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容大老爷的寿辰,又正值初一各铺面查账的日子,适时家里女眷正吩咐仆人都有条不紊都在准备着,只见一个穿得颇为体面的嬷嬷正在指挥着他们:“妙语,快把厨房菜单拿给林大管事,告诉他们一桌十六菜二汤。妙言,你这贱蹄子,去哪里,你快拿着这采购清单快在核对一遍这东西都到了没?”这便是容家母亲容湛的贴身陈嬷嬷,正在院里指使奴仆们干活。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裙,外罩粉纱,描着精致妆容的丫鬟慢慢悠悠走出来,大家一看便知是含香苑许姨娘的丫头清风道:“不就管管厨房吗,神气什么呢?”
妙言听了顿时不舒服,明明她家主子才是这容府正经的当家主母,却偏偏什么事情都被许姨娘压了一头,便大声到:“你贱婢,敢议论主子,看我不打你”说着便要冲上去,幸好陈嬷嬷拉住她,“闹什么呢,今日要是这寿宴出了一点问题,大家都得受责罚”两个人悻悻的走开了,不然又是一场风波。这样的场面,在容府已是见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容妇人和许姨娘争锋相对许多年了。
容湛起身后,练了会功夫,就去寒梅轩给母亲请安,之间一个妇人笑道:“阿湛,快坐。今天是不是要去药铺对账?”
“是的,母亲,有二叔在,您不用担心。”她恭敬地答到。那妇人又叮嘱几句,容湛低头一一称是,母子之间流露出一股子疏离。容湛一直低着头,她错过自己母亲隐含的目光,十六年,费尽心机地隐瞒,她的儿子,不,准确来说是她的女儿终于开始掌握府中的生意。
十六年前,自己怀孕不久,许璧就也怀上了,本来两人就非常的不合,相互争宠较劲,容夫人因为容大爷偏爱许姨娘,从未占到过上风,好不容易先怀上,又被赶上了,那这一局端看谁的肚子里先生出容家长孙了。容夫人天天拜佛,却被大夫告知很可能是两个女孩,“嬷嬷,我的命好苦啊”她是真的伤心了,老爷不喜欢她,每日来她房里,就像交公粮,完成任务而已,没有儿子旁身,她该怎么办。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是真的伤心至极了,如果容大爷在场,恐怕也会惊讶她的夫人也会有这样娇弱的一面。“夫人,别担心,我来想办法”陈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疼道。后来容夫人临产一对千金,遂有后来一出偷凤转龙,瞒天过海,先将准备好男婴抱出,满月宴后再换过来,对外宣称一对龙凤胎。
容湛起初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男孩子,只不过他长得比较像娘亲,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应该只是长相比较女气而已,七岁前都是在家里请先生读书,之后开始要跟着家里的长辈出去学做生意。她娘才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她娘当时恶狠狠地说:“阿湛你必须是男子,你也只能是男子,不然这家里根本没有我们立足的地方。”
当时7岁的小容湛震惊了,也释然了,怪不得娘亲从不让家里仆人给他洗澡,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陈嬷嬷一手打理的,或者是娘亲亲力而为,她也从不让他跟同龄人一起玩,将他拘在院子里读书。小时候他非常羡慕妹妹,妹妹可以跟同龄人自由自在的一起玩,而母亲也会抱妹妹和她一起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母亲只会问:“湛儿今天的功课做好了吗?”这一切一切的怪异行为,此时得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