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新生大会进行的很快,没几分钟就结束了,张放开会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听,光顾着红火热闹,鼓了一会儿掌就神游天外了。临近结束的时候,胡煜宣布了几件事情,头一件就是接下来的军训,后面的几件事无非是注意安全纪律的话,张放也没有听在心上。回到班里,常丽对大家宣布了军训的安排:军训从当天下午开始,持续三周,军训时间和上课时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晚自习和早自习也不用上了,早自习成了站军姿,晚自习则是自己安排学习和休息。常丽说完军训的安排依然在讲台上说着相关的注意事项,这些张放都没有听,他悄悄地把书从衣服下摆拿了出来,放到了书桌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常丽,常丽依然在讲着,没有注意到张放的动作。“呼!”张放长出了口气,然后望了一眼窗外,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和常丽请个假,逃离这三周的折磨。张放琢磨了半天,想来想去,也就自己身体不好,尤其是腿不好这一条理由还算过得去,而且张放在初三临近毕业时发生过一次意外,因为复习的压力太大,他逃课去踢了一场球,却不想因为一次冲撞使得自己小腿骨折,不得不遗憾地错过了那年的中考,只能在二中又读了一年初三,这才有了前面的预科班考试,幸运地进了一中。到现在伤是老早就好了,但是恢复情况不是太好,偶尔还有一些隐痛。“就这个理由吧。”张张放转过了头,看着常丽,等着她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后,就直接追出去请假,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有三个星期的假期,他异常的兴奋,开始有点坐不住了,手头的小动作也不断。旁边的张琪看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张放突然发起了“疯”,眼睛有点瞪直了。她在课桌底下,悄悄用手拉了拉张放的衣服,关切地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放扭过头看着张琪,看着她还在拽自己的衣服,说道,“别拽了,我没事儿啊,挺好的。”说完就坐直了,装着认真的听讲起来。
张琪看到张放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也不再莫名其妙傻笑,觉得这家伙真古怪,也就不再搭理张放,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
常丽总算结束了自己的“演说”,四处扫了扫,看到某些“常粉儿”的回应之后,就慢慢走下了讲台。张放一看常丽要走,立马从座位蹿了出去,跟在常丽的身后出了教室。等常丽在院子里站定,转身看着身后跟着自己出来的张放,她有点好奇,这小子今天为何如此主动,这是要和自己打小报告还是要干嘛啊。
张放看到常丽盯着自己,知道常丽这是要让自己说话了,就说道,“老师,我小腿骨折还没有好利索呢,想请几天假,回去复查下。”
常丽看着好好站在那里的张放,知道这小子事要逃训了,就直接回绝道,“不行,全班都必须参加军训,不能有例外,如果你真的有病,那你拿着医院开的证明到教务处请假去。”说罢常丽头也不回的走了。张放看着常丽的逐渐消失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教室。
回到了座位,张放趴在桌子上,心想,这假是请不成了,还得军训,不过自己这腿有时候真的还在疼啊,该怎么办呢?他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常丽明显已经油盐不进,自己说啥她都会以为自己在扯谎,尤其想到常丽那句你要是有病,不禁嘀咕着,“我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在旁边看书的张琪自张放一趴在桌子上,就时不时的把眼神瞟过来,她扭过头正想问问张放出去干了什么,就听到了那句我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谁有病啊?你这是被常老师欺负了吗?”
张放有点不耐烦的回到道,“又没说你有病。接着看你的书,我想静静。”
张琪听着张放语气不善,想到自己好心问问,他居然这个态度,也就不再搭理他,嘴里还嘟囔着,“看书就看书,好像谁待搭理你似的。”说完干自己的去了。
张放也没有察觉张琪的情绪变化,继续低头,苦思冥想着对策,最后他决定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让老爸的同学王叔叔说一声还是比较好,心头默念了句,“小样儿,爷上面有人。”就等着放学回到宿舍,把这事儿向上级反映反映。
到了下午,快开始军训前,常丽单独把张放叫了出去,告诉他可以不参加训练,但是也不能请假回家,只能和老师们呆在一起,为二班的同学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张放听到前面一半的内容,还雀跃不已,等听完全部,整个人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至此,整整三个星期,一中满是绿色的操场上,多了一道蔚蓝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