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的声音从然从一旁响起,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他们齐齐看向傅心,却见对方的神色依旧平静。
华灼顿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大夫人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可知道是何原因?”
傅心幽幽地瞥了华灼一眼,随后用着诡异的眼神看向红山药,沉静地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得不多,但也是听府中老一辈的下人们说起过的,据说当时父亲偏爱小妾,养刁了小妾的脾气,以至于那小妾生了些不好的心思,在我母亲有孕期间曾投毒想害死我母亲,好在母亲底子好,并未有性命之忧,可那个男胎却因为胎中中毒夭折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大夫人的脾气他们都是见识过的,整一只母老虎,怎么可能会有小妾能骑到她头上?
红山药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地问道:“我回傅家也有些时日了,父亲身边的几位姨娘我都是见过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傅心冷笑了一声,道:“四哥,这事由你来问可就有些可笑了,当年父亲最疼爱那位姨娘,你难道不曾听说过吗?”
红山药闻言一愣,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顿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啪——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娘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红山药拍案而起,顿时在周围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一时间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投来了目光。
傅心斜眼瞧着对方愤怒的模样,微微抿了一下嘴唇,道:“坐下吧,这里这么多人,若父亲问起来,我可不好开口。”
此刻红山药愤怒不已,说什么都要讨个说法,华灼见状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轻声道:“先坐下,我想五小姐既然肯开口谈论这件事,自然也会说个明白。”
红山药闻言怒瞪了傅心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你最好将话给说清楚!我娘不可能是你所说的那种人!”红山药说道。
傅心平静地拿起手臂的酒盏,道:“你娘是什么为人我并不清楚,这些事我只是听下人们说起的而已,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你娘自己清楚,我只是将我听到的内容告诉你罢了。”
华灼闻言眯起了眼眸,问:“那就劳烦五小姐再说得仔细些,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傅心缓缓开口:“据说四哥的那位娘亲曾是风尘女子出身,当年还是鼎鼎有名的花魁,迷倒了不知多少男人,最后在父亲的强烈攻势下,来到傅家做了一个妾侍,那时父亲对她很好,几乎是以正妻之礼相待,整个傅家的人都知道,父亲很沉迷那位小妾。”
“之后没过多久,小妾和我母亲同时有孕,那时我母亲还不像现在这样易怒,她一心扑在孩子的身上,也没多管其它妾侍,然而那个小妾却是个不简单的人,她想着父亲宠爱她,认为自己有机会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所以就对我母亲动了心思。”
“女子在有孕时最是虚弱,并且根本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注意旁的事,那小妾就抓准了这一点,买通府中的大夫在我母亲的膳食中下毒。那人也算是聪明,并未下猛药,只一步步地掏空我母亲的身体,想让我母亲最后雪崩而亡,然而我母亲还是挺过来了,只是可怜我那三哥哥,就这样夭折。”
“就在我母亲生下死胎的那一刻,四哥也出生了,一前一后落地,却是生死之差,自那以后,我母亲就如同疯了一般,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原本这事谁都没有怀疑到那小妾的身上,但我母亲觉得不对,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孕期更是万分地注意,不可能会生下死胎,于是母亲派人去差,最后查到了小妾的头上。”
说到这里,傅心停顿了一下,她扭头看了红山药一眼,将对方狰狞愤怒的眼神收入眼底。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了,小妾被问罪打死,四哥哥被交由下人扶养,没两年就被大哥和二哥骗上山然后丢失,而我母亲,在那之后也性情大变,变得易怒心狠,我父亲身边有那么多的侍妾,可一个有孕的都没有,皆是因为我母亲派人给她们送了药,只有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才能安稳地留在傅家。”
“父亲因为心疼母亲的丧子之痛,便默许了这一切,所以我母亲在看到四哥哥回来的时候才会那样生气,甚至总会去找四哥的麻烦,因为只要一看到四哥,她就会想起我那夭折的三哥哥。”
傅心平静地讲述完了自己知道的故事,红山药在听了这些话后整张脸都变了。
“不可能……我娘不会这样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害人的,一定是你骗我,是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娘,你们都是大夫人的人,所以编造出这些来陷害我娘!”红山药瞪着双眼说道。
傅心淡淡地饮了一口酒,说道:“你又没跟你娘一起生活过,难道你很了解她吗?我说了,这件事的真相如何没人能说得清,我也只是将我听到的告诉你罢了,若你对此怀有疑问,自己去查便是,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母亲之所以那样讨厌你,是有原因的,她也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个狠辣无情的人。”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红山药咬牙切齿地说道。
傅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想听那我不说了便是,今日是祖母的大寿,四哥哥还是尽早收起情绪比较好,若让人看去了,只怕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到时候会惹麻烦的。”
红山药强压住心底的愤怒,他此刻的心里乱得不行,根本不愿意相信傅心说的话,可曾经的事他一点也不清楚,万一事实就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呢?他的娘亲真的给大夫人投了毒?大夫人的性情大变都是他娘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