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带了丝凉意，陆子然怕余笙受凉，在花园里坐不到二十分钟便推着她回去了。
进屋后，余笙本想让他回去，但想起他在花园里说的话，知道赶不走他，便随他去了。
等他待腻了，自然会离开。
陆子然看了眼时间，还早，“现在想做什么？”
余笙看了眼壁钟，八点，泡沫剧要开始了。
“我想看会电视。”
陆子然颔首，把她从轮椅抱到了沙发上，正对着电视剧。
他拿起遥控器问：“想看哪个台？”
“52。”
画面跳跃，一瞬来到余笙喜爱的泡沫台八点档。
余笙知道他不爱看这个，善解人意道：“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陆子然坐到她身边，眼睛专注地看着电视机，“我没事。”
余笙：“……”
正在播的这部剧是当下大火的连续剧，其剧情狗血中不失深意，主演们颜值演技都在线。
前面的剧情，余笙断断续续看过一些，并不完整，因此看着现在的剧情有些接不上。
没看多久余笙忍住困意，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专注得好像在看他平时常看的财经新闻。
她打趣道：“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陆子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嗯？”
余笙对着电视屏幕示意了一下。
陆子然一本正经地说：“挺好看的。”
余笙忍俊不禁，“真是难为你了。”
越往下看越没意思，余笙不禁打了个呵欠。
陆子然第一时间留意到她的动作，“困了？”
余笙点点头，“有点。”
“那回房休息。”
“嗯。”
平时临睡前，明姨都要帮余笙擦擦身体，今晚陆子然却想抢了明姨这份工作，但余笙却不同意。
“你出去，让明姨来。”
陆子然固执地站在床边，“我可以帮你擦。”
余笙不打算退让，“你真的不需要帮我做这些，我说过我们之间两清，谁也不欠谁。”
“为什么要抗拒我的靠近？让我来照顾你不行吗？”
“不需要，只是生个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阿笙……”
余笙叹了口气，“好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出去吧，让明姨进来。”
不敢逼她太紧，陆子然只好顺她的意，出去，让明姨帮她。
公寓只有两个房间，余笙一间，明姨一间，再无多余的床，因此陆子然只能屈身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
明姨原本是让他睡房间，她睡沙发的，但陆子然不同意。
余笙睡下后，陆子然把她房间的门开了一半，然后再躺回沙发上，视线刚好能透过那半开的门看到房间的床，还有……
余笙熟睡的面容。恬静，温柔。
陆子然就这么盯着看。
“唔……”
突然，房内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
“阿笙！”陆子然迅速弹起，冲进房间。“你怎么了，阿笙，哪里痛？”
床上，余笙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疼得浑身冒冷汗。
陆子然心底一阵慌张，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余笙，快步冲了出去，“别怕，阿笙，我们这就去医院。”
莫爷爷出门倒垃圾回来，刚好看见陆子然抱着余笙下楼，他的脸色登时也难看起来。
……
心底的恐惧无限扩大，陆子然疯了一般连闯好几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将余笙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起，陆子然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交警批评罚完单便走了，而他始终不在状态的双手抱头，嘴里还轻声念着，“没事的，没事的……”
时间缓慢过去，急救室外一片寂静。过了将近三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陆子然迅速起身，“她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