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气氛紧张,颖太妃哭哭啼啼坐了一会,已经回去了。
佟裳从外头进来,对皇太后请了个安道:“娘娘,这次的事全是奴婢的错,奴婢知罪。”
皇太后看她一眼,微笑着道:“姐姐别这么说,颖太妃因为上次的事一直怀恨在心,她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灭灭姐姐的威风,若我处理不好,她正好借着这个势头,散播一些我虐待她的流言,我心里明白。”
“那……娘娘打算怎么处理?”
皇太后道:“刚才我听着颖太妃的口气,也不是想要闹大,不过是想在后宫里头图个安稳,所以我想了想,这次的事还要委屈姐姐一些,回头给她赔礼道歉一番,我再象征性的做些惩处,面子上过去也就是了,至于孟怀谨,他是姐姐的人,姐姐自己看着处置就好。”
佟裳掖着手道:“是。”
皇太后抬头看她一眼道:“王兴安怎么样了?”
佟裳道:“太医过来看过了,说他就是看着唬人,其实伤得并不重,调理两个月就好了。”
皇太后点点头道:“王兴安跟着二皇子时就一肚子坏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点没变。”
佟裳道:“娘娘,王兴安这样的人终究是个祸患,这次的事我可以忍一忍过去,可若让他们就此得逞,只怕他们还以为咱们软弱可欺,日后还会如法炮制,别人有样学样,只怕日后不好管理。”
“姐姐打算如何?”
佟裳道:“王兴安带头闹事,挑弄事非,我想……等他病养好了就把他打发到园子里去,省得他再生事端,对下也是一种警示。”
皇太后点头道:“这样也好,姐姐看着办就是。”
“是。”
皇太后打了个呵欠,她大半夜被叫起来,又说了这会话,早已有些疲惫,佟裳上前扶着她道:“您去睡吧,剩下的事交给奴婢来办就好。”
皇太后看了一眼座钟道:“天快亮了呢,姐姐也早点睡吧。”
“是。”
佟裳上前掺扶皇太后起身,往内殿安寝。
寿康宫内,王兴安头上缠着纱布,跪在颖太妃座下道:“娘娘,奴才实在不愿意离开娘娘身边,求您到太后娘娘跟前说说吧,让奴才好歹留下。”
颖太妃也十分郁闷,本来以为这次拿制住了佟裳正沾沾自喜,可没想到佟裳竟把王兴安调走,这相当于砍了她的左右手,真是得不偿失。
颖太妃道:“太后娘娘刚才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她心里明镜一般,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说什么,再说……她既下了这么个旨意,想必也是有意敲打敲打,若我这会再去求情,不就坐实了故意闹事的人是我吗?我看你还是先委屈一下,到园子里去做几个月,回头得着机会,我再救你回来。”
王兴安道:“奴才一把岁数,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娘娘。”
他说得凄凄哀哀,颖太妃也有些难受,可是事已至此,只好吃了个闷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