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大老爷钱不够看着书案上一团拳头大的黑气,黑气在烛光下裂开,如花般绽放。
黑气中一个小人不停的朝钱不够磕头。这个小人正是街头摆摊卖豆腐脑的老翁的鬼魂。
按常理来说老翁死了,鬼魂应该去地府。钱不够用了禁忌之术把老翁的鬼魂留在了凡间。
“老伯,你知道吗,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是忠义候的家奴把我杀了。他们五六个人拿大斧头把我活生生砍死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
“我就是钱不够,青山县的父母官。”
老翁的鬼魂闻言哇的一声哭了,跪在黑气上磕头如捣蒜。“老爷,你要给我们百姓做主啊!我死的冤呀!”
“老伯,快起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唉,做了三十多年的屠夫,兴许是杀生太多造了孽,老伴死了快十年了。儿子前几年去帮人家杀猪,喝多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掉进山涧里摔死了。儿媳妇见生活无望,跟一个外地来的货郎跑了。家里只有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孙子。”
“唉,也是苦命之人。你想报仇吗?”钱不够说道。
“想!那几个畜牲太坏了,我恨不能吃他们的肉,扒了他们的皮做衣裳穿。”
“这件事我们这么办......”
当晚,望城村一座农家小院内,三天没有找着爷爷的周岳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一阵阴风起,昏暗的油灯熄灭了。困意袭来,周岳蜷缩在床角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三天不见的爷爷带着他来到县城外的野猪林,林中一个潮湿的山洞里,爷爷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
“我是被忠义候的家奴用斧头砍死的。你明天一早去报官,钱大老爷会替我申冤。”
第二天上午,周岳来到县衙击鼓鸣冤。钱不够领着仵作捕快赶往野猪林。
老翁死状惨烈,见者无不动容。众人把老翁的尸体抬回县衙。
钱不够派出捕快把正在街上挨家收钱的凶手缉拿归案,并且贴出告示三天后要公开审理。
这五个人都是忠义候的家奴,平日里横行乡里,变着法的搜刮民财,看上哪家的闺女,大街上就敢抢了。
做恶太多,已经引起民愤了。过去钱不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他不想管,他是不敢管。
牵扯到忠义候,牵扯到当今万岁。一个不好,丢官罢职都算轻的。
现在情况不同了,自从遇见神秘的青铜面具以后,钱不够一身诡异莫测的修为让他对自己有了信心。
实力才是一切,道理讲不通的时候,还得拳头说了算。谁拳头硬,谁就有理。
钱不够这边忙的不亦乐乎,忠义候那边却异常的安静。
早就有心腹把事情报到了忠义候那里。
“老爷,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算他们几个犯了事,也得老爷您来处置。钱不够做的太过分了。”说话的这个人是候府大管家陈三。
“下去吧!这段时间约束一下下面的人。”
忠义候站在高楼上望向京师,“陈长生,没有你点头,钱不够怎么敢如此。你这是要向我动手了。”
三天后,青山县伽蓝寺前面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百姓们都想看看青山县大老爷如何给百姓申冤的。
钱不够一身官服,穿戴整齐,端坐书案后。众衙役齐喊‘威武’!
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钱不够一拍惊堂木,“带犯人!”
五个泼皮百般抵赖,把杀人一事推的一干二净。
“钱不够,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杀人。”
“我们几个在家喝酒,我们有证人。”
“钱不够,我劝你马上把我们放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哼,要不然,候爷饶不了你。”
“知道候爷是谁吗?当今万岁的亲叔叔。你抓我们,就是抓万岁爷家的人。这是抄家灭门的罪。”
钱不够冷冷的看着他们,突然哈哈大笑。
“老伯,你出来看看,是不是这五个人杀的你。”
广场上阴风阵阵,老翁的鬼魂踩着一团黑气出现在五人跟前。
围观百姓两股战栗。县城不大,许多人都认识老翁。老翁已死,面前这个肯定是鬼魂。
五个泼皮当时就尿裤子了。
“就是你们,那天我在街上摆摊卖豆腐脑,你们过来收钱,我不给,你们就怀恨在心。我走到野猪林,你们突然围上来拿斧头砍我。我好惨,脖子差点被砍断,只剩一点皮连着脑袋。我要杀了你们。”
老翁的鬼魂怨气太重,摇身一变化作青面獠牙的厉鬼扑向五个泼皮。
钱不够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出手阻止厉鬼的杀戮。
电光火石之间,五个泼皮的脑袋被厉鬼活生生揪了下来。地上人头滚滚,五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还在抽搐。
百姓们都惊呆了,过了片刻,有人喊了一嗓子,“杀的好!”
紧接着又有一人喊了一嗓子,“杀的好!”
眨眼间,广场上沸腾了。
“杀的好!杀的好!杀的好!......”群情激愤,青山县百姓压抑多年的怨气开始喷发。
厉鬼杀了五个泼皮一声咆哮冲向广场上空。钱不够刚要出手把厉鬼收了,一朵莲花不急不缓迎向厉鬼。
厉鬼一愣神,被吸进莲花内。一个少女脚踏祥云将莲花收了,少女收了莲花也不与广场上众人搭话,驾云而去。
百姓们尖叫,“仙人,会飞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