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华灼特地起了个早,昨天她已经让人去提前准备好了干粮和马车,这里距离西临还是有几日路程的,一路上又只有她和白慕染两人,还是多做些准备比较好。
等她熟悉完毕走出院子时,才发现白慕染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脸上堆满了笑容。
白慕染瞧见华灼出来,立马迎了过去:“你出来了?马车已经在山庄外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华灼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扬起了嘴角:“你看上去好像很兴奋啊?是太久没出远门了所以有些期待?”
白慕染笑着挠了挠头:“那倒不是,只是很久没跟你一起出远门了,所以……”
说到这里,白慕染立即顿住了,他方才这话说的好像有些不太对,这么明显的话会不会被华灼发现他的心思啊?若是那样华灼一定会刻意疏远他的。
“我……太久没出门了,所以有些兴奋。”白慕染干笑着说道。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头:“去西临的路可不是那么太平的,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
“哈哈,那就有劳你保护了。”
白慕染笑了笑,随后二人便一起走到了山庄外,冷胥一路送着他们,脸上满是不舍。
“姑娘,你为何不带着我一起去?我还能照顾你们呢,把我一个人丢在山庄未免太无趣了些。”冷胥不满地说道。
华灼笑了笑,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那可不行,你若走了,谁来帮我盯着苏雨?我已经提前留信给容慕了,我不在的时间里山庄内的一切都交由你管理,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冷胥闻言瘪了瘪嘴角,这才不说话了。
半晌过后,她们看到了山庄外的马车,白慕染走在最前头,原本是打算直接上去,然而等他撩开马车的帘子后却直接僵在了原地。
华灼看着他的模样有些疑惑,上前问道:“你发什么呆呢?赶紧上去啊。”
白慕染神色复杂,嘴角微微颤动着,他扭头看向华灼,苦笑着说道:“看样子咱们这一路上不会孤单了。”
华灼闻言一愣,顺着马车的帘子里看去,只见容慕和冷家兄妹不知何时坐在了里头。
瞬间华灼就愣住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里头的容慕微微动了一下眉头,问道:“愣在外头做什么?赶紧上来,不是要赶路吗。”
华灼见状轻笑出声:“庄主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去西临找药吗?我陪你一起去,毕竟人鬼的事刻不容缓,我身为南越的摄政王,总不好一直躲在山庄内什么都不做。”容慕平淡地说道。
开玩笑,他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种原因!他会跟着完全是因为不放心华灼跟了白慕染单独相处,这两人之前的关系就很好,若是再日夜相处,指不定得生出什么情愫来。
别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透透的,这个白慕染显然对华灼有着一些心思,此次说是去西临找药,背地里还不知道存了什么打算呢,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了。
所以必须跟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不信这两人能弄出什么火花来!
容慕在心里奔腾着,脸上的表情却维持得恰到好处,一副云淡风轻的公子模样。
华灼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冷家兄妹。
“容慕跟着也就罢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也在?”华灼问。
冷婵的眼底明显很不高兴,甚至多了一丝怒意,然而嘴角却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她的演技并不如容慕精湛,华灼一眼便看出了破绽。
“我和哥哥是来做客的,若主人家都走了,那我们这两个客人待着也不是事啊,况且我身为容慕哥哥的未婚妻,他去哪儿我当然得跟着了。”冷婵笑着说道。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眸子轻轻瞥了眼容慕,见他的眼里有了明显的惊慌之色,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
“既然诸位都想为南越和东祁做贡献,我也不能拦着不是,那这一路上就有劳诸位担待了。”华灼道。
冷炀笑着摇头:“应该是华姑娘担待我们才是,我和婵儿擅自跟上来,希望你不会生气。”
华灼青笑了一声,随后跟着白慕染一起走上了马车。
原本容慕是同冷婵坐在一起的,然而在看到华灼坐在了对面后,立马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冷婵对于这人的动作感到很不解,容慕只冷漠地说道:“我不喜欢太挤的地方,劳烦你们三个坐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冷婵和白慕染的神色都变了一下,白慕染原是想坐在华灼身边,可容慕说了这样的话,显然是想将他给隔开。
毕竟人家是名义上的夫妻,他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露出笑容,走到冷炀身边坐下。
而冷婵呢,心中已经恨得牙痒痒了,这个该死的华灼,总是破坏她的计划,真是该死!
里面最淡定的就属华灼和冷炀了,一个心里暗爽,一个压根就不在意。
很快马车上路,一路上冷婵一直在想法子跟容慕聊天,以往无论她怎么吵闹,容慕都一定会容忍她,起码不会有明显的不悦感,瞧着倒有一些宠溺的意思,然而这次她却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这一天下来,容慕时常会回应她的话,然而回应的内容却让她开心不起来,像是在有意与她保持距离似的,话中的语气也略带一丝不耐烦。
更重要的是,容慕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向华灼的身上瞟去,虽然他已经尽力在掩饰了,但像冷婵这般心细的人依旧会察觉出一丝端倪。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仅仅一个晚上而已,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婵注意到了不对劲,华灼当然也注意到了,嘴角一直保持着笑容,眼里的神情也十分轻松,她之前一直担心容慕对冷婵已经有了些许感情,可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