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微微挑眉:“哦?如此说来,你身上的武功倒是不低啊。”
说完,正堂内突然卷起了一阵内力,巨大的威压直冲华灼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浓郁的杀气。
华灼见状皱眉,立即运功在四周形成了一道屏障,将老家主的力量给隔绝在外。
两股庞大的内力相互冲撞着,四周的风变得越来越刺耳,华灼和容慕还好,以他们的武功,想要抵抗住对方的威压并不成问题,然而白慕染和冷炀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白慕染是医者出身,武功只能算中等偏上,而冷炀,虽是冷家堡的嫡长子,但他的武功也只能算作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想要应对老家主着几十年的功力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一套内力下来,二人的嘴角都淌出了鲜血,脸色变得煞白,白慕染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两粒丹药,给冷炀和自己塞入了一粒,这才护住了他们的心脉。
老家主看着眼前的四人皱起了眉头,她本以为自己的内力一出,这四人怎么也该痛苦倒地,然而却只有两人嘴角淌血,甚至还有两个丝毫不受影响。
这几个小娃娃才多大?居然已经有能力抵抗住她的内力了?
老家主暗暗心惊,直接收回了手中的内力,都已经到这一步,她也没有继续试下去的必要了,这几个小娃娃绝对不是普通人。
华灼见对方收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道:“老家主这是想查看我们的能力?”
老家主和蔼地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们傅草堂是西临最大的一家草药商,这些年里有不少人都想来争夺我们的地盘,作为老家主,我理应对外来人多留一些心,方才吓着你们了吧?”
华灼笑着摇头:“怎么会,老家主关心傅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老家主豪爽地笑了两声,道:“耀儿能有你们这么厉害的朋友,是他的幸运,那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又自小离家,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的苦,只可惜我年纪大了,有许多地方护不了他,在傅家难免会让他受委屈,有了你们几个在,我倒是能放心一些了。”
老家主在说这话时眼底浮现出明显的伤感,似乎是真的在为自己的这个孙子感到可怜。
华灼看着对方的神情微微眯起了眸子,这位老家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假的,决不能轻易被对方所迷惑。
华灼几人没有说话,随后老家主再次开了口:“罢了罢了,我年纪大了,许多事也管不了了,既然你们来了傅家做客,那就好好在这儿玩儿着,耀儿那边就有劳你们照顾了。”
华灼笑着点头:“老家主请放心,我们是傅耀的朋友,当然会帮着他。”
“那就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估摸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乐意一直陪着我这个老人家,都出去玩儿吧,若大夫人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那晚辈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华灼几人便起身离开了正堂,四人一路都没有开口,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去,那位老家主真是可怕,虽然看上去很和蔼,可我怎么就觉得背后发寒呢。”冷炀说道。
白慕染赞同地点头:“没错,她身上的气势很足,一看就是个内力身后的高手,还有她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她的洞察力和威慑力都能称得上是顶尖,着实是个不简单的人。”
华灼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容慕见状上前问道:“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华灼摇了摇头,抬眸望向容慕:“依你看,那位老家主是真的心疼红山药吗?”
容慕闻言愣了一下,双眸微微眯起:“看她方才的眼神,里头倒是有几分情谊,只是这情谊的深浅,谁也说不清。”
华灼应了一声,眼底的神情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陌生的气息从远处浮现,华灼皱起眉头朝气息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缓缓走来。
那个女子华灼是见过的,大夫人的小女儿傅心,这人怎么会来这里?
很快傅心便来到了他们面前,横扫了一周,问道:“我四哥呢?”
“大概是在屋子里养伤吧,你找他吗?我去叫他出来。”白慕染道。
“不必了,我方才路过前院,正好看见了祖母,祖母让我来给你们传个话,七日之后是她老人家的寿辰,虽不打算大办,但府中的人都得一起用膳,你们几个是四哥的朋友,到时候也请一起出席。”
傅心的语气十分冰冷,微微抬起的下巴像是一只高傲的鸟儿,凌厉的眸子倒有几分老家主的真传。
华灼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眯起了眼睛,笑着应道:“是,我们记住了,有劳你来传话。”
傅心淡漠地扫了众人一眼,随即打算离开,临走之时,华灼突然问了一句:“五小姐,不知七日后的宴席分家的人是否也会前来?”
傅心闻言愣了一下,回头幽幽地瞥了华灼一眼:“祖母大寿,所有傅家子孙都得过来,分家自然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多谢五小姐了。”华灼道。
傅心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冷炀看了看傅心远去的背影,笑着说道:“那位姑娘气质清冷,如高山之雪一般,倒是有些少见,那双眼睛瞧着也十分聪明。”
华灼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怎么?你瞧上人家了?”
冷炀听了连连摇头,脸蹭的一下红了大半:“没有没有!我不过是客官地评价了一下罢了,我对那位姑娘并无其他的心思。”
白慕染见状一笑:“没有就没有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倒显得你欲盖弥彰了。”
“不……不是,我没有。”
冷炀焦急地摆手摇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扭头看向华灼,却见华灼正沉着眸子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压根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冷炀愣了一下,随后放下了手,眼神有些闪躲。
当晚,华灼躺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顶,容慕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问道:“对于傅家你可有什么看法?”
华灼摇了摇头:“我才来几天,哪里能有什么看法,就连傅家的人我都没看全呢,所以打算等着七日后的老家主寿宴再一探究竟。”
“倘若白慕染所说的那株草药真的在傅草堂,你打算怎么取得?”容慕问。
“先礼后兵,若对方愿意让出草药,那皆大欢喜,若不愿意,将傅草堂屠了不就好了。”华灼淡淡地说道。
容慕闻言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华灼轻笑了一声:“是吗?我也觉得不像。”
可我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华灼心里默念了一声,眼底闪过了一缕红光。
之前她对这种感觉还不怎么能发觉,但现在,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她的性格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并非是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是勾起了她心里的黑暗面,然后不断放大。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难道真的是她体内的乱玉碎片在作祟?
看样子关于乱玉她还有很多不曾得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