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有什么感想吗?”汪校长重新站在话筒前。
周雄已经离开,他的时间不多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众人依旧沉浸在莫大的震撼中久久无言。
“都没思考?都没有的话我就说说我的一点想法吧!”
“周调研员说过去怎么生活的未来还是怎么生活,这句话我至少是完全不认同的,或许和平环境还能保证,但是可以预见的是特异能力的出现会进一步拉开人与人的差距,继拼爹之后又多了一个拼异能,排除掉拥有特异能力且存在实用价值的少数幸运儿,能力不突出或者干脆没有异能的人如果再不学习,必然是连普通人都当不成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去何从回去后都好好想想吧,解散”
汪自强当然知道这些学子现在有些受伤,但是为了他们的前程起见他不得不再补一刀,当真用心良苦,就是不知会有多少领悟。
不过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魔,同时还做出一个情理之中的决定,知会了全校教师放假一天,就目前来看,包括他自己都需要些时间冷静一下。
“我想拥有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超能力”离校的半途,韩晓冷不丁的大喊大叫。
“那不是超能力,只是个人体质问题”云影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你想要什么超能力?”韩晓认真地问,她真实想法是获得改变人体外形的能力,这样她就可以将自己变得成熟诱人一些,将原本的视线从林老师和柳虞君处夺来,而且能够自如变化的身材也可以每天适应搭配不同风格的衣服。
“又不是想什么来什么,不成立的设想没有意义”云影高冷的回应,实话是内在想法太多,根本无从取舍。
“切,无趣的男人”韩晓撇了云影,和闺蜜几人叽叽喳喳去了,这种问题上,女生之间有天然的共同语言。
云影倒是对周调研员所说的官方组建的特设机构满怀期待,但是需要先等等看,在确认安全后之前他是不会主动加入的。
没有见到正式对异能者的招收政策,他也不确信自己的状况算不算是合格,放电生火冻冰块他都不会,唯独念晶和剑影沾了点异能的边,偏偏其他人还看不见。
剑影尤其特殊,直到目前甚至都不能稳定召唤控制,一想起来就伤脑筋。
“喂,小子,是不是觉得会放电就了不起了?敢对虞君胡来,一起废了你信不信”
市高的小树林里,尤安被十来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围堵,柳虞君在市高还是有不错的号召力,抽噎几下就引出了大批的打抱不平人士。
“我也是一时糊涂,各位大哥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了?怎么敢呢,你不是超人嘛,超人万一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领头男生一开口,身后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一定不会的,现在手头就这么多,我还可以回家去取”尤安很老实的搜出身上值钱的东西,表现出的谦卑,就是要他立即下跪磕头也绝不含糊。
“不用啦,虞君可是过亿身家的大小姐自然少不了我们好处,你那两儿钱就别摆出来恶心人了,不过为了避免你报复,少不得要狠点了”领头男生一米九的身高,衣服也藏不住的饱满鼓胀的肌肉,整个人威慑力十足,也是尤安面对最心虚的一人。
领头男生不由分说,抡起拳头带着风声下砸,只要打在尤安背上,至少是合理请假一个星期了,大概率落下隐疾。
大家都是未成年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何况有柳虞君答应善后,在不出人命的情况下,了不得是赔偿些医药费的事情。
“超人啊,我也要试试,现在不打以后弄不好就没机会了”
有人示范,跃跃欲试者纷纷呼应。
“这是你们逼我的”
尤安垂下的面庞充斥疯狂,竟是比领头男生更快,也超出了壮声势的其他人的预料,抢先一拳贴在领头男生的腹部,只是紧实的肌肉阻挡几乎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尤安也没想过仅凭一双平日里握笔杆的干瘦拳头化解危机。
电弧顿时激发,从拳头流入领头男生身体,已经比早些时壮大明亮了许多,领头男生一时浑身抽搐,拳头迟迟没能放下,蹬蹬倒退几步不甘心的摔倒。
“英哥!”
“打,打死这个怪物”
三两人开始惊呼怪叫,但是更多人涌上来,尤安忍受着推搡踢打莫名冷静,他觉得自己的电流还能释放更多,更强,至于后果,去他的吧。
尤安体表青筋暴起,电弧甚至开始脱离身体形成一个模糊的网。
后续每一个接触到尤安的人都瞬间麻痹脱力,尤安就趁机补上一脚或挥动几下拳头推到一边去。
不多时再没有喊打的声音,周身倒满了一地不住抽搐的人,尤安自己尽管也被乱拳打得鼻青脸肿,只是死死憋着一口气,径直的向几步开外的领头男生走去。
“你要干什么”领头男生挣扎着挪动身子,身体已经从麻痹中恢复了一些,但是行动还是太过勉强,全然提不起力气反击。
“多管闲事的狗腿子,你不是要废了我吗?现在跟条蛆虫一样在地上爬的玩意是谁,嗯?”尤安又一次把领头男生电的眼珠翻白后,一脚狠狠踢在领头男生的腿间。
“啊,我要杀了你”领头男生只是瞬间就冷汗密布,绝大的痛楚从下传导全身,连虚无的灵魂都在震荡。
“来啊,我让你杀,让你杀”
从鞋跟转到鞋尖,不断重复抬起,再踢,再抬起,一下比一下声响大,尤安也越发兴奋凶戾,只是随即的一阵晕眩让他心生警兆。
领头男生早已痛到昏厥,长裤正中红黄不明的液体浸透了一大片。
尤安最后给倒地的每人脸上都吐了一口唾沫,狼狈离去形如乞丐,却狂傲的像个得胜的英雄。
站在灰街的一间低矮居民房前,罗洁摁下了门铃,响起低哑的鸣声。
“哟,罗先生,稀客稀客,您怎么来了”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开门探出头。
“怎么,二顺你不欢迎我,昨日深夜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罗洁进门前厌恶的踏了踏鞋底的泥灰。
“动静那可大了去了,又是乒乒乓乓的乱响,又是忽闪忽闪的火光,真是糟罪”二顺自顾夸张的形容,也只是愣愣的站着,没有倒茶也没有请坐的意思。
“你就没去看看?不怕火烧到你家里来”
“怎么没去,只是没看明白就给人打晕了,丢人呐”二顺丝毫不觉得惭愧。
“什么都没见着?”
罗洁盯着二顺,二顺也盯着罗洁,两人老友般也似仇敌般坦然而坚决对视着。
罗洁熟稔这些人的本性,不见兔子不撒鹰,到底是自己有求而来不能太抠门,从大衣里摸索几下带出一叠纸币拍在桌上。
“哎,想起些了,我刚一去见着地上有个人躺着呢,您也知道,咱们这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
“什么模样?再想想,你有办法能看见”罗洁只得又拿出一些零碎的纸币,不能不拿,也不能拿的太痛快。
“我借着手机光瞧着是个高中生,很清秀,右手有伤”二顺说话时不住打量罗洁的面部表情,在观察到罗洁眼皮微颤后戛然而止。
“有留影像么”
“那哪能啊,我就看了一眼就给人阴了,醒过来天都亮了”
“不能商量?”罗洁语气不善,灰街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能生活在这的也没有一个善茬。
“您是明白人,我也透个底”二顺无所谓地竖起三根手指,想了想又再竖起一根,丑陋的晃动着。
“拿好,画出来,现在”罗洁的心力有些耗尽,一句话硬是断了三次,几度冲动想要把二顺竖起的手指一一掰断,最后还是如数付款。
“还是跟您办事爽快,不费那劲了,这人我熟得很,是咱这片新闯出名声的一号疯子,本想着怕哪天遇上这个煞星早先有他照片,这就发给您‘简讯’号上,有事您再常来啊”二顺沾着唾沫点着钞心满意足。
“您可别介意,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着,大活小活不能白干一场是不是”
“行了”
“哦,还有,您干什么都别把我扯进去,我惹不起这号人”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离开的时候,罗洁已经远不是此前表现的阴沉,容忍范围内的损失换来确切消息无疑是十分划算的。
联络客户,获取消息和选择执行者,盘活整个流程才是他的本职,亲自动手的事情已经好多年不干了,为了些许成本去冒风险,不值得。
“仅凭这张照片作证据是不够,但是我什么时候需要过证据”罗洁走出灰街发动汽车,挂上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