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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亡羊补牢

(三天前,2033年 3月6日北京时间下午6:07 东煌海基地■■■内部)

……

东煌海部分对于将小圣杯暂时保护一事没有任何异议,这次行动已经得到了包括政府在内的批准,保密工作全部交由给■■■■■进行,现在只要看一下美利坚帝国方面的情况就万无一失了,多方情报表明,美利坚帝国的进攻截止到大高加索一带就已经停止,似乎并没有其他情报表明其有继续前进的可能,接下来他们可能只会巩固加强已经占领的地区,对空中的目标他们也许会警惕但不至于高度注意。

■■■认为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并建议我们不要试图穿越俄罗斯,但是这个说法并未得到多数派认同,我东煌海方面认为,这次行动作为首次与时钟塔本部合作的大型行动,安保级别已经是最高级别,不必有过度的担心,■■■■■机关术被公认为最安全的图灵系统……也许魔术协会不这么叫,其次,美利坚帝国并不会疯狂到会击坠难民运输机的地步。

具体的安保措施已经通过特殊渠道送达,请于一分钟快速阅览完毕,阅览过后即刻销毁。

xxxx,xxxxx,xxxxx

发往时钟塔本部的行动安全评估报告。

(十分钟前,3月9日莫斯科时间11:36 xxxx未知坐标)

这里是苏格尔·温克勒,为本次转移行动的副负责人和资金提供者,就在半小时前已经被任命为此次事件的紧急调停人员,目前具体位置为德国慕尼黑上空的欧洲航空中转中心,根据情况我将亲自前往东煌海进行紧急善后。

首先为此次联合行动的失败表示抱歉,虽然我们知道战争永远都是具有不确定性的,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会选择性地忽略那些概率小到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恰恰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成为溃千里之堤的一个蚁穴。

这件事是我的失职,不牵扯到其他参与行动的任何一干人。

美利坚帝国的皇帝应该知道,他的行为毫无疑问地将其狼子野心暴露无遗,不仅不会得到小圣杯,还会让魔术协会和教会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其施压甚至越过国际政治法则对其进行肃清,我们正是因为考虑了“他们对飞机进行拦截”的一系列灾难性后果才最后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东煌海最后一次传来的报告是在一个小时前,我方已经根据报告观测到小圣杯所处的大体位置,但是这边的观测系统同样遭遇了未知磁场和结界的干扰,导致时钟塔方面无法进行通讯和进一步追踪协助,这一点我们再次感到抱歉。

因此,时钟塔方面认为,在结界以及磁场减弱之前,可以全权将观测和联络权交予东煌海基地,时钟塔也会紧急商讨下一步的对策,东煌海基地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继续随时观测小圣杯的动向和提供必要的帮助建议。时钟塔方面则会尽量避开结界干扰区寻找俄罗斯东欧一带能寻找到的一切友方势力帮助小圣杯,虽然可能性比较小。

xxxx,xxxx,xxxxx

xxxxxxxxx,xxxxxxxxxxx

更多详细信息以及时钟塔方面的情况已经发往东煌海基地

苏格尔温克勒,发送时间为11:36

已经确认第一阶段行动目标失败,紧急补救措施已经实行。

(xxxxxxxxx加密中)

(3月9日莫斯科时间下午12:01 俄罗斯未知坐标点α暂命名为库兹涅科夫村废墟)

“关门!”

伴随着大门反锁的金属音,狂风便夹杂着雪粒呼啸而来,吹得那扇木门吱呀直响。

事实上,这是我们能在这个坐标点找到的最完整的屋子了,整个房屋只有二层完全塌陷,一层依旧还有很大的可以住人的空间,不得不说这屋子的设计真的很好,一看就是苏维埃时代的硬货。

啊,这话是艾克斯说的,跟我无关。

因为我走到半道的时候突然就开始产生了重感冒才有的一系列症状,比如恶心,头疼四支僵劲不能动等等,总之就是非常难受,即使披上了大毛毯生了一把火也没用。

“喂……老爷子,你怎么什么事也没有?按理来说御主和从者不应该是感同身受吗?幽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给你提供魔力吗?”

欧冶子把一个土豆用铁签子穿了起来并放在火上烤。

“原来如此,这东西叫土豆啊,老夫那个时代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呢,这要是早被引进来,大秦的疆域或许可以再扩大一点吧。”

“喂!老爷子!”

“我听到了,年轻人!不要那么性急,他虚弱是一回事,体内的魔力含量是另一回事,就算他现在被人打得半死不火,只要还有一口气,魔力就不会因此而中断,所以明白的话就把这个叫土豆的东西喂给他吧。”

“我知道啦,害!”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实际上我现在就是“睡着但也没睡着”的一幅精神恍惚的状态。

发出微弱信号源的是一部收音机,艾克斯在进这间屋子之前给捡了回来,很显然,已经不能用了,那微弱的信号纯粹就是回光返照。

但是,多亏了这个小玩意,不然我们说不定就要冻死在这该死的地方了。

总感觉自己有点幸运过头了,喂,不会是伊莉雅你吧?

可是她自己都说过自己运气属实不好,明明是最有实力赢得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人,却被突然出现的金闪闪的家伙打破了战局,真是不幸。

说起来每到这个时候伊莉雅也应该出来开始嘲讽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吧,但现在却迟迟没有出来,属实少了点乐子,难不成是因为我身体状况的原因?

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我还是乖乖躺平吧,毕竟醒着我也干不了什么……

(……)

“欸?幽影睡着了?”

“让他睡去吧,年轻人嘛,身体再结实也扛不住病痛。跟我那几个徒弟一个样子!”

欧冶子盘腿席地而坐,把一个汽车的残片看了又看。

“喂!小子,以现在的锻造技术,这样的钢材能够批量制造吗?”

“啊?啊,当然可以,这样的钢材,想造出个几万吨就是闹着玩。”

艾克斯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虽然质地坚硬,但不太适合锻造宝刀,量产给士兵做普通武器倒是完全足够,如果当年三军全部装备这种金属打造的武器,长霸一方亦可绰绰有余。”

滴滴滴!

木锲子闪了两下,看起来又是来自那边的通讯。

艾克斯一把抓过木块并施加魔力,但与刚才不同,这回发出的却是几声混杂着杂音的男声。

“抱歉!可观测范围进一步缩小了!受暴雪天气影响,我只能开启最低质量的音频传话,就先将就听吧,所以,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虽然的确是全损音质,但还是能听出来是243的声音。

“你有什么我就听什么,事到如今我已经来者不拒了。”

艾克斯摊了一下手,对这件事已经麻木了。

“这样啊,那就没有问题了,因为的确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好好想想你们的处境也明白吧。”

“我们尽可能地寻找在你们那个范围内能够交流的中立势力,但是我们找到的最近的一个居然在你们半径范围内800公里处,剩下的可见信号全在美利坚帝国的控制范围内。”

243清了清嗓子,途中还能听到翻纸张的声音。

“说实话的,估计是这个村子太小了,以至于美利坚帝国都选择性忽略了,你们捞到这个漏网之鱼纯粹是我们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结果。”

“所以呢,有好消息吗,没有的话,我和这边的人必须想办法自救了——虽然可能性不大。”

“好消息就是我们的通讯没有完全关闭,至少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放心好了,只要我还能看到你们就说明你还有救,预计这场暴风雪大概得持续到明天早上,所以想办法活着从暴雪里出来吧。”

这句话即便说了跟没说一样,243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3月9日上午10:25 英国伦敦大英帝国图书馆)

苏格尔正在“紧急”收拾他在办公室里的资料,因为很明显他现在闯了大祸,作为行动的副负责人,他考虑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紧急打上了引号,因为他的速度较平常相比没有变化,紧急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有“催你快点”含义的词,至于他本人照不照做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儿。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苏格尔丝毫不慌,这只需要告诉他们“马上”就可以解决。

至少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苏格尔先生!快点开门!门口有个人找……”

“马上,我知道了!”

“嘭!”

门是被助手直接撞开的,只见那个助手手忙脚乱地把苏格尔房间的门用比助手拳头还大的锁锁上,但是,苏格尔组织了他。

“情况我明白了。”

如果这是平常,苏格尔会慢慢坐下来给助手继续上课,但情况居然要发展到助手违背规矩直接撞门,这就显得极其怪异。

而苏格尔也的确为他的不紧不慢付出了代价。

“苏格尔·温克勒!你给我特么解释一下!”

一只手臂直接从门外把苏格尔拉了出来,那是一个和苏格尔差不多的面容。

“我现在不想问别的事情,我告诉你!幽影要是有一点闪失!你别以为我不敢要了你的狗命!”

“……所以,能冷静下来了吗,霍华特·凯尔。”

“你让我怎么冷静!”

该来的还是会来,凯尔直接给了苏格尔重重的一拳。

“在……特么的,在飞机上啊。”

凯尔或者玄夜阴沉着脸,一把将苏格尔提了起来。

“还能活着吗?!啊!你说话……你说话啊!”

愤怒的咆哮几乎是带着哭腔发出来的。

“……他还活着,我们已经联系上他了,都多大了,冷静点。”

苏格尔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安危,我会给你留个位置的,去东煌海,一起。”

“……啧,给老子闭嘴,这种时候摆出理中客的姿态,你不觉得恶心?”

苏格尔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是能好好冷静下来说话吗?”

“啪!”

苏格尔伸出的右手被冷冷地打了回去,凯尔先生黑着脸离开了苏格尔先生的办公室。

“拿人命事后诸葛亮。”

即便这句话很小声,苏格尔还是听到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决定权在你这,我也没什么可以再安慰你的了。”

苏格尔关上了门接着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任凭一股无形的诅咒在咒骂着他。

(下午1:01 俄罗斯基洛夫城轻度感染区域)

“喂,罗纳,醒醒,该换你开车了!”

“啊?啊,抱歉,睡得有点熟。”

男人打了个呵欠,从用旧床垫铺成的床铺上慢慢爬了起来。

“这说明我们捡来的床铺还挺舒服的,哈哈!”

作为曾经的军人,调整状态是一门必修课,不管睡得再怎么熟,该办正事的时候也要打起精神。

“快点让我也躺会,害,连开十二小时的车,这还没算路上这破车抛锚修理的时间,嗯,破我在美军基地连开9小时坦克的记录了,更重要的是我还没躺过这张床呢!我可不想再睡车头了!”

一个头戴近视镜,身披皮夹克的男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如同熊猫般的黑眼圈的确说明他有在长时间坐在一个位置上一动不动,虽然看上去年纪比瓦罗纳这个即将步入中年的老男人还要大一点,但其实他才28岁。

关于这个男人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他,咱们只需要知道他叫“柯学”就好。

没写错,就叫这个名。

“喂,还有什么吃的?管他是罐头还是压缩饼干随便拿点就行了,吃一口我就睡了——哎呦!”

一块坚如磐石的压缩饼干砸到了柯学的脑袋上。

“这不把食物当成食物的态度……民主科学先生!又是你!你这家伙!”

“不被饿死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干甚么?快吃!”

民主科学先生——德·赛斯先生毫不犹豫地对其进行了猛烈的语言还击。

“话说回来,咱们这是到哪了?”

“基洛夫,人们只记得有基洛夫空艇的这么一个城市,太不起眼了,以至于这边相对于之前看到的那几个城区情况要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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