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转头，就看见顾慕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只见男人嘴角噙着的是一抹无以名状的谑笑，顾颜对上他深邃的眼神，漆黑的眸深不见底。
这一晚，这是第二次，他把她推出去。
第一次，把她推出与他人共舞。
而这第二次，面对的又是同样的人，他又把她推出去。
“是真的吗？”
卫祺然惊讶于竟然是顾颜的“家长”先同意了，而又把目光转向女孩，眼中尽是期待，“顾颜同学，可以吗？”
顾颜想说的话堵在口中，她又想起黎纤说的话。
她的身份——从来都是他来决定，她来顺从。
顾颜缓缓低下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恐惧，她害怕，却不知在怕什么。
她想到他说的，自始至终她好像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顾慕深就这样以监护人的身份，替她决定任何事物。
似是良久过后，满怀期待的男孩眼中，女孩点了点头。
卫祺然笑着回应：“那我早上去接你。”
男孩嘴角掩不住笑，回去宴会，他是主角，离开太久会遭人闲话的。
看着男孩走远，顾慕深将外衣披在女孩身上，揽过她的肩膀，走出宴会厅。顾颜就愣愣的跟着男人的步伐一起离开。
司机将车子开到宴会厅门口，两人离开。
坐在后座顾颜看着道路两旁不断后移的霓虹灯，嘴角紧抿，再绚丽的色彩也不属于她，那人不留她一丝选择的机会。
此刻夜生活刚刚开始，整个城市都渲染在纷杂热烈的氛围中，只是外环路上车内的气氛低沉的要命。
顾慕深在一旁闭目养神，他一手握住女孩的小手，时不经意地摩挲着，悠闲万分。
终于，女孩还是开了口，“顾叔。”
路边的灯光时不时打在男人脸上，女孩就这样看着男人，慢慢睁开双眼，看向她。
顾慕深不语，点燃一支烟，在女孩面前，自顾自地吸了一口。
烟味有些刺鼻，女孩先是忍不住咳了一声却又忍住。
“周末……我不想去。”
终究，顾颜还是说了出来。
呵，顾慕深自嘲地笑了一声。
随手碾掉香烟，他回过头看着女孩。
“过来。”
女孩听到后先是一顿，而后慢慢移过去，靠在男人身旁。
顾慕深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慢慢勾起唇角。他充斥着烟味的大手从后扣在女孩腰间，不轻不重，却又让女孩感到一丝惧怕。
“我的颜颜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再任性了。”
男人唇贴在她的耳畔，喑哑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一齐冲击着顾颜的感官，让她不禁一缩。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男人说她任性，这种第一次附在她身上的词语让她感到很是不适，不适中又带着丝丝恐慌。
顾慕深看着眼前女孩的反应，淡然一笑。
顾颜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神，语气轻缓：“是不是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不会……”
她再一次想起了黎纤的话，对顾慕深而言，他可以带她回顾家，同样的也可以让她永远地离开顾家。
“不会把我扔掉。”女孩的声音细小中夹杂着柔弱之感，小心翼翼。
扔掉？
呵……
顾慕深眯起双眸，抬手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一点一滴，一丝一柔，捻起女孩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
“只要你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