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湘道：“大伯母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宫里头有很多事情是有心无力的，四姐有心教我，却也碍着身份不能来教，我这些功夫，也是最近跟着德龄公主学的，公主每日都有嬷嬷教习教规矩，我是她身边的人，自然不能太差。”
余氏笑着道：“你察言观色能学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她顿了顿道：“几时进宫去？”
佳湘道：“我想后日就进宫，不过还没问过母亲跟父亲的意思。”
余氏道：“皇上这回开恩放人出来过年，好像有半个月的假期，你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佳湘苦笑着道：“大伯母不知道，德龄公主在宫里没什么玩伴，知道我出宫过年，便托我给她带几样宫外的玩意儿，为此天天催我回去，我也是没办法，谁不想多在母亲膝下尽孝呢？”
余氏听她满嘴虚话，也没有戳破，笑着同她说了会话，她便告辞去了，余氏叫荣妈出去送她。
少倾，荣妈回到暖阁里，见余氏盯着帐本发呆，她上前道：“这佳湘小姐走了几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闷嘴葫芦似的一个人，这会说起话来倒像竹筒倒豆子，说个没完没了。”
余氏笑了笑道：“随她去吧，她如今是西府里的红人，二夫人都要给首饰巴结着，咱们何苦去得罪她。”她顿了顿道：“明天佳芷回门，少不得要过来坐坐，你让厨房备几样她爱吃的菜，省得怠慢了她。”
荣妈道：“不用准备了，佳芷小姐明天不回门了。”
余氏诧异道：“怎么？”
荣妈道：“也不知佳湘小姐到二夫人跟前说了什么话，二夫人突然大发雷霆，叫人去陈家把佳芷小姐大骂了一顿，本来初二回门的，也不让她回了，就叫在陈家过年，佳芷小姐在陈家丢了面子，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喽。”
余氏叹气道：“她也可怜见的，明天你收拾些东西，跟我到陈家去看看她去。”
荣妈道：“二夫人跟她闹崩了，您这个时候凑过去，不是摆明了跟二夫人对着干吗？她本来就说您做好人，这下她更有话说了。”
余氏冷笑道：“她说我的还少吗，我要怕她说也不必在这院里过了。”
荣妈撇了撇嘴道：“可是您跟佳湘小姐也没什么交情，何苦这个时候替她出头撑场面。”
余氏道：“裴明珠上次来问的那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搁着，无论是佳芷害了佳湘，还是佳湘害了佳芷，她既然费那么大的功夫来打听这些事，说明佳湘对她还是有用的，我虽不知道她的意图，可是我提前替她探好了路，等她要走的时候我扶她过来，这样就算她不记着我的恩，也不能一脚踢开我这个领路人，以后佟家再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也能请她出手帮衬一把，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荣妈感慨道：“您这么为着佟家，有谁记着您的恩？”
余氏苦笑道：“我也是为了辛哥跟我自己，佟家落迫于我没有一点好处，只求多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