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傅兰急忙拿起手中的剑朝华灼冲了过来,华灼半眯着双眼不断地闪避着对方的攻击,不得不说傅兰在剑术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只是动作看起来稍微有些生疏,大概已经许久没碰过剑了。
傅兰下手处处都朝着死穴,显然是要将华灼置于死地,然而就这样的武功要想伤到华灼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在闪躲了片刻过后,华灼眸子一冷,顿时一股黑气从背后涌现出来,犹如锁链一般冲向了傅兰,傅兰大惊想要躲开,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黑雾便直接攀上了她的身体,死死地禁锢住了她的动作。
止住了傅兰的攻击,华灼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笑着说道:“四小姐这般动怒做什么?晚辈之所以会来这里只是想弄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倘若打扰到您思念故人我会道歉的嘛。”
“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傅兰怒吼道。
“你放心,你好歹也是长辈,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避免你太过愤怒不停动手而已,晚辈有一件事想知道,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解惑?”华灼问。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愿意吗?”
华灼轻笑了一声:“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有很多让你开口的方法,白慕染说你最近嗜酒狂躁是因为遭遇了什么令你绝望痛苦的事,这事是否与二十年前有关呢?”
“你不必白费功夫了,我不会回答的,你今日闯进我的房间对我无礼,就不怕我告诉母亲和大哥让你们在傅家待不下去?”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有这个胆量来,那我定然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或者说我可以确定你并不会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给任何人。”华灼说道。
傅兰冷笑了一声:“你哪儿来的自信?你对我无礼难道我还会包庇你不成?”
“自然不会,不过我若是能告诉你二十年前那件事的真相呢?”
此话一出,傅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想说什么?二十年前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得不多,但一些关键我还是知晓的,比如这些字画的主人在二十年前并没有抛弃你。”
说着华灼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傅兰的脸色,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太过震惊和激动,反而有些复杂地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悲怆。
华灼见状轻笑了一声:“看样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因为这事郁郁寡欢整整二十年?”
傅兰没有说话,华灼继续说道:“当年那个书生没有抛弃你,应该是被傅家主杀了吧?傅家主伪造出那人的书信欺骗了你,你当时相信了,所以才会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甚至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醉酒消愁,然而这次你的反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是因为你得知了当初的真相?”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傅兰怒吼。
“所以我猜对了?但我想事情应该并没有我目前猜测的这么简单吧?二十年前有许多的事都混杂在一起,你和那个才子只是一个小角落而已,那年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华灼问道。
傅兰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你知道这些是没用的,难道你还能改变些什么吗?这个地方肮脏透了,没有人能改变。”
华灼见状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了,华灼扭头看去,只见傅心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傅棠。
傅心看到了正在被禁锢的傅兰,立即冲了上去:“华姑娘!快将我姑姑放下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华灼见此这才收回了内力,顿时傅兰整个人都无力地躺在了地上,傅心赶紧将人抱起,然而傅兰看见她后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将对方狠狠地给推开。
“谁让你来的!给我滚!”
大概是傅兰的力气用大了,傅心一个没站稳便向后摔了下去,额头正好撞到了一张桌子的角落,顿时温热的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流出。
刹那间,傅心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傅兰见状也是一惊,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傅棠却打断了她。
“傅心!你没事吧!”傅棠焦急地将人扶住,随后抬头恶狠狠地看向傅兰,怒吼道:“我娘说得没错,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傅心这些年一直念着你,就算被你冷眼相待她也时时刻刻来看你,你倒好,对她又打又骂不说,现在还愈发变本加厉!我真没见过哪个娘亲会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
“二哥!”
傅棠一时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傅心顿时就惊了,急忙就拉住了傅棠的手,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里头还有一个外人。
下一刻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华灼,华灼有些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个……不怪我吧。”
傅棠紧咬着牙:“我警告你,今天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的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傅棠便扶起傅心离开了这里,待那两人走后,华灼扭头看向傅兰,却见她整个人都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脸色看起来尤为难看。
“你明明很在乎傅心,却每次看见她都将她赶走,这是为什么?”华灼问。
“是我对不住她,我只能这么做,她和我离得越近只会越危险,大夫人对她很好,可以给她任何东西,她只要继续做她的傅家五小姐就够了,根本用不着来搭理我这么个将死之人,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想在我快死的时候还来连累她。”
华灼听着对方的话有些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将死之人?倘若你身上有什么病可以让白慕染来医治。”
傅兰摇了摇头:“没用的,华姑娘,你走吧,不要再管傅家的事了,这里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除非全部拔除干净,否则只会将你也一起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