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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剖肉破骨

“太爷,我要修行,你能教我符文吗?”石鸣看着石四爷,开口说到。

石四爷站在原地看着石鸣。石四爷算不上是粗人,只不过是容易被激怒,为人又十分豪放。但是此时此刻,一种沧桑的难以言喻的表情,占据了他的脸。

眼前两岁左右的重孙子在族里算小的,同岁的孩子虽然还不曾开始搬血,但是也已经开始锻炼身体,像是石毅那样的天才如今也只是在修习符文。

不过石鸣不一样,一岁之前他奄奄一息,像是早产了两三个月的孩子那样。如今石鸣说要修行,着实出乎石四爷的预料。

虎父无犬子,石四爷眼一瞪,看着石鸣点点头:“不错,是我曾孙子,明天开始我先教你符文,等你六岁再开始搬血。”

“不行!”石鸣一拍桌子,站在了椅子上,看着石四爷,“我现在就开始学习符文,最迟明年搬血。”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当修行是儿戏吗?!”石四爷一掌拍在桌子上,厚实的桌子都凹下去一块。

石鸣一双大眼转动,看了看掌印又看了看石四爷的脸。

“太爷你好厉害啊。”

“少打岔!你小子当时活下来就是万幸,明年就搬血?想的美!”石四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

“明天一早就开始学习符文,今天你就当做准备吧。”石四爷说完就走,留下一脸苦相的石鸣。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石鸣每天都在学习符文,还派人监视他每日修行。

不过除此之外,石四爷也没有休息,而是在外奔走,猎杀了不少珍兽凶禽,在加上武王府的一些灵药,给石鸣做了不少药浴。

“唉~”看着窗外,石鸣不禁哀叹一声。

被石四爷派来的人看到石鸣走神,连忙提醒,道:“小少爷,要认真学习符文。”

“我知道了。”

孩子爱玩是天性,但是这对石鸣来说已经不是了,毕竟本质上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不过学习符文也不是石四爷来教他,而是族里的老人统一教学。

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位老人,其余都是三岁到六岁的孩子,多半是石家的子嗣,和下人的孩子不同。

身边的监督是阿蛮,两个月前石子陵大闹武王府讨公道,石昊被带走了。阿蛮对石昊那么好,石鸣自然要高看一眼,索性就直接要过来。

老人讲的符文算不上是繁奥,可以说这就是基础中的基础。

虽然石鸣不曾看过原始真解,但是估计和这老人讲的是一个东西,只不过没教他们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鸣儿,你来给堂兄堂弟们演示一下。”

“好~”

这不是第一次了,当然,石鸣也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能是因为以前太会学习了,现在对于这些奇形怪状的符文,他的接受能力和记忆能力都不差。每天老人都会让石鸣做示范,也会指导石鸣哪里有些不足。

“哈。太爷,我做到了。”石鸣开口。看着下面那些崇拜的眼神,也稍稍得意起来。

在他这两岁半的年纪能熟用这些基础符文,也已经算是不错的苗子了。毕竟搬血境并不是一味的涨力气,而是要让这些符文融入血肉。人族天生孱弱,比不上那些大凶,而天生体内孕育符文的有少之又少。

“好了先停下吧,现在鸣儿的符文修习也算是到了一个阶段。”老人捋着胡子说到。

“一个阶段?太爷你说的阶段是什么阶段啊?”

老人笑了笑,开始向一群孩子们解释。

上古先民与洪荒猛兽不断搏杀,逐渐的发觉了骨文这一种神秘力量,又经历了不知多久,才慢慢逐渐的掌握,发展到现在的符文技巧。

学会了符文之后,就好比一个人拿上了武器。乍一看确实强了不少,不过摘掉武器呢,不过是没有变化罢了。

说到底,符文不过是一种武器,一种手段。将这些符文化为肉身的一部分,像是那些先天受到上天眷顾的种族一样,与天地自然交融为一体,才能踏上修行之路。

而现在石鸣符文学的很不错,但是根本没有做到融入血肉,使用符文的时候都在消耗自身精力,一旦时间长了,甚至会伤到气血。这也是老人每次先让石鸣停下,在向他指点的原因。

听了这话之后,石鸣的脸色也是一片白。

“不用怕,你们符文不如鸣儿这般扎实,稍微注意一些就好。不过鸣儿该出师了,老四肯定都打算好怎么教你了,也用不着我。”老人伸手摸了摸石鸣的头。

符文已经入了门,在练下去就是要开始修行了,方法肯定就会改不少,老人虽然也能教下去,不过其他孩子如今还学不了。

“谢谢太爷指点,不过今日的课我还是听完吧。”

“哈哈哈,好啊,坐回去吧。”

这一日之后,石四爷果然也不外出,开始亲自教导石鸣。不过这也称不上教导,毕竟石鸣底子打的好,讲符文融入肉身这一转变自然也轻松的很。

若是寻常孩子小时候哪能理解这些,老人教的多也未必能全学下来,可石鸣做得到,两个月就打好了底子,如今已经算是踏入了搬血境。

这些天石鸣就一心转化符文,将它们一个个,仔仔细细的码到每一寸血肉之中。不过这并不算完,石鸣知道,自己除了比别的人知道的多一点,对上石毅和石昊这样的也只算是普通人。想要将来能跟在石昊身旁,对他说句:兄弟还有我,至少也要成准仙帝!

既然没有什么傲人的天资,那就要把一切能利用的都有效的用起来,首先就是自己知道的。

不管是什么修仙小说,不管他们体系是否他们相通,绝对都有着不少可以用来借鉴的地方。而这些借鉴来的东西,只要有一样能成,对他的修行那就是绝大的帮助。

现在的搬血境主要就是为肉身打基础,而说到肉身,也就是血、肉、骨、筋、皮、脏这些。虽然石鸣没有强迫症,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变成天才,他就要成为强迫症,强迫自己做到极致。

肉身被分为六类,就如刚才所说的那些,而石鸣也是竭尽全力,将符文也划分开来,对号入座的融入每一部分。这在无形之中就增加了他的工作量,但是没关系,毕竟石四爷预计六岁搬血,现在他已经领先了几年的时间,完全不需要着急,但是也不能偷懒。

石鸣将符文融入躯体,密密麻麻数量庞大的符文像是一点点的钉入躯体一样,每一个符文都在发光,如同霞光,如同神曦,如同一座座神炉永恒不灭。

而石鸣首先做的就是骨骼。

六类之中,唯有骨骼最为简单。血液一直奔流不息,想要有条不紊的融入组好序列的符文太困难,内脏和肉也同样如此。筋又不好处理,石鸣如今不会内视,每一条一条的找太过麻烦。唯有骨不同,石雕木雕总比豆腐雕容易,在骨骼上先融入符文,也比其他五类简单。

这期间石鸣依旧是跟着石四爷学习,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那些基础符文,而是变得逐渐复杂;学习完符文之后就是药浴,石鸣天生不足,这药浴不可或缺;最后便是转化符文融入骨骼,这一过程一做就是一晚。不过好在天天药浴,让石鸣吸收了不少精华,不至于整天疲惫不堪。

这样日子每天都是,足足持续了半年之久,不过石鸣的收获也十分不错。

如今他在调动符文之时,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光整齐的符文隐现,宛如一尊骨炉内燃火焰,不断的向石鸣提供精气。

骨骼为根基,如今骨头终于是炼完了,下一步就是炼肉。

可是石鸣却迟迟没有开始。

因为有一点被他忽略掉了。

人之根基为骨,那么骨的根基呢?

髓!

如今炼骨生精,却忘了髓!

符文转化之后,想再入骨髓已经变得困难,除非破掉骨头,可这样一来,不说前功尽弃,单单只是养伤和石四爷解释就又要花费时间。

这搬血之前的转变若是让石四爷知道,石鸣倒不怕石四爷问他是不是被夺舍,他就担心石四爷不让他这样做。

在石四爷眼中现在的石鸣就是三岁大的孩子,这样将符文融入肉体与以往不同,其中耗费的心血精力,可不是一个三岁孩子支撑得起的。更何况后面还有铭文、列阵境界,足以补全如搬血前肉身融入符文的不足。

可是石鸣自有打算,他要在每一个境界都追的上石昊,只有这样才能在将来也跟得上他。

石鸣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拿起一把蛟龙匕,这是他两岁时收到的礼物,锋利无比,破开他这上不成熟的符文骨头肯定不是问题。

露出胸膛,石鸣手一转,匕首的尖直接刺入皮肤抵在胸骨上。

“呼……我可真是脑子有毛病,活了算是两辈子竟然玩自残?”石鸣面露嘲色,不过手上力气却是有加重了几分。

这一下匕首向下又划了一寸,不过还未破开骨头。

石鸣低头一看,方才自己一疼,不由得运转起符文减弱痛苦,同时骨骼上的符文也熠熠生辉,自己刚才倒是没能伤到骨头。

或许这便是水涨船高,自己剖肉破骨,但是却因为想要分散注意力而使得手上的力气大不过骨骼上的符文。下意识的增加手劲,最后符文也会随之增强。

不过既然明白了这一点,石鸣也就知道了破解之法。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肋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没有什么至尊骨。

自己本就平凡,与石昊、石毅不能想比,如今若是还不肯努力,那么将来又凭什么站在石昊的身侧,做他的兄弟。

“再来!”

这次石鸣紧盯着匕首的刀尖,同时聚精会神的控制住自己不转移注意力,盯着刀尖破掉骨头上的符文。

这过程缓慢的很,同时也痛苦万分。

修行了符文,同时也完成了一部分符文转化,石鸣的感知早已超越普通人,此时他聚精会神,胸口的疼痛又岂是原本的痛觉。

刀尖刺入符文,一寸寸的拉长缺口。骨头上的符文向石鸣展现自身坚固的同时也露出缺陷,以点破面,一点破,整片骨骼上的符文都已有崩溃之态。看来这匕首再划那么两三寸,整片符文就要分崩离析。

看着这样子,石鸣笑了笑,果然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幸亏今天自己给自己来了一下,要不然这塑料骨头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打废了。

第二日一早,阿蛮来叫石鸣起床,顺便带来洗脸的水和换的衣服。

但是一开门,手上的东西就全掉到了地上。

石鸣侧身倒在地上,胸口出了一大片血,整个人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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