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华灼才彻底离开了,只剩下容慕一个人待在寂静的房间里面色阴沉。
他紧紧地拽着拳头,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怒意,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怒什么,是怒华灼闯入房间对他无礼?还是怒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对方,却在面对对方时总是束手无策?
他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好像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样,尤其是在面对华灼时,他所做的一切和说的一切都跟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另一边,华灼在离开院子后就变了脸色,虽说她没能看见夜庄主的真面目,但她几乎可以确定了,那人就是容慕,毕竟容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个人她熟悉到了骨血里。
可为什么容慕要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对,容慕好像变了很多,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一早就认识她的,但看向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厌恶和疏远。
这个人居然在厌恶她?凭什么?
华灼对此感到很不满,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容慕会这般冷漠地对待自己。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侍女,从前的容慕绝不会让自己的身边有女人存在,即便只是下人,可如今他却有了一个随身伺候的侍女?而且这个侍女还对他有着别样的感情。
果然,八年的时间里变幻的东西可真多啊。
渐渐的,华灼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狠戾,这将一旁的容沅给吓得不轻。
“灼姐姐?你没事吧?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开心啊?是不是那个夜庄主欺负你了?”容沅问。
华灼笑着朝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若是你喜欢的人身边有了别的异性,而且对你还十分的冷淡,你会怎么做?”华灼问。
容沅闻言不解地睁大了眼睛,他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可能明白这种深奥的道理,华灼自然也不是真的在询问他,不过容沅倒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随后认真地说道:“若是那样,我就将她身边的那个人给杀了,处理了后患,一切事情都好说。”
华灼听了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看向身边这个半大点的孩子,见对方眨着天真的眼睛,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骇人的话。
随后华灼笑出了声,轻轻捏了一下容沅的耳朵,说道:“你是小孩子,不能有这么重的杀气知道吗?看样子我需要跟你娘亲好好谈谈你的教育问题了。”
容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困恼你的事你解决了吗?”
华灼摇头:“还没呢,不过我觉得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
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只要是她的,除非拱手相让,否则谁也别想抢走,也绝不会让他们逃离,既然遇到困难,那就将这些困难全部除去,任何人也别想成为她的绊脚石。
……
到了第二天,华灼一早便去膳房准备了早饭端去了容慕的院子里,果然如她所料,苏雨一瞧见她的身影便赶紧上前将她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庄主下了命令不愿意见你,还请你别让我为难。”苏雨冷声说道。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是吗?可我是来送早饭的,毕竟夜庄主救过我一条性命,我应该来表达谢意。”
“不必了,我们庄主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就算要吃,我身为他的侍女自然会去准备,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苏雨显然是铁了心要阻拦华灼,只是对华灼而言,这是意料之中的,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看样子你还没弄清楚你我之间的差距啊,你以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拦得住我了吗?”
苏雨听了皱眉,厌恶地说道:“姑娘自重,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脸面了,是我们庄主亲口说的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硬凑上来呢?身为女子,就算你不要脸面,也得考虑考虑你家人的脸面吧?到底是怎样的爹娘才能教养出如此不要脸的女儿?”
此话一出,华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虽说笑容不变,但只要是长了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此时心底的不悦。
“难怪夜庄主会将你留在身边,你不光模样生得好,更是长了一张巧嘴啊,伶牙俐齿,连我都对你产生了一丝兴趣了。”华灼笑着说道。
苏雨冷哼:“庄主将我留在身边自然是看重我,姑娘有自知自明就好,现在我们庄主正在休息,你还是早些离开吧,若吵嚷到了庄主,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华灼轻笑了一声,随手捡起了脚下的一粒小石子儿在手中把玩,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方才的那句话可并不是在夸你,要知道,让我产生兴趣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华灼手中的小石子儿瞬间被弹出,她用的内力可不小,石子儿弹到苏雨的膝盖上差点没砸出一个坑来。
苏雨只觉腿上一疼,下一刻便跌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地捂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嘴里还不忘大骂。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好歹也是庄主身边的人,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禀告庄主,让他亲手杀了你!”苏雨气得不行,膝盖的疼痛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华灼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嘲讽一般地笑了一声:“你以为你的庄主大人会因为一个小侍女就对我动手?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这个贱东西!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报这个仇!”
“我拭目以待,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去医治一下你的膝盖了,夜庄主就在里面吧?我就直接进去了,你不必送,待会儿见。”
说完,华灼便大摇大摆地端着早饭绕过苏雨走入了院子中,苏雨想要阻拦,然而膝盖已经在流血,她实在是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入庄主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