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琛自知问不出来什么,他冷漠道:“退下。”
落太医与李太医刚退下后,几个宫人就胆战心惊的进来了。
“倾贵人什么时候染上风寒的?”
“……”那些个宫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赵德在一旁看得急,这些个奴才,是不想要命了吗?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
“陛下问你们话呢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终于有人肯开口了,“陛下,婢子是御膳房的,那日婢子来送饭,就看到这寝殿中央躺着一个人,后来太医就过来了,婢子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婢子是在冷宫门外见到的贵人,那日倾贵人正在大骂她身边的婢子,她当时情况就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每说一句话就咳嗽不止,似乎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又没有人来口说话了。
“她身边的阿音呢?”南宫琛抬眼看着赵德。
赵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陛下,阿音那婢子据说是偷了倾贵人的东西,被遣入掖庭了。”
“召来。”
南宫琛自然知道,倾歌对阿音比对他要好千百万倍,所以他绝不相信,只是因为阿音偷了东西倾歌就将她遣入掖庭,恐怕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只等那丫头来问清楚就是了。
……片刻之后……
阿音进了殿内,看到殿内跪着一地的人,后又看到陛下那一张阴沉的脸,着实是吓了一跳。
“参见陛下。”阿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行礼。
“倾歌是怎么染上风寒的?”
阿音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倾歌的身影,心里面也迷糊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至于倾歌染上风寒,她不清楚啊。当然,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自己不知道自己,不管是哪一个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三个字了。
“回陛下,冷宫的宫人都多病,想必倾贵人怕是被人传染了。”
“她当真是病逝?”
阿音一脸的迷惑,病逝?谁?
“阿音不知陛下所说的是指何人。”阿音恭敬道理。
“朕问你,你如实交代,七日前倾歌病逝,此事是否是真的?”
阿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琛,而后又看着赵德,“什么?姐姐死了?为何我不知道,为何没有人告诉我?!怎么会,姐姐不会死的!”
赵德在一旁解释道:“倾贵人确实是在七日前死的,你快说,她可是真的死了?”
“不可能,姐姐不会死,你们休要胡说!你们一个个都咒她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大胆!”赵德立刻打断了阿音,这种话她怎么能随意说出口,这一句你们里面,可是包含了陛下的。
阿音跪在地上,早已经泣不成声,她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伤心,可见她也是刚刚知道此事。
南宫琛看着她这幅样子,便觉得这阿音其实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便摆了摆手。
“赵德,没说话的全部杖毙。”
“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这就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底下一片哀嚎。
现在说,可是已经迟了。
那些地上跪着的人已经被人给拖出去了,只有三个说了话的人是好端端离开的。
阿音出门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了掖庭。她决不能坏了姐姐的计划,姐姐就连临走前都想着她,她又怎么能出卖姐姐,希望今日之后,再没有人过问此事。
南宫琛躺在冷宫的榻上,感受着冰冷的被褥,他烦躁的翻了个身,从枕下摸出了一个纸条。
他立刻翻身坐起,两眼死死的盯着那纸条。
南宫琛,我不怪你,我们的恩怨也就此结束吧,一边两宽,各生欢喜,我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你。
她果然没死,果然是走了。他这一世就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走她,绝不会。
“赵德,赵德。”南宫琛声音有些激动。
“陛下。”赵德立刻勾着腰从门外进来了。
“吩咐下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倾歌给朕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赵德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出去了,他心里面却想着,陛下该不会是疯了吧,那倾贵人不是已经死了吗?算了,陛下的心思,他也不清楚。
之后,南宫琛再没有去过任何一位嫔妃宫中,而是一直留宿在冷宫,就连批阅奏折干什么都是在冷宫,且常常出宫。
冷宫也被翻修了一番,没有富丽堂皇,但是也没有以前的那么破败不堪,至少是不漏雨了。
找倾歌的事,一直都是在暗中进行着,因为南宫琛怕倾歌知道后,故意躲着他,那么,这辈子他都找不到她了。
后宫那些女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琛在那空荡荡的冷宫内进进出出,却也无可奈何。
“陛下,天师求见。”
南宫琛正在批阅奏折,他眼眸微微上抬,神情总是带着几分的恍惚,“什么事?”
“天师只是说有要事禀报。”赵德勾着腰答道。
“让他进来。”南宫琛继续低头批阅奏折,他如今这样子,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宋尘风依然穿着一身白色的天师袍,那天师帽比任何大臣的官帽都要高一些。
他对着南宫琛俯首道:“臣拜见陛下。”
“宋兄,免礼。”南宫琛淡淡的应了一声。
宋尘风与南宫琛关系向来密切,二人年纪相仿,宋尘风比南宫琛略大一点儿,小时候二人就是玩伴,且称兄道弟,如今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南宫琛依然还是会叫宋尘风一声宋兄。
“陛下,臣夜观星象,忽然发现那颗血星已经消失,这将意味着,妖妃已经泯灭,我大天朝万年永存。”
南宫琛抬眼看着宋尘风,心中感到有些绝望,“有什么办法让血星出现吗?”
宋尘风疑惑的看着南宫琛,“陛下…你…这话是何意?”
“朕唐突了,只是想问问这血星因何出现,又因何消失。”
“这因何出现,因何消失,自然是天意,并非臣能够左右的,臣只能是观天象,来看我天朝气象。”
“朕有些累了,宋兄先回去吧。”南宫琛一只手抵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有些困倦。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