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意对苓贵妃的识趣表示很满意,虽说苓贵妃和太医私通有损皇室颜面,不过只要这事瞒得好,颜面也损失不出去,况且他对苓贵妃本来就没感情,二人之间只有利益的牵扯,要是能用秋太医和那个孩子来控制苓贵妃和洛家,对临意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
之后苓贵妃就离开了,临意还要处理夏侯家谋反的事,所以也没和华灼过多的叙旧,没过多久怀月宫的寝殿中就只剩下了华灼一人。
这一步棋整整下了好几个月,说不累是骗人的,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也能好好的歇歇了。
华灼就这么一个人躺在榻上,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这时一缕微风从窗外吹过,华灼耳边的细发被轻轻撩起了一些,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床边直直地望着榻上的人。
华灼挪开手臂扫了对方一眼,在瞧见那张温柔熟悉的脸后,华灼的脸色稍稍有了些好转。
“几个月不见,你似乎消瘦了不少。”容慕轻声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我应该胖了一些呢,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都懒得动弹了,似乎身上都有肉了。”华灼回答。
容慕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为这宫里的事费心了这么久,脸色都差了,好生歇息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华灼微微挑眉,随后坐起身子与容慕对视:“你从我的脸上除了看到疲倦之外还看到了什么?”
“什么?”
“难道你没看到我很想你吗?”
“……”
华灼的表情很认真,容慕见状笑了起来,温柔地将人给搂入了怀中:“你的想念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我看得很清楚,也感受到了,所以你赶紧歇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等你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会是我。”
容慕的声音一直这么温柔平静,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华灼靠在对方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有一缕落到了她的脸上,华灼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才缓缓睁开了眸子,随后她便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然而这张脸并不是容慕的,而是临意。
华灼的身子顿时一僵,本能地抬手将对方推了出去,然后坐起身子向后缩了几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离我这么近干嘛!”华灼冷声问道。
临意见状受伤地说道:“我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是你睡得太沉了,你放心,我只是盯着你看了一会儿,又没对你做了什么。”
华灼狐疑地扫了对方一眼:“你的话可没什么可信度。”
“你我好歹认识了这么久了,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那是因为每次都被我及时制止了。”
华灼白了对方一眼,这才下床穿上了外衣,随后她又扭头看了看四周,却一直没瞧见容慕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有些闷。
啧,昨晚还说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会是他,结果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呵,男人。
临意看着对方突然变黑的脸色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是在找少阴吧?他去给你准备早膳了,只是一会儿没见而已,犯不着露出这种表情。”
“不好意思,我的表情一直都这样,跟他没什么关系。”华灼冷哼了一声,洗漱完后走到桌前坐下:“昨晚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下令将夏侯家上下全都抓了起来,煊侯也被削掉了爵位,不过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我不好对他太过心狠,便夺了他的势力让他在城内做个闲散人,有吃有喝地伺候着他,也堵住了外头议论的嘴,至于夏侯家,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你知道我下手一向很干净。”临意说道。
“那血门呢?夏侯家没了血门怎么办?”
“血门是我一手建立的地方,并不单指夏侯家,我完全可以再培养一批能为我所有的人让他们加入血门,所以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华灼闻言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将这些事都处理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临意,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西临了。”
此话一出,临意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你要回南越?”临意问。
华灼点头:“我说到底是南越土生土长的人,就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待在敌方皇宫。”
“你回南越并不是因为这些吧,是因为容慕?”
华灼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开口承认,但临意心里也很清楚。
“倘若你舍不得我,过些时候我会找机会来看你的。”华灼笑着说道。
临意扬起嘴角笑了一声,只是这个笑容并没有很真诚,不过他也没有阻拦华灼的意思,看上去像是默许了,反正华灼是这么认为的。
之后临意回到了太和殿,华灼也做好了回南越的准备,就在第二天她收拾好东西打算去找临意告别的时候,突然书言走过来朝她说了一句:“姑娘,皇上请您去太和殿一趟。”
华灼闻言愣了愣神:“临意?他让我去太和殿做什么?有什么事自己过来不就好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看皇上的样子好像很认真,姑娘还是去看一眼吧。”书言道。
华灼点了点头,并未深想,正好她也要找临意辞行,过去瞧瞧也顺路。
很快华灼就来到了太和殿内,临意正坐在龙椅上,看上去似乎是特地在等她,瞧见华灼进来之后,临意给了身边宫人一个眼神,宫人们立即离开,顺便还将殿门给关上了。
华灼瞧着不免有些疑惑:“你将我叫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临意看着华灼的那张脸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华灼,你可知道我离开皇宫的这几个月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