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拆开纱布检验,却见伤口溃烂肿大,十指指甲乌黑,就连一旁的佟裳都忍不住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看向阿松,阿松惶恐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佟佳沅道:“六小姐的手指伤成这样,你每天侍候在一旁你能不知道?”
阿松哭着道:“六小姐手指上的伤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奴婢就没在意……”
陈太医道:“那这么说这手上的伤口一直都溃烂不愈?”
阿松摇头道:“自打上回小姐误用了食骨枯导致伤口溃烂不愈之后,对这方面一直十分小心,这几日六小姐的伤口虽未痊愈,却也没有溃烂,至于十指指甲发黑,奴婢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佟佳沅上前一步,扬手给了她一耳光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好好照顾小姐,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小姐平日里用的药膏呢?拿来。”
阿松没敢哭,连滚带爬地跑进去取了一盒药膏来交给佟佳沅,佟佳沅皱眉道:“这药膏哪里来的,好像不是宫里的东西?”
阿松道:“回太妃主子,这是前些天佳湘小姐去坤宁宫给皇后主子送花灯,皇后主子见六小姐手指伤到了,一时体恤就赏了这药膏,六小姐十分珍惜,平时也不舍得拿出来用,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六小姐的伤跟这药膏有没有关系。”
佟佳沅将药膏交给陈太医,陈太医用手指从里面拎了一块拿到鼻间闻了闻,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他转头看了佟裳一眼,似有所顾忌道:“这药膏不是本朝的东西,微臣一时也不好断定,不如让温太医来看看再作定夺吧。”
佟裳听出他话里有话,因事关皇后便有意压下来,她上前拿过药膏道:“那就请李太医先给佳湘小姐治伤,我把这药膏拿到太医院,等温太医看过之后再作结论。”
佟裳刚伸出手就被佟佳沅一把截了过去,她抢过药膏道:“裴嬷嬷这是做什么?谁不知道你跟太后皇后的关系一向亲近,这东西出了寿康宫,是真是假还能说得准吗?我看……不如请温太医来一趟,反正太医院离这儿也不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
佟裳冷冷看她道:“沅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皇后主子有心谋害佳湘小姐?”
佟佳沅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事实摆在这儿,有没有做过,回头等温太医来了后,自有分辨。”
佟裳知道佟佳沅现在占着上风,加上她弄不清楚情况,不好跟她起冲突,省得事情闹大又牵连一片,只好先叫人去请温太医过来。
正在大家焦心等人的时候,殿外小太监通传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摄政王到……”
几人忙掖了手出去请安。
“太后娘娘万安,皇上万安……”
皇太后扶着皇后进来,对佟裳道:“怎么样?佳湘小姐没事吧?”
佟裳道:“李太医已经在里头诊治了,不过具体的原因还有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