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见对方已经老实了,这才将匕首给收回,然后就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林塊被吓得差点尿裤子,毕竟元域武功高强,又是他们城主的好友,这个人他可是招惹不起的。
马车里总算安静了下来,华灼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这场路途少说也得半个月,而这一路会经过的城镇很少,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得在荒野里度过了。
……
几天过后的清晨,几人的马车进入了一片山林之中,突然华灼将马车叫停,说道:“接下来还有几天的路,咱们的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和元域去附近的溪流里打水,林塊,你在这儿照顾好白姑娘,我们很快回来。”
“卓城主!我和你一起去吧!”白罂道。
“不必了,打水而已用不着那么多人,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好好歇歇吧。”
华灼没有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直接带上元域便下了马车,径直往不远处的溪流走去,元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心中愈发疑惑。
“你就这么放心林塊?这些天我瞧他看白罂的眼神很不对劲,显然他是装着心思的,你就不怕出事?”元域问。
华灼冷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白罂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没那么简单,林塊在她手里只有被把弄的份儿,伤不到她。”
华灼轻轻捏着腰间的一个香包,正是之前白罂送给她的。
而此时另一边的马车上,就如元域担心的那样,林塊果真开始骚扰起白罂来,不过他也知道分寸,毕竟华灼和元域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他可不敢胡来。
只是这么标致的美人儿就坐在他的对面,光是这么看着心里都忍不住躁动啊。
“白姑娘你可饿了?我这儿还有些干粮你尝尝吧?”林塊谄媚地说道。
“不必了,我不饿。”
“白姑娘你别客气嘛,你一个娇弱的弱女子,连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肯定不好受,你瞧这马车四处都是硬硬的,你肯定睡得不好,要不小的把手臂借给您一会儿,你靠着小的睡?”
白罂闻言皱起了眉头:“我即便再不济也是白溪城的小姐,没有靠着下人睡的道理,难道卓城主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吗?”
“我虽然现在是个下人,可以后就不一定了啊,在你来之前我在黑玉城可是呼风唤雨的啊!”林塊不服气地说道。
白罂冷笑:“是吗?那么曾经呼风唤雨的你,为什么会被我和卓城主在赌坊里看见呢?若非那日卓城主帮了你一把,只怕你现在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吧?”
“你!”
白罂的冷漠让林塊的心里很不痛快,若不是华灼和元域就在不远处,他早就动手了,不过是个荒城的大小姐,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没想到白姑娘人前人后还是两幅面孔呢,在旁人面前白姑娘可一直都是娇滴滴的,怎么在我面前就冷如冰霜了?莫不是因为我是个下人?”林塊问道。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呵~我原以为温柔似水的白姑娘最是动人,现在看来,有些小性子的样子也不错嘛,不然就跟春阁里的那些姑娘没什么区别了,太过乖巧也挺让人没劲的。”
大概是被气的,林塊的胆子一下大了不少,说的话也愈发无礼了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城落后,就连林塊都没将她看在眼里。
白罂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精致的瞳孔中闪烁着点点流光:“我原本想看在卓城主的份儿上饶你一次,谁知你竟自己往死路上撞。”
“什么?”
忽的白罂冷笑了一声,随后也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些白色粉末,还不等林塊反应过来便将粉末洒在了他的脸上,顷刻间林塊就晕了过去,而那些白色粉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对方的皮肉中,最后消失殆尽。
白罂冷漠地看着面前倒下的人,平静如水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就在这时,华灼和元域打水回来了,白罂瞬间恢复了平时娇弱的样子。
“林塊怎么了?”华灼注意到了上面晕倒的人。
白罂笑着说道:“大概是赶路累了所以睡过去了吧。”
华灼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地说道:“是吗?那就让他睡着吧。”
之后马车继续赶路,等他们到达白溪城时已经是十天后了。
白朗一早就接到了华灼前来的消息,于是早早地就带着人到城中的驿站等候迎接了,白罂下了马车后立即走了上去。
“爹,我回来了。”
“好孩子,平安回来就好。”说着白朗走向华灼:“还劳烦卓城主亲自将小女送回来,真是有劳你了。”
“白城主不必客气,我也是想来白溪城看看,顺路罢了。”
“卓城主难得来一趟,可要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住处,白溪城不比黑玉城富饶,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卓城主海涵。”
“严重了,白溪城地广人稀,虽不如其它地方热闹,却也有一番独特的景象。”
白朗闻言很是高兴:“原本我应该亲自招待贵客才是,可最近城中的事有些多,还有不少人等着我回去处理事务呢,之后只能由下人带你们四处走走了。”
“白城主如此勤勉让我很是佩服,我这里就不需要城主费心了,您忙自己的便是。”
二人随便客套了几句,之后白朗便急冲冲地走了,之前从黑玉城来的那些人给他提了不少意见,最近他要忙的事的确太多了,实在没那个空闲待客。
等白朗走后,华灼他们也跟着接待的下人来到了他们自己的住处,几人先是各自沐浴更衣,随后又有下人送来膳食,虽说东西很普通,但照顾得十分周到,可见白朗的诚心。
华灼换好衣服后便独自打量着自己的屋子,四周安静得要命,偌大的一个住处只有她一个人,四周都是黄沙岩石,情况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