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
赵方茹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感冒了,有点头痛,明天起来就好了。”
怕苏妧担心,她又转移话题,“妧妧,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自己还是个丫头呢,锋芒外露,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
苏妧没抽回手,心中轻动,“妈,很多事,不是你忍忍就可以过去的。这些年,你忍的后果是什么?她们有对你半分好过?”
“你忍了,她们只会得寸进尺,不仅活儿一天会比一天重,你要做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不是忍不好,只是,过度的屈服忍让,等同自杀。”
赵方茹心头一惊,可眸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摸她的头,“妧妧,你说得对。可我们,终归是一家人,自家人不团结起来,又如何应对外面的波折困苦?”
苏妧眉梢一动,也没细下去想,“妈,一家人,那也是心连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旁人如何都砍不断,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不是像一盘散沙,水干之后,永远都不能聚在一起。可你看看,眼下这个家,是什么样的?”
她不信赵方茹不清楚。
若她一个人生存在这样受人欺负的家,丈夫不疼婆婆厌恶,她早就放把火烧了走人。
可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若不是怕赵方茹伤心,她也不会出手帮苏汐,让她不嫁给那个二老爷,不会当着赵方茹的面对她有好脸色。
更不会对隔壁那院子的人手下留情。
“妈,没有最后一次。”苏妧定定看着她。
她说的,不是‘这是最后一次’。而是,‘没有最后一次’。
赵方茹明白过来,摸着她脑袋的手微顿,“妈知道了,你不用为了我束手束脚。但,不论做什么,你都要先把自己保护好,知道吗?”
苏妧也是为了自己,不然……
赵方茹和她聊完,准备离开,桌上的一瓶药从眼前一晃而过,“对了妧妧,你和三爷……”
回头,苏妧已经蒙上被子睡了。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赵方茹无奈一笑。
吹灭了火,轻轻关上门。
*
清早起来,寇文晴屋里的灯怎么也拉不亮,以为是哪里出了故障,让苏民成去修。
打开门,差点被面前一堆东西绊了脚。
“这……”寇文晴看清楚,“啊!怎么回事!我的衣服!”
全都是她的衣服!
她扑在地上,傻了眼。
这些全是她平时没舍得穿,准备留着过年的衣服。
原本昨天她见赵方茹端了一小盆剩下的鸡汤回来,也没有送到她院子里的意思。
她看不过去,便想法子给赵方茹找了点活儿干,把人支走,然后偷偷把鸡汤端回了自己屋。
就让她洗个衣服,竟敢把自己的衣服全弄碎了!
寇文晴气得想拿刀砍人,抱起地上的衣服,去小院子。
可一只脚还没踏进去,迎面就飞过来一块大石头,拍在她胸口上。
“啊……”寇文晴一疼,扔了衣服就捂住自己的胸,落下的石头又砸在她脚上,后退摔了一跤,“我的脚……”
她穿的布鞋,里面缝了棉花,可现在,布鞋上面渗出了血。
脚趾头肯定破了。
寇文晴疼得皱眉,撑着身子站起来,却是不敢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