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邬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这个华灼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吗?皇上也说了她绝不会放任别人的性命不顾,虽说白城是东祁的城池,但为了这些百姓的性命,她一定会妥协的,可为什么现在拒绝得这样果断?
华灼见对方呆愣着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所以啊,若你们真的想将我请去西临,好歹也应该用南越来跟我谈才对,若你们的皇帝愿意承诺放弃统一四朝的想法,我倒是有这个兴趣去你们西临的皇宫里转悠几圈。”
“你在做梦!”魏邬怒声说道。
要他们的皇上放弃统一四朝?开什么玩笑!这个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你也知道这是在做梦啊,所以啊,将我带去西临是不可能的事,你也不必再同我浪费口舌了,回去向临意复命去吧,你的任务失败了。”华灼说道。
魏邬闻言顿时黑了脸色,冷声说道:“你就不怕我们带兵攻入白城?到时候这里的百姓全都得死,而你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想当这个罪人吗?”
华灼嗤笑了一声,仿佛对方在说什么可笑的话。
“我说你们这些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转的?为什么会认为我是罪人?我又不是白城的子民,为什么要为了白城而妥协?我来这里不过是游玩赏景,即便这里被摧毁,所有人都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就连赵月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这不像是华灼会说的话啊。
“你当真不在乎?”魏邬问。
“为什么要在乎?这里的人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上次我帮他们抵御了一次入侵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甚至差点因此丧命,我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对不起白城的,现在我不过是想放任不管,我就成了罪人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无情,但也的确是事实,现在这个世道想安安生生地活着原本就是不可能的,若没有华灼,白城早在上次大战就已经沦陷了,而他们又凭什么要求华灼再为了他们牺牲一次?
若顶不住西临的入侵,那只能怪他们自己能力不够,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华灼的身上来。
一时间众人的神色都有些诡异,只有华灼依旧面带笑容,眼底是猜不透的淡然。
魏邬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这时,华灼再次开了口。
“或者我应该跟你说得明白一些,白城已经跟南越联合,那就是南越的一部分,若白城遇到了什么困难,南越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你们花了八年的时间都没能将南越拿下,难道就能轻易将白城给拿下了?所以现在的白城并非是孤身一人,你们向白城进攻,就意味着向南越进攻,身为将领,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实力,就凭你的领导才能以及你手下的那些废物,真的能跟整个南越对抗?”
想向一座城池发动攻击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从前的白城孤立无援,攻打了就攻打了,可现在不同,两地联合,即便是西临,在派兵的时候也得有所顾虑,眼前这个人傻不傻华灼不知道,但她知道临意不傻,以临意的脑子,断然不会因为她不去西临就发动进攻,这种蠢事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所以她根本没有妥协的必要。
魏邬愣了半晌,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拿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办法?
魏邬的心里有些不服气,这是皇上给他的最后机会了,若是不将这个女人给带回去,他一定会遭到皇上的问罪责罚,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将他给赶出血门!
那怎么能行?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管怎样这个女人必须去西临!
这般想着,魏邬神色一凝,二话不说便取出了腰间的一把匕首,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仆人也立即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着华灼冲去。
在座的人见状都是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魏邬地匕首便已经来到了华灼的面前。
锋利的剑刃距离华灼的脸只有分毫的距离,明明他马上就要得手了,偏生在关键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魏邬冷着脸看向那个抓着自己手腕的人,那人正是容慕。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开口,也明白西临皇帝对华灼的兴趣,虽说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但这个女人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岂能容人这般轻易地掳去?
容慕的眼神有些冷冽,一双幽深的眸子泛着些许蓝光,魏邬被这人身上那强大的气势给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也忍不住软了下来。
“现在是午膳时间,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很吵,难道你们西临的皇帝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数吗?”
容慕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在魏邬身上刮着口子,明明没有受伤,可他却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随着容慕手上的力道加重,魏邬的匕首很快就掉落到了地上,他吃痛地后退了两步,手腕的骨头仿佛碎了一般红得发紫。
“你……你是什么人?”魏邬问道。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趁我现在心情还好,你最好立刻离开,否则到时候身死异乡,你们西临的皇帝恐怕不会来为你收尸。”
魏邬闻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着对方的话只觉得莫名的心慌。
他此次前来本就没带多少人,现在这里又多了个不知名的强者,若他强行乱来,只怕到时候真的会有丧生的危险,倒不如回去再想办法。
这般想着,魏邬只得向后退了一步,众人瞧着对方似乎是要离开的样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魏邬突然又转过了身猛地朝容慕冲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没料到这人会如此不要命,容慕也没想到对方还不死心,顿时脸色就是一黑,抬手重重地挥出了一掌。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魏邬并没有因为这一掌而受伤,反而完好无损地接下了,并在同时,一道诡异的力量波动从他的体内冒出,径直冲向了容慕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