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暖阁，太长公主斜靠着坐在鸾榻上，临盆在即，让她的身子多有不便，佟裳上前请安道：“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临盆在即，太后娘娘不放心，特地让奴婢带了些补品过来看望公主。”
太长公主道：“太后娘娘有心了，坐吧。”
“多谢公主。”佟裳谢了座在旁边坐着，看着她肚大如盆，慢慢道：“公主产期在即，我怕到时候来不及，已经作主挑了两个稳婆跟乳母，公主先用着，若不合心意，我再另选就是。”
说着示意平儿叫人，稳婆跟乳母听宣入内，两个人穿着素色粗布的月白宫装，稳婆四十来岁，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乳母只有二十五六岁，看着也十分温顺。
太长公主微微皱眉道：“稳婆似乎年轻了一些，也不知经验足不足。”
乳母上前道：“奴婢虽年轻些，可手里接生过的孩子也有近百个了，公主别怕，放心将胎交给奴婢照看就是。”
太长公主见她自信满满，说话也是极干脆的，心下稍稍安心，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乳母道：“奴婢婆家姓程，大伙都叫奴婢程妈。”
太长公主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乳母，“那你呢。”
乳母对她行了个礼道：“奴婢秀荷，见过公主。”
太长公主见她身量适中，皮肤白皙，单看穿戴打扮也是个干净利落之人，她似乎还在哺乳，胸口的衣服上微微有些污渍，太长公主道：“你的孩子多大了？夫家愿意你进宫当差来做乳母吗？”
秀荷道：“回公主的话，奴婢的孩子半岁的时候夭折了，婆家觉得奴婢晦气，另娶了小妾进门，奴婢一时气不过便告到大理寺，办了和离，奴婢走投无路，经清郡王妃举荐入宫，这才得了机缘来侍候公主。”
太长公主道：“清郡王妃既然能举荐你，说明你还是有些出身的。”
秀荷道：“奴婢的父亲在五军都督府任着七品的都事一职。”
太长公主道：“原来是武将出身，难怪有如此魄力，你才失了孩子，又被婆家这样对待，也是苦命之人，我这里虽不是什么安乐窝，却也能遮风挡雨，你就留在我身边，替我好好照顾孩子吧。”
“多谢长公主容留。”
两人谢恩告退。
太长公主转头对佟裳道：“这两人很好，让你费心了，往后我跟孩子还要多劳你照顾了。”
佟裳笑笑道：“公主别这么说，这都是奴婢份内的事。”她看着公主落漠的神情，迟疑了一下方道：“太庙的修缮已经结束了，公主移宫的事奴婢也已经吩咐内务府准备好了，这两日就可动身启程。”
听说要走，太长公主脸上有些失落，仍旧强撑着笑意道：“我想着也是这几天动身，既如此，嬷嬷自去安排吧，我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佟裳道：“钦天监说明后两天都是晴好的天气，公主晨起出发，不慌不忙的赶路，车驾到下午就可到太庙了，奴婢已经叫那边提前打扫收拾一新，公主过去就能住。”
“多谢。”
佟裳见她神色落漠，也不好我久留，起身道：“公主没什么意见的话，奴婢这就下去安排了……奴婢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