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
他们虽是前朝的官员,可华灼这个名字他们还是听说过的,那不是三殿下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吗?太子殿下这是疯了吗?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不对啊!他们这是东巡,这里是东江城,皇子身边是不能带亲眷的,华灼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里头的人是谁?
一时间几名官员都将目光落到了临意的身上,此时临意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可眸子里的光芒显然已经冰冷到了极点,众人都不由得擦了擦冷汗,他们只是出来找乐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太子醉酒在此着实不像话,找人进去将太子送回去吧。”临意静静地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身子一颤,赶紧找来侍卫将人给带走了。
太子醉得不轻,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让不少人都听去了,那几个大臣现在也没这个心思饮酒作乐了,都找了个理由回到了驻地中。
临意站在外头眼神阴冷地看着离去的人,华灼站在他身旁露出了一个浅笑。
“太子觊觎自己皇弟的女人,还醉酒于烟花之地,再加上刚才那几个大人亲眼瞧见,这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最重皇家的颜面,太子此行丢人丢成这样,皇帝定然会怪罪。”
到时候太子被斥责,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对他的脸面会造成严重的损害,朝堂里那些个有心人肯定会借此生出些心思,到时见风使舵,说不定会趁此死咬太子。
临意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计策虽好,却太过冒险了,就不怕被人发现蹊跷?”
“我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我让太子醉酒的,更不是我将她带到清楼的,从头到尾我都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他能发现得了什么?况且这件事出了之后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落到太子的身上,那些与他敌对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人算计根本就不重要,那些人一定会帮我咬死太子,绝不给人调查的机会。”
说着华灼露出了精明的笑容,她原本只是想整治一下太子,害他落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可这人胆子太肥,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来,若是不趁此机会做点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临意闻言笑了笑,这个人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对了,你去告诉你的心腹,让他现在就将太子的事告知给皇帝,这事闹成这样,即便太子无法做什么可皇后一定会想法子将此事摆平,决不能让她有这个机会,否则今日做的一些都白费了。”华灼突然说了句。
皇后是个精明的人,太子出事后肯定会有人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她,那她定会做什么来减轻太子的过错,所以必须要在此之前先让皇帝知晓。
临意微微一愣,随后点头。
华灼半眯着眼眸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此次东巡皇帝身边带的妃嫔应该不少吧?你找到几个与皇后不和的妃子,提点她们几句,若是皇帝知道了太子的事,皇后肯定会立即前去求情,然后皇帝大怒说不定会牵连到皇后,到时候对她们而言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皇后失宠?”临意问道。
华灼轻轻哼了一笑:“她是皇后,就算失宠又能失到哪儿去,我不过是想给她多添几个敌人扰乱她的注意力,等会儿你记得提醒那几个妃子,千万要顺着皇帝,只有宽慰才能让皇帝舒心,可别弄巧成拙了。”
临意闻言一笑:“我自会去提醒,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太子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可别让人发现了你。”
华灼点头,然后就回到了驻地中。
第二日一早,华灼一醒来就瞧见外头有人在议论,打听过后才知道昨晚皇帝听说了太子醉酒于烟花之地后大怒,还连带着将皇后也骂了一顿,夜里就下旨让太子待在自己的住处不得出去。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华灼扬起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之后华灼便打扮成了小宫女的样子开始在驻地里转悠,临意一早晨都没回来,估计是在皇帝的身边陪着,四周只能看见随行的侍卫和宫人,华灼眉头一挑,朝着太子的住处走了过去。
还没等她凑近,里头就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临显啊临显,你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这可是在东巡!全朝的大臣都在随行,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出岔子?平时你要怎么放肆本宫都不管你,可现在是在东巡的路上!皇上体察民情,你身为太子却闹出了这样的事!仅仅一个晚上所有人都知道你醉酒于清楼的事了!”
皇后愤怒地指责着太子,想她一世英名,前有家世后有嫡长子,在宫里的地位已经是稳稳当当的了,偏生生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路都给他铺好了还能闯出这样的祸事,害得她也被皇上迁怒,倒是被几个贱蹄子顶上陪在了皇上身边。
临显本就已经够心烦的了,现在还被自己的母后一个劲儿地问责,哪里能痛快。
“母后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也没想到临意会带着那几个大臣经过啊,说起来都怪临意,那小子看见我就看见我了,居然还当众让人将我给带了回去,要不是这样这件事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住嘴吧!都到这地步了还有脸指责旁人,本宫可听说了,是你在醉酒的时候将那种女子当成了他身边的侍妾,你说说你,你是太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竟然念着别人的小妾?本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皇后被气得不清,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出这么没出息的儿子,在胆识谋略上还不及临意半分。
“母后您就别说我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父皇已经恼了我,现在都已经将我禁足了,我可是太子啊,在东巡的路上被禁足这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