,喜的是和香香美女一起聊天的正是王霞,而自己一直都没发现。

“要上课了,赶快回教室了啊!”这时候老师的喊声来了,大家都走向教室。赵小宝一肚子话也没机会说。

到了教室,赵小宝依然睡觉,老师依然不管。

很快就到了晚自习,赵小宝按李日平老师的要求到了他的办公室。

“小宝啊,有个天大的好事轮到你了,高兴不?”李日平老师一脸神秘的表情问道。

赵小宝憋住不说话,李老师那个表情实在和便秘差不多,不忍直视。

“我当你答应了啊。参加全国数学竞赛集训,每天晚上来我这里开小灶,保证你取得好成绩。”李老师现在的表情可高兴了,好像便秘患者痛痛快快的来了一次一样。

“停!我答应啥了?不好意思老师,晚上我还有很多事情呢!老师再见!”说完,赵小宝掉过头就跑了。赵小宝心理明白,和那种数学痴迷的人,说不清楚,快刀斩乱麻才是王道!

“哎,等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呢!获奖能保送燕京大学?”李老师赶忙补充道。

可赵小宝跑的比风还快,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李老师一个人直叹气。

保送?我自己考不上吗?开玩笑,哥的实力哥清楚!而且一旦答应了李老师,恐怕以后就不自由了。赵小宝边走边想,无意间路过一楼一间教室的外面。

晚自习时间,教室里灯火通明。当然了,晚自习的课间,教室里还是很热闹的。学习太压抑,需要释放青春的躁动。聊天的、打闹的、看杂志的,什么样的都有。

但是赵小宝的眼睛自动排除了行行种种,凝视在一处,目光再也不肯离开了。窗边有个学生,眉头紧锁,认认真真的在盯着书本,时不时还在草稿纸演算着。原来是在看《岗黄密卷》,还是数学卷,怪不得呢,难度系数不低。

原来是她,香香美女!那天因为长跑而变红的脸色,今天呈现一片粉色,粉粉嫩嫩的,像极了一片温柔乡,让人陶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天晚自习课间,赵小宝都喜欢来一楼转转,自觉不自觉的都会绕到那间教室外面,却一直没能再次看到那个心中期盼的身影。

有时候赵小宝自己都会发呆,难道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呵呵,此时不相思,枉少年!赵小宝心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晃,就到了公历年底。照例,学校安排了一场跨年晚会,各路“妖魔”各显神通,就连最普通的歌唱节目,都让人能陶醉在歌声里。赵小宝看的是津津有味,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古时候会有昏君呢,就这场景,想不昏都难。

忽然,全场欢呼声响起,口哨声、呐喊声、叫好声声声不熄!这时候就连老师也压不住场子了。

赵小宝一头雾水,这种情况在管理严格的山怀一中是极为少见的,于是忙和身边的同学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身边的同学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赵小宝,忽然想到赵小宝这货到了学校就是睡觉,也就不奇怪了,简单回答了下,就赶紧去看节目了,深怕错过一分一秒。

原因很简单:校花温佳参演的现代霹雳舞上演了。

舞台上有五个舞者,人们却只盯着一个看,其他四个太像陪舞的丫头了,不管怎么变化队形,怎么移动位置,始终只有一个中央。

如果非要形容中央的舞姿:那样遥不可及的身影浓烈地回洒于梦想之上,那样纯粹的释放,那样放纵的自由,那样毫不吝惜的挥洒,迫切而遥远,让人震撼得不能自已。

原来是她,香香美女。日日思君不见卿!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一刻,赵小宝懂了,为啥国内外都有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一刻,赵小宝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很多,却没留意到晚会已经散场了。

照例,晚会后第二天开始放假,三天的元旦假。第一次,赵小宝这么讨厌假期,相信有不少男同学都有一样的念头。

不过,难过总是短暂的。三天假期里,赵小宝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只做一件事情:读书。

赵小宝是睡觉大王不假,可人家读书,也真是一绝。

首先,读书的时候,赵小宝可以做到精神高度集中,各类书籍只用看一遍就全部记住了,包括文言文书籍和英语书。

其次,读书的时候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既从大处着手,也从不放过细节,抓大不放小,几乎把每一本书籍的营养都汲取了个光。

最后,书籍的范围太广了。既有语数外这些教学课程书,也有《儒林内史》、《列夫·富兰克林自传》、《经济学原理》这样的正统书籍,还有《黑厚学》、《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学》这样的鸡汤文学,当然也少不了《屠龙英雄传之天下无敌》这样的幻想文学。

总之,实际情况就是别人睡觉的时候赵小宝读书,别人读书的时候赵小宝睡觉。

正常点不好吗?和别人一个时间段上读书和学习?这个还真不怪赵小宝,因为赵小宝有自己的特殊情况。一个没有人可以理解,也没有办法解决的特殊情况。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赵小宝也顺利的读完了二十一本新书籍,十分满足。小小的山怀镇上,没有太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读书几乎成了最便宜最便捷的了解世界的渠道。

当然了,赵小宝家是没有这么多书籍的。多亏了他们家有个好邻居,他们家有很多书籍,可以借给赵小宝阅读。作为回报,赵小宝也会辅导他们家的宝贝女儿王霞的作业。

王霞现在在山怀一中读高二,成绩中等,人很勤奋,可就是差那么点悟性,总需要人点拨一下。赵小宝做这事特别在行,往往一点就通,这点也让王霞钦佩不已。

于是两家皆大欢喜。要知道在小小的山怀镇上,请一个高中辅导老师的难度有多大,就算你有钱,一般的老师都请不到的,而像赵小宝这样信得过教得好的人,更是求都求不来。当然了,赵小宝对书籍的需求量,是一般家庭也满足不了的,只有王霞家这种几代人都在攒书的家庭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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