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时期,县为秦朝最低一级行政地方,秦朝的县按人口多寡分置。万人以上的县置县令、以下的县置县长。县令铜印黑绶、秩千石至六百石,县长铜印黄绶、秩六百石至五百石。县丞与县尉为县令属官,县丞辅佐县令相当于县城中的二把手没什么实权。
至于刘县令的族弟,刘真、刘县尉则是掌治安、捕盗之事,掌管一县的军事事务,统领一县甲兵和兵役事宜,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公安局局长,是当时县城中的第三把手。然后还有许多其他吏职,如功曹、令史、狱掾、厩驺、仓吏、佐史等诸多职称。
林跃原本不知,如今经刘县令的一番介绍,不禁大感头痛,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县衙之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司职。其实这还只是在马车上,时间紧促,刘县令尚来不及为林跃多做解释,只是为他介绍了县衙的大概。 比如还有县以下置乡,乡以下置亭,亭以下置里,这与之对应的有,有秩、啬夫、游徼、亭长等等。
当年汉高祖刘邦就是泗水亭长出身,可见这林跃现在的地位与刘邦相比,可谓是一步登天。这也许便是为什么再后来,林跃在楚汉相争中,总是能抢先一步刘邦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刚刚到县署,刘县令便叫来本县功曹萧齐,命他带林跃于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下将来的工作环境。见萧齐将林跃领了去,心情大好的刘县令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王二差点给忘了,便命人将他叫来。
“大人,您找小的?”王二刚刚职完早班,正要交了差牌准备回去,一听县令差人找自己,忙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见王二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刘庸政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小舅子,让他看门,也是丢自己这个堂堂县令的脸。虽然刘庸政此刻很想把这王二给撵出去,但又不忍心自家夫人所托,遂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本官听闻,你有意举荐本县一名贤士!”
“哦,对对,回大人,卑职是有一人想举荐给您,那人是昨日早上来县衙找您的,但见您不在便走了。 卑职在与他交谈中发现,这位是一名博学的的先生,小人不敢有所怠慢,便将这事儿呈报给您!”王二一听自家堂姐以把话待到,忙原原本本的将林跃昨天来求职的事说了出来。
刘庸政实在不相信这地痞一般的小舅子能有这等眼光,估计八成是有人想要进衙门谋职,遂许了他些好处,他才这般积极,便徐徐道:“好吧,那你就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先生姓名说出来,我自会去派人考核他。”
见自家姐夫松了口,王二大喜,正要将林跃姓名报出,突然间王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张充满喜色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见得刘庸政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才支支吾吾道:“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当时疏忽,忘了问那先生的名字!”
弄了半天,你小子是成心耍我是吧!一时间,刘庸政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团火,现如今就如同浇了汽油一般,猛地爆发了。饶是刘庸政涵养再好,却也容不得这般戏耍,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指了指一脸惊恐的王二,刘庸政正寻思着该怎么罚这小子。
话说这头,林跃正跟着萧齐,由他领着在县衙后院转悠。见林跃有些东张西望,萧齐便呵呵笑道:“不知林壮士有何处不明白,尽管说出,在下也好为你一一解说!”
“不了,功曹大人所说以很是详细,在下怎敢再劳烦大人呢!”林跃在刚才仔细观擦了一下,料得此人应该在这县中算得上一号人物。否则一路下来,也不会人人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对于这种人,林跃一般都是能用则用之,绝不会在自己势弱的时候,与其产生冲突。
“林兄弟太客气了,不过你大可放下心来,以后只要你遇到了什么不懂得,尽管可以来找哥哥!”见这林跃乖巧,萧齐心中也很是满意。对于这种年轻人,大多因年少的得志而不免有些傲气,自己着招揽之意也多是无用,不想,这林跃竟是个懂分寸,知进退之人,这就让萧齐大生好感,不免生出几分拉拢之意,一时间,语气也变得亲热了许多。
“既然,兄长不嫌弃小弟驽笨,还请以后多多照拂!”看到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林跃话中也多有依赖之意。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但如今身份不同,既然咱就是个小虾米,这也就顺着杆往上爬。所以,林跃这时更表现出一副感激模样。
看到林跃这样,想到这县令刚刚招来一人,结果是为自己所用。萧齐更是不免心中得意,亲热的拍了拍林跃的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便将整个县署逛了个大概。忽然间,听见远处堂口传来一阵议论声,两人好奇,遍寻着这声音走了过去。
刚走没几步,老远的就见几名身穿暗花色长袍的吏员正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到萧齐和林跃过来,便纷纷见礼,虽然林跃不认识,但见到他有萧功曹相陪,都掂量着这林跃身份不会太低,也都顺带向着林跃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来,林兄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见两方人都一副陌生样,萧齐刚忙为林跃介绍。虚手一指那白胡子老头,笑道:“这位,乃是我祁阳县令史—卢休,卢老。”顿了顿,又指了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面大汉道:“这位是我县内狱掾,刘兴……”
一番介绍下来,林跃也不见任何不耐烦,都一一行礼,这般谦谦形象,使得几位高干吏员都对他颇有好感。尤其是得知眼前的年轻人,便是昨日勇救刘县令的那位壮士之时,不禁有些讶然。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位一副儒生模样的林跃,就是那名震祁阳的义士。
惊讶之余,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也许是意识到刚刚的敷衍,众人忙又重新对林跃弓身行礼。在秦朝,强者就是用来敬佩的,就如同那大秦名将蒙恬一般,率领大军三十万,北击匈奴,筑万里长城。他的地位在当时人们心中,犹如战神一般不可动摇,人人都已入得其帐下士兵为荣。现在林跃勇救刘县令一事,在当地人们心中,也已经上升到了那个高度,毕竟传说中的战神太过遥远。
寒暄过后,这才提及之前这些吏员的议论话题,原来是那牌头兵玩笑刘县令,结果被刘县令惩罚之事。这本是一件小事,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小兵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开县令大人的玩笑,这不是成心讨打吗。
不过,真正引起众人关注的是这牌头兵的身份,原来这牌头兵不是别人,正是刘县令的小舅子。听到这,林跃心中也有些好奇,道:“虽说是小舅子,但咱大秦法令在这儿,县令又怎可违背呢!”
斜了眼林跃,那黑面大汉,也就是刘狱援道:“林壮士此话虽是在理,可不瞒你们,咱可是县尊本家,他家的是我最是了解!”
“哦!莫非还有什么隐私不成”萧齐也有些忍不住道。古代人呐,和现在一样,都喜欢打听些八卦,包括这些大老爷们。主要是那时候是娱乐条件不好,信息较为落后,所以这八卦新闻常常是饭后资谈,平时人们聚在一起常聊的东西。
四处看了眼,刘兴这才神神秘秘的凑到几人面前,小声道:“其实啊,咱这县尊老爷啊,他是个惧妻之人!”
“哦!”众人脸上一翻会意之色,就连卢老令史也不住的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满面笑意。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刘兴忙紧张道:“哎,这是可千万别对外人提起,否则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会,不会!”大伙也都摇头表态,但心里却各自盘算着,怎么告诉自己的那些朋友。
“那后来呢?”林跃这是也觉得挺有趣的,不禁想看看这刘县令会做出个怎样的抉择!
“后来,当然是咱县尊老爷秉公执手,把这王二给拖出去了,而且还是杖责二十,一棍不少的那种!”这回接话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听刚才萧齐介绍,这人现任佐吏之职,相当于县令的副官,倒也没什么权利,只是个低级官员。
“咦,王二,怎么名字这么耳熟碍…”林跃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