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往学校走去,刚走了一会儿,只见娘炮司机又转回来,离得远远地问秦筝,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你能告诉我,你是哪个专业的?叫什么名字吗?”
秦筝一听,哎哟喂,怎么着,你小子还想再叫人来报复我呗。我一个修行者,还能怕你了吗?如果连名字都不敢报,算什么好修行者呢?
他热血上头,成为单细胞生物,豪迈地宣布:“我乃北方大学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专业大二学生,我的名字叫秦筝,我的宿舍是在114。”
娘炮司机说:“好好,我记住了。”说完转头就跑。
记住了?没有说“你给我等着”之类的狠话,只是说了句”我记住了”,一点气势都没有好不好?秦筝就说了句:“我等着你啊,等着你!”心中觉得自己颇有黑帮分子的派头。
这一战是秦筝踏上修行路之后的第一仗,他觉得确实非常地爽啊,体内的肾上腺素、荷尔蒙、多巴胺什么的狂飙,真是美好的感受!他知道以后起码在跟凡人的打架中,自己完全可以求爽得爽了。
但冷静下来想想,又多少有那么一丝没意思,倚强凌弱确实是快感有限的一件事。他决定好好修行,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跟凡人打架了,只跟修行者们一较短长。
汹涌澎湃的热血在体内沸腾,他心说,踏上这条路,我永不回头!誓将拿出百分之一万的劲头来快速提升自己!
他对自己的聪明程度很有自信,觉得自己高考前拿出百分之六十的劲头就考上了北方大学,如果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劲头肯定能考上北京大学,拿出百分之一万,就肯定能成为强大的修行者!——话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成为强大的修行者,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美好愿景,超过迄今为止所有事情对他的诱惑!
他想着先去找个僻静地方练练拳法,至于冥想功法,这一冥想就是两三个小时,中间还不能被打扰。过几天还是要在外面租个房子才好,但自己又没多少钱,想想真是有些头疼。
秦筝来到学校教学二号楼背后,这是一条狭长的小路,外面就是学校围栏。属于人迹罕至之地,是干点见不得人之事的绝佳场所。
秦筝看看此时此地果真四下无人,大喜,操练起玄通拳拳法来。白天,他把拳法秘籍看过几遍,并在中午无人的水房里比划了几下。现在有模有样地从头到尾地操练开来。
这玄通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守带攻,兼蓄低调之美与雷霆之暴。
秦筝想着,这拳法的路数与家家僧的性格倒是相配,也可能是练功法的日子久了,性格也趋向于此。
拳法仅含九式:起手明立、风起雨落、探石问路、霜降九宵、御海翻天、震彻风雷、绝地龙煞、狂盖日月、风波归元!
一套拳法打下来,秦筝已出了一身臭汗!
招式不多,但着实是非常消耗人的拳法!
而他还并没有将体内真气全数调动而出!他觉得自己要将此拳法熟练掌握,还需要很长时间。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能妄想躺着就把钱赚了,必须要努力啊奋斗啊!
他不由攥紧了拳头,口中低吼:“努力!奋斗!”
吼着还不过瘾,他冲着小路边的小树丛就挥出了一拳,以表自己要努力要奋斗的决心!
只听“妈呀”、“扑通”,有一物摔落在小树丛中!
秦筝一惊,什么东东!忙上前拨开树丛,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跌坐在地上!
“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秦筝看到是个人,喝问道。
跌坐地上的人发出了秦筝熟悉的声音:“哎哟......是我。”
“张朗?”秦筝伸手把他扶起来,“你偷偷摸摸躲在树丛里干嘛?你看我练......练体操多久了?”
秦筝看清了跌坐地上的人,正是他的舍友张朗。
张朗是他们宿舍行踪最神秘的一个家伙,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睡觉时间,几乎在宿舍看不到他,每天总是在快熄灯时才回宿舍。当然现在秦筝的行踪也开始越发神秘起来。另外四个人,则成天在宿舍里打牌、玩游戏。
这个张朗平时也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之人,但是是一位颇为闷骚的选手,一遇到宿舍卧谈会聊下三路的事情,也是两眼放光,口水四溅,骚话频出。
张朗又“哎哟”了两声,说:“大哥,你来之前我就在这里!”
“那你能告诉我,你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躲在这儿干啥勾当呢吗?”秦筝四下望望,“你的女伴呢?”
“哪特么有女伴。”张朗揉着屁股,“我在这里听、读单词呢,累了就蹦跶蹦跶,锻炼身体。”
“你这是什么癖好?干嘛在这里?”
“宿舍太吵,自习室又没法读出声。再说在人多的地方,我学不进去。”
“哎呀,你丫还真是人群密集恐惧症啊,跟我有点像哎。不过你是重度患者,我是轻度的。话说你这么刻苦学英语干嘛,出国啊?”
张朗挠挠头:“是这么想的。国外人少,清净。”
“你怎么见我来了,还藏起来呢?”
“这里平时都没人来的,刚才我见来了人之后,就躲在这树丛后面了。等你靠近了,我才看出来是你。见你噼里啪啦打拳打得起劲,怕被你误伤就没出声,结果还是让你招呼上了!”
“你这见人就躲的性格,我也真是服!”
“就是懒得说话,说话太累人。”
“你这是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能放一个屁,绝不放两个屁啊。你要是生在古代就好了,古代人的语言很简洁,经常用一个字表达现代普通话几个字的意思。”
“你的话倒是挺多。不过我有个疑问,刚才你并没碰到我,怎么就把我打到地上去了?你这是什么技术?掌风?拳风?”
张朗还是说回了正题,秦筝感到很头疼,他挠了挠脑袋,心说修行这本应低调进行的事情,现在被室友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唉,头疼啊。
他看了看张朗,一时无语,心说是骗他好呢还是骗他好呢,但是自己这么强劲的掌风,这么凌厉的拳法,这么出众的实力被他发现了,用什么理由才能把他骗过去呢?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张朗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在......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