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太妃还要追上去理论,被雪茜拦下了道:“颐主子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得罪佟裳,您怎么又忘了?”
沅太妃悻悻道:“颐主子这两年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这么怕佟裳?当初若不是她心慈手软,凭着佟裳跟皇太后窜通一器蒙混进宫的事,她再添油加醋说些别的,皇上也不会疑心,可是她却只提了皇太后隐瞒身份进宫的事,要是那个时候她一举证方将佟裳打死,这会佟她也不会在我跟前耀武扬威。”
雪茜道:“她背后站着睿亲王,就是颐主子真说了什么,皇上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表面上跟睿亲王生份了,可是您细打量着,朝中哪件大事不是按睿亲王的意思办的,皇上这两年亲政后是杀了几个元老,弹劾睿亲王的也不在少数,可皇上何曾动过削爵的念头?还不是好吃好喝把睿亲王供着。”
沅太妃有些泄气,“如此说来,只有我这无宠的老太妃无依无靠的,只有一个宛宁,还是个公主,也不知将来会是个什么下场。”
想到此处,沅太妃脸上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
雪茜劝道:“湘嫔不是进宫了吗?老爷跟东府大爷也已经官复原职,佟家如日中天,就是皇后娘娘也需顾忌着三分,您又何苦这样。”
“佳湘人虽进了宫,可皇上不疼爱有什么用?还不是宫中的摆设?跟这园子里的树木没什么两样。”
“皇上才行冠礼,对男女之事兴许还不大懂,等大了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
沅太妃朝佟裳走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在山里呆了这六七年,怎么突然回来了……”
坤宁宫送走最后一批进宫请安的外命妇,皇后娘娘得了闲,便收拾一新,带着裴明珠往偏殿过来。
佟裳在里头坐着喝茶,四周茶香氤氲,她穿着水红色的宫装,看上去气色不错。
听见通传,她放下茶杯起身请安,皇后忙道:“王妃快请起,前面拖不开身,让您久等了。”
佟裳温言道:“听说娘娘这里有客,本想着晚会过来,只是想着久时不见,便冒昧过来了。”
“说什么冒昧不冒昧,快坐。”
佟裳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皇后在她对面坐下,打量着她道:“看到您安好,我便放心了,当年您走得仓促,母后的丧仪刚过去,皇上那里又病着,我没能顾得上去看您,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娘娘别这么说,没能送太后娘娘最后一程,也是我这辈子的遗憾,皇上他还好吗?”她抬头看着她。
皇后叹气道:“身体的病痛已经过去了,只是心里的症结还在,这些年皇上寡言,跟我也不怎么说说体己话,我作为皇后,实在是失职。”
“皇后打理好后宫已经是本份,至于别的,不能强求。”
皇后笑笑,略有些无耐,顿了蹲道:“您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佟裳点头。
皇后欣慰道:“那真太好了,惜若一定高兴,她常念叨着娘亲,如今您回来了,她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