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中传来刺骨钻心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小腹里面一刀子一刀子的割,她面色苍白,仅仅咬着发白的下唇,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有些狰狞。
似乎有一股暖流顺着腿根流下,却又好像没有这种感觉,疼痛让她的感觉也变弱了许多。
“姐姐!你…你流血了!”阿音担心的看着倾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这就去叫人!”说着,倾歌就要往外跑,去请太医。
“阿音!”倾歌表情痛苦,她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劲才叫出这两个字。
阿音停下了脚步,看着倾歌。
倾歌艰难的坐在了榻上,似乎是想躺下,倾歌急忙过去帮忙,将倾歌扶着躺下。
“姐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请太医?”阿音都快要急哭了,她真的很害怕倾歌得了什么绝症,万一扔下她不管了可怎么办?
“没事…流产而已…”倾歌说话有气无力。
“什么?姐姐你…流产了?”阿音难以相信,“为什么?”
“阿音,别去叫太医,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过来…帮我收拾一下,把我衣裳换了,休息一晚就好…”
倾歌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小腹真的好痛,她有些撑不住了,想要好好的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姐姐?姐姐?”阿音叫了几声,倾歌都没有答应。
她看了看倾歌,只能是按照倾歌的吩咐,将她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地上的血迹也清扫干净,倾歌的血已经止住了,她为倾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这些带有血迹的放到了一边,明日再拿去清洗或者是扔了。
翌日。
上完早朝,南宫琛换下了朝服,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他对赵德道:“赵德,去将高太医请来。”
赵德只得按照吩咐,立刻将高太医给请来了。
南宫琛带着高太医,朝着冷宫的方向去了,“朕听说倾贵人身体抱恙,高太医随朕去看看。”
“是。”
南宫琛知道,昨日落怀桑没有说实话,别的嫔妃请他,他大多时候都是不会去的,可是为何去了冷宫?别忘了,那晚倾歌出宫,他是跟着的,只因落怀桑欠了倾歌一个人情。
“陛下驾到。”赵德站在冷宫门口传报道,要知道,以往可是不用传报的。
这一大早的,阿音也才刚起来不久,她也疑惑,怎么陛下这么早就来了。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出门行礼迎接了。
南宫琛直接打开了冷宫寝殿的门,带着高太医进去了。
里面的倾歌一直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她看了一眼南宫琛,心底燃气一股恨意,若不是南宫琛,她就不会怀上这个孩子,她也就不会经历这失子之痛。她看了一眼南宫琛,虚弱道:“臣妾身体抱恙,不能起身行礼,陛下莫要怪罪。”
此言当真是差矣,就算是倾歌身体好着,也很少对南宫琛行礼。
“倾贵人身体抱恙,理应好好养病,朕特意叫了高太医为倾贵人诊治。”
南宫琛给高太医示意,让他去为倾歌诊断。
高太医低着头,来到了倾歌榻边,道了句,多有得罪,便为倾歌把脉。
倾歌本是想要阻止的,但是她知道,越是阻止,就越是引发嫌疑,所以便没有阻止。
她最怕的就是被南宫琛发现,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南宫琛,想不到,南宫琛还是来了。
“启禀陛下,倾贵人身子非常虚弱,不像是感染了风寒所致。”
“那像什么?”南宫琛问道。
“倒像是,”高太医顿了顿,“像是流产。”
南宫琛看着倾歌,眼中带着怒气,他看了看这寝殿周围,最后目光落到了桌上的空药碗,“高太医,你看一下这是什么药。”
倾歌皱了皱眉头,现在已成定局,她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了,事情正在朝着她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发展。
高太医拿着药碗嗅了嗅,看着南宫琛,“回陛下,有堕胎的成分。”
南宫琛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尽量平淡道:“好了,你回去吧。”
“是。”
高太医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倾歌与南宫琛两人了。
南宫琛来到了倾歌榻前,拿起那带着血迹的衣裳看了看,而后扔到了地上。
“你打掉了朕的孩子?”
“是。”倾歌自知逃不过这一劫,那倒不如坦然面对。
“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南宫琛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眼眶有些发红,“你这个女人,当真是心狠!你凭什么打掉朕的孩子!”
“我不想要孩子。”
“你是不想要朕的孩子,还是不想要孩子?”
“……”倾歌没有说话,她目光直视屋顶,似乎是不想看见南宫琛。
“你就那么恨朕吗?!你就那么不想要朕的孩子吗?!”
“是。”倾歌平淡道。
“你这个女人,心可真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朕不会再来看你了!”
“不见。”
南宫琛一拳砸在了冷宫的墙上,关节处血肉模糊,他愤愤的瞪了倾歌一眼,摔门而出。他恨倾歌,恨她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恨她不将自己放在心上,恨她冷血无情。
倾歌心中也很不舒服,她看着屋顶,长叹了一口气,便又睡了过去。
望帝宫内,落怀桑跪在地上,他承认了是自己给倾歌给的堕子汤,至于原因,他一个字也没提。
南宫琛对着落怀桑发了很大的脾气,若不是赵德在一旁劝说,落怀桑如今项上人头都是难保的。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落怀桑被打了一百大板,抬回家休息了。
一百大板那哪里是人能受的,看来落怀桑这一个月都不能起身了。
南宫琛在屋内与倾歌发脾气时,阿音就在外面听着,她很是自责,若是她将那些收拾了,陛下就不会发现此事了,不过倾歌却告诉她没关系,不怪她,这都是注定的,若不是命中注定,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果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南宫琛说到做到,自此以后,南宫琛再也没来过,也没有向任何人问过关于冷宫的一切,他依然按时上朝,一心一意的处理国事,似乎对于倾歌的死活一点儿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