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当初在祁阳郊外的一幕幕,林跃以为那个女杀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随便说说而已,原以为两人之间再也不会见面。可是,林跃如今才发现,貌似对方说的是实话,而且的确是不久之后。见对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林跃才发现自己的酒杯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酒水都洒了出来,泼到了对方脚上。惊得林跃连忙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说罢,林跃忙拿出一块帕巾向对方脚上拭去,那女子怎会想到林跃竟敢如此大胆,不禁吓得退后一步,缩脚躲过对方的手,红着脸啐了一声,低声道:“呸,下流。我们的事等会再说,现在所有人正看着你呢!”
林跃因为心中阴影,所以在见到这女子之时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经她微微一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失态了,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既然不在顾及那个女子,心思急转之下,林跃倒也没有刚才那般慌张,遂低着头从容的将酒杯拾起,然后笑道:“诸位殿下,末将只是掉了个杯子,不碍事的,你们继续!”
“林将军,只是面对一个舞女而已,你又何必不如此不堪呢!”本来嬴莲还在犹豫找什么方法可以羞辱林跃,没想到对方反而以这种方式跳入了大伙的视线,她嬴莲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妹子,快住嘴,林先生只不过杯子没拿好,所以才打翻了在地!”还不等林跃开口解释,虽然觉得对方有问题,但是扶苏却不会轻易放弃,总是在第一时刻站出,为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来打动林跃。
既然在嬴政和赵高面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林跃压根就没把扶苏的良苦用心当作一回事,看到嬴莲果然来乘机找自己不快,林跃遂眼中灵光一动,计上心来,决定接着这件事,以表明自己对这女杀手的态度来讨好对方,随即失笑道:“谢大公子美意,不过末将确实同长公主说的那样,实被面前这位姑娘的美貌所震撼,这才如此失态,还请诸位莫要见笑!”
说着,林跃还故意当着所有人面,伸出手像将身边的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当林跃真的抓住对方时,确实使了半天劲都无法拉的动。无奈之下,林跃只得压低声音威胁那女子,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呢,让她配合点。这才使得那女子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不过即使这样,也让某些城府不深的公子表现的异常愤怒,怒视着林跃。
“呵呵,哥哥,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说的吧,林将军可是诚实的很呢!”说罢,还故意诡计得逞的笑了两声,同时林跃那副见到女人的失态模样,被证实后,也惹得一些公主、公子们传出怯怯的私笑声。
感受着自己胯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林跃心中汗颜,无奈之下,只得把目光从身边女子转向四周,见所有人都对自己一副鄙视表情,随后,林跃也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诗经》中也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末将此番也是最为平常不过。”
“哼,你也就一介武夫,也配提君子二字,真是不怕笑掉大牙!”这将闾很早就看林跃颇为不顺眼,无论是林跃被封户郎将,还是在打猎中成绩出群,被嬴政点名为胡亥老师,又或者等到那美姬的另眼相待。这几种随便哪一点,都使得心胸狭窄的将闾恨不得把林跃发配去修筑长城,让他一去无回,现在竟然听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自比君子,将闾实在忍不住要杀杀这林跃的气焰。
“哦,那不知将闾公子认为,君子是什么?要怎样才能成为君子?又有谁可为君子?”要说林跃这手上功夫,的确是与那些高手比起来不太高明,可是这嘴上功夫和确实完全靠吹牛吹出来的,那将闾要和林跃斗嘴,可确实差了一大截。
眨眼间,林跃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三个问题瞬间丢到将闾面前,虽然将闾也精通政历法令,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他整日忙于和公子高之间,规划朝中派系,哪有功夫管那些。再说了,林跃所问根本就不是他在书本所学,和自己平时不搭边的东西,自己怎么会知道,于是乎,面对这林跃一连串犀利的提问,将闾张着口呐呐的半天,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见到对方尴尬模样,林跃遂抢着严词指责道:“既然殿下不知道,那么我就为你一一说出。君子,自持本心,堂堂正正做人者,当然善妒者也不可能是君子;怎么成为君子,那就要摒除自身陋习,而不是助纣为虐,自不量力;至于谁可谓君子,至少犯了以上任意一点者,都不可为君子。至于我,那就勉强算上一个君子吧!”
听到林跃前面严厉指责一些小辈,众人都觉得精神一振,不知不觉间,仿佛所有人都被林跃的一身浩然正气所打动,就连将闾也被林跃说的有些羞愧难当,可是当林跃说道最后一句话时,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阵打晃,翻到声响起一片,这林跃简直太不要脸了。
“咳咳”林跃身边突然传出一声闷咳声,很明显应该是有人被水呛到了,林跃随即低头一看,见身边那女子正捂着嘴,不住的咳喘,看样子,应该被呛得不轻。林跃遂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拍拍!”
当然,林跃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感到自己胯下的那柄匕首好像又捅进了一分,正顶着自己下面的小林跃,貌似自己要再有不良举动,小林跃便要与自己分开,这一动作吓的林跃只得又把手缩了回去。看到林跃老实了些,那女子才憋出了声,道:“说真的,你真不要脸!”
“呵呵,是吗,谢谢你的夸奖哦!”林跃干笑一声,心中却骂道:去你娘的,要不是你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好着呢,你还好意思说我。
那女子怎么会想到林跃心中所想,见对方丝毫不在意,不禁一翻白眼,干脆撇过头,不去理会他。上次还没发现,这家伙不但身上皮厚耐打,就连着脸皮也够厚实的,难怪打着自己箭神弟子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呢!
虽然林跃的伶牙俐齿逼退了将闾,同时也让许多想找林跃麻烦的人望而却步,怕弄的和将闾一样倒霉。不过嬴莲却没打算就此结束找他的茬,这本就是自己的寿宴,自己怎么能不在这个可恶的家伙身上寻些乐子呢,既然说理说不过林跃,那么自己就另辟他径。
青葱玉指在古朴的桌面上来回划了划,如此清灵与陈旧的组合,使得画面极具唯美之感。似是想出了刁难林跃的方法,嬴莲遂将葱指朝着自己的朱唇上点了点,笑道:“我可是听林将军亲口说了自己是君子,对这美丽的舞姬极为钦慕,那么林君子可以就舞姬为题,为我们献上诗赋一首吗?”
刁难,摆明了就是故意寻林跃的难堪,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清楚林跃的“背景”,原先只是一个打猎的,即时他自曝了师门,说白了还是一届武夫,怎么可能会做什么诗赋。当看到了嬴莲面上坏坏的笑容,众人才明白,原来长公主故意的。随即,刚刚被林跃堵得哑口无言的众人,也纷纷附和,望林跃作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