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河神显灵啦,大家快点祭拜河神碍…”一人呼,群人应,眼看着男童被鄱水中河神吃食,所有村民都惊呆了,那还管得男童生死,呼啦啦,所有人都朝着河心方向拜下。有的叩首,有的作揖,村民们被河神威势所震,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向这鄱水河神表达着尊敬之意。
就连刘庸政都忍不住小腿肚一软,一阵摇摇欲坠之势,幸的林跃搀扶,才勉强把持得祝
看到这一幕惨绝人寰之景,刘庸政一度想要打断这种非人的仪式,然而林跃却紧紧按住刘庸政,出声劝阻道:“大人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致使我们陷入被动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说就这样再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再次发生吗?”说着,刘庸政遥指着那河口祭台上,剩下的一口木箱。那木箱中,此时还关押着一名女童。
“跃,自然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但是大人,此刻我们还没有确定那水中究竟是何凶兽,如此冒冒然出头,也无法解决问题,咱们只有静观其变!”林跃虽然猜到这水中会有古怪,但没想到,那水中还真有一头凶残的水怪,不过刚刚那水怪吞食孩童的身形,却让林跃又感到一丝熟悉,好像自己曾在哪边见过,但具体又想不清到底是什么。
“静观其变,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不行,这件事必须要阻止”刘庸政说什么也不会允许此事再次发生,他是这一县县令,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县中百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治下百姓惨遭涂炭,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等刘庸政跳出来阻止,远在河口祭台上的那个正在作法的巫师,却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挥手间,两位徒弟便快步走到林跃面前,恶狠狠地对林跃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捣乱,就不怕亵渎神灵吗?走,快跟我去大巫面前赎罪。”说着,不由分说的扯着林跃和刘庸政。
见两人这般,林跃也不推脱,从容的跟着这两位大巫的弟子,走到大巫跟前。刘庸政本就有阻止的想法,不等两人押解,自己径直走向祭台。沿途村民也都主动让出条道,但没人敢站起来,都是跪着爬开的。这使得刘庸政心中更是气愤,一个小小巫师,整日装神弄鬼,竟唬得当地村民这搬畏惧,此风不可长。想着,刘庸政心中下定决心,不但要制止更要彻底铲除,否则祁阳县定永无宁日。
“汝等,究竟是何人,胆敢坏我祭神之事,难道不怕遭受河神之怒吗?”一阵豪语放出,这巫师此时的话,比那刘庸政的语气还要强硬,更是透露出一股威势,迫使他人臣服的威严。
刘庸政一听,这还了得,一个装神弄鬼的人物,还敢对自己堂堂朝廷命官指手画脚,凭着一条,他已经犯了以下犯上、蔑视朝廷之罪,当挖去双眼,剁其双足。
见刘庸政要开口斥责,林跃怕他坏事,忙用手势示意他,让他不要说话。接着,林跃向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祭台。见林跃上台,巫师的两位徒弟怕他对自己师父不利,忙上前一步,挡住林跃。
林跃见状,也不在前行,而是装过身,用手一指台下的刘庸政,对那巫师道:“你可知他是何人?”不等对方回答,又转过身对台下的上百位村民,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众人不解林跃是何意,都满脸疑惑的望着他,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林跃这才脸色一变。一脸狰狞的对着所有人吼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们。他,就是我祁阳县城的县令,是这祁阳之主!”
“啊,他竟是县令老爷?”“什么,这人是县令……”一时间,所有村民交头接耳,他们没想到,这祭神竟然会把县令老爷给祭出来,这一刻,所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现在是该拜河神还是拜县令。
拜县令吧,万一惹得河神不高兴,突然一个浪头扑上岸来,把自己卷下去吃了就遭了。但如果拜河神,把县令老爷晾在一边,这县令老爷一生气,把自己抄家问斩那也完蛋。面临这两难的抉择,乡民们都吓得动都不敢动,只得定在那里。
击败一个人,首先不是击败他的躯体,而是从心神上压到他,如今林跃所要做的就是这个。凭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将这个骗子巫师解决,可是这样只会激起民愤,因为现在在场的所有村民,已经被这巫师的河神之说所蛊惑,林跃必须对症下药,才可帮助这些村民。
而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把这些百姓的思想给纠正过来,如何短期有效的纠正,便是给他们强行灌输忠君思想,让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朝廷、县令的地位要远远的高于这些所谓的神灵。
至于如何做,“恐吓”是林跃现在唯一想到的,用这种方式何以最快的让事情升入意识。见自己刚刚的问话已经初见成效,之前还眼中全是河神的百姓,此刻应开始摇摆不定,林跃知道还得加把火。 便又提气放声道:“见县令不拜者,一律发配充军,你们可知罪?”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林跃是用丹田发力,劲气混着声音,字字清晰洪亮,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使人心神巨震,本来还在犹豫的百姓哪还敢多想,都小鸡啄米似的朝刘庸政磕着头,哭诉求饶声响起一片。
就连那巫师的的两个徒弟,在林跃充满威严的注视下,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要知道,林跃现在初窥这形意拳第一层门径,运功之时身上都会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丝威压。何况这时还是集中目光紧盯着两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灵,所以两人自然而然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摊了下来。
唯有那巫师好像还有所挟持,并无半分惧意,只是微微退后两步,与林跃拉开一定距离。他清楚的知晓眼前这人厉害,至少是煽动群人的本事。他自问出道以来,做过上百场法事,所惑之人不下上万,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己忽悠了老半天,该做的也都做了,却被眼前这年轻人,只消两三句话就化解掉自己的半天努力。
若是在平时,自己肯定要拉这人入伙,或者是促膝长谈一番,相互学习交流。可是此刻却容不得半点差错,前面有祁阳县令气势汹汹,身后的水中,一个童男显然是无法将它喂饱,若是耽误了它进食,到时候惹得它发怒,那时的场面就是自己都无法控制得住,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想着,那巫师的面具后面,已经是汗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