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华灼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光是她,身边的赵月同样也变了表情。
“师傅!难不成是南越那边出事了?”赵月问。
华灼没有回答,听秋眠的话临意似乎从离开西临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可这已经有十多天了,如果那人不回西临,那么他现在会在哪儿?
南越?临意在南越?
想到这里,华灼的瞳孔瞬间放大。
“该死!咱们只怕是中计了。”华灼道。
赵月愣住:“什么意思?中什么计了?”
华灼看着秋眠,问道:“洛将军他们早就知道我会往这一条路走,所以才会让你守在这儿?”
“大概是吧,我记得前段日子洛将军将我爹叫去,给了他一张地图,上面有提起此次你们的出兵计划,我爹也只是跟我提过两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爹说了你对我们秋家有恩,所以有些事让我不要瞒着你。”秋眠道。
华灼咬了咬牙,秋丞相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这次是西临和南越的战争,即便她对秋家有恩秋丞相也不会做出背叛西临的事,可如今他竟然会让秋眠告诉她这些,就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啧,赵月!这里暂时由你来负责,给我全力往西临进攻,按照原计划行事。”华灼命令道。
“那你呢?”
“我独自回一趟南越。”
“什么!”
赵月惊了:“师傅你疯了吧!这个时候怎么能回南越呢!你可是咱们的主将!”
“我不得不回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临应该是打算用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早就打听到了我们此次行动的分布计划,所以才让秋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只怕已经有另一队人马往南越皇城攻去了。”
华灼的话让赵月整个人都傻了,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怎么可能!咱们的计划一向周密,从未向外透露过,西临是怎么知道的?”赵月问。
华灼看向一旁的秋眠,秋眠老实地说道:“好像是你们之中出了叛徒,有人提前给我们送来了情报,不过究竟是谁送来的我并不清楚。”
“可恶!我们这里怎么会出叛徒!南越的将士都是忠心耿耿的!”赵月道。
“没什么好稀奇的,你忘了我们是从哪里出发的了?”
“你是说北域?”
华灼没继续开口,可赵月已经明白了,南越的将士经过了这八年的历练,对南越的忠心没人会怀疑,可北域就不一样了,北域原本就是个混乱之地,之前他们提出合作,北域有不少人都持反对的意见,只是少数服从多数罢了,心底到底都是不愿意的。
这个时候倘若西临有人给了北域一些好处,他们自然会调转矛头,为西临办事,想必这次的布局计划暴露也是北域的人动了手脚。
“现在没时间顾虑这么多了,你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将这里交给你处置我很放心,无论如何不能打乱我们和容慕的计划,所以你必须在这里主持大局,而我赶回皇城,应该还来得及,等我处理好了皇城的事就会立即赶过来,你不用担心。”华灼道。
赵月闻言咬了咬牙,虽说她很不放心,可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南越皇城是他们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更是他们的心里支柱,倘若皇城出了什么事,他们这里的士气定然会大大减弱,到时候出师不利危险可就大了。
“好!你放心,这里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师傅尽管去便是。”赵月道。
华灼点了点头,随后便立即离开了营帐,找来了一匹马直接往南越皇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好在这里是西临和南越的交界处,距离皇城并不算太过遥远,若是加上轻功赶路的话只需要几天便可达到。
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几天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是不知道西临派去的人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华灼心里焦急,不停地加快速度,终于在没日没夜地赶了三天的路后来到了皇城的外面。
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此时皇城的城门大开,周围有明显争斗过的痕迹,遍地的鲜血和尸体,即便天空下着雨也无法冲散。
看见这一幕后,华灼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心脏快速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一般让她痛苦不已。
这是她的故土,她守护了几十年的地方,如今竟然失守了?
华灼双拳紧握,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就在这时,城内传来了阵阵惨叫声,华灼顿时大惊,难道还没有结束?皇城还没失守?
她不敢迟疑,冒着雨便冲了进去,而城内已经乱作了一团,由于城门被破开,外围有不少人鬼都冲了进去,城内大多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这些人鬼又都是成长过后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攻击,没多久街道上便出现了许多的尸体。
残存的百姓不停地逃跑惨叫,整座城俨然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华灼见此情形双眼通红,握紧手中的剑便冲了上去。
街道上一个人鬼正在撕咬着一个孩子的身体,孩子放声痛苦,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吓的,脸色苍白得不像个正常人,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丧命的时候,突然一把长剑出现在他面前。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长剑直接刺穿了扑在他身上的那个人鬼的脖子,随后一划拉,人鬼立即变成了两半摊倒在地。
那名孩子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从他身边走过,凌冽的气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简直比人鬼还要骇人。
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华灼离开,惊恐的眼睛里逐渐闪露出亮光,而华灼则从未停下过手里的动作,她握着长剑疯狂穿梭在人鬼之中,不断撕裂敌人的身体,将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
半晌过后,大街上渐渐安静了下来,仅存的百姓瘫坐在地看着四周的一片尸体,这一天的经历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牢牢地落下了一个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