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太医云贵妃应该是很熟悉的,他是皇上身边最得重用,也是太医院资历最深的老太医,他可是妙手仁心,诊脉出来的结果断然是不会错的,依照那太医的话,林落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里过得很好,调养得也很不错,贵妃娘娘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并没有因为嫉恨就折辱林落。”
此时云贵妃和林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尤其是云贵妃,一双拳头拽得死死的,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有了太医的诊治,之前好不容易传开的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她实在是小看这个华灼了。
林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早就该想到的,华灼突然将她叫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她现在该怎么办?这人一定不会容下她的。
“姐……姐姐,我不知道外面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这实在太荒唐了,姐姐对我是极好的,我在宫里也是吃喝不愁,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呢,白白污了姐姐的名声,这实在是我的罪过,还望姐姐恕罪!”林落突然起身说道。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
随后华灼起身握住了林落的双手,情深义重地说着。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进了宫与我就是姐妹,我们二人一同伺候三殿下,定然是情同姐妹的,这样的谣言定是哪些舌头烂了的家伙传出来的,我自然不会因此怪罪到妹妹的身上来,今日请太医来看,着实是因为担心妹妹的身子,以后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若你有不方便的地方我也好替你照应着。”
华灼的手很冰,触碰到之后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林落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了,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出别的麻烦来,华灼笑着拍了拍这人的手,随后看向一旁的云贵妃,笑着说道:“贵妃娘娘不光要料理后宫的事,就连三殿下后宅的事也十分费心呢,宫里头传出了这样的流言一定让娘娘十分烦恼吧,如今便好了,太医出面证明了我的清白,娘娘也不必再为了这件事而烦心了。”
云贵妃脸色僵硬,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扯出的笑容有多么难看,自己一手走的棋就这么被毁了,若非她定力好,早就上来撕了华灼了。
“是啊,还是你有法子,这么简单就能让破了这些流言,临意的身边有你这么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实在是他的幸运。”云贵妃冷笑道。
“贵妃娘娘过奖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云贵妃没有说话,华灼这才笑吟吟地带着流玉离开了御花园,林落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瞧了眼一脸阴翳的贵妃,林落也转身跟在了华灼的身后。
回到寝宫后,华灼立马收起那副恶心的笑容,眸子中闪过了一片阴冷,流玉见状急忙去准备的茶点送到院子里。
“姑娘别气恼,喝点茶压一压吧。”流玉道。
“我有什么气的,现在更气的应该是云贵妃吧,你没瞧见她的脸都绿了吗?呵,以为用这种法子就能将我打压?看样子西临的后宫有些太安静了,没教会她怎么动脑子。”华灼冷笑着说道。
流玉闻言笑出了声:“是姑娘机智过人,直接请来太医就破了这些流言蜚语,估摸着以后都没人敢传这些话了。”
华灼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她往旁边瞥了一眼,瞧见林落正小心翼翼地站在不远处,华灼闪了闪眸子,轻声道:“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过来吧。”
林落闻言身子一颤,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地走到了华灼的面前,还没等华灼开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下子华灼和流玉都愣住了,心道这人又作什么妖?
林落垂着脑袋说道:“是我对不住姐姐,姐姐对我这样好,可我却害的姐姐被流言缠身,若非姐姐聪慧破除了流言,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洗清自己的罪过了。”
华灼闻言眉头微皱,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人就跪下了?这倒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就在华灼考虑要不要让流玉将这人拖下去时,一股陌生的气息突然传了过来,华灼眼眸一沉,察觉到附近有其他人盯着,这才扯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将林落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伺候三殿下的,你这般客气做什么呢?我又不曾因为这件事怪你。”华灼说道。
林落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华灼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从前在林家过得不好,想必被送进宫也不是你情愿的,我了解你这种在家不受宠的人是什么处境,所以我不怪你。”
华灼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林落闻言猛地抬起脑袋,有些不解地看着华灼。
华灼轻声说道:“从前我在家也不受宠,虽说我家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也算是个官邸,可我的父亲并不喜欢我,这些年琴棋书画我样样不通,倒是将下人的活儿学了个遍,后来我离开了家,虽说日子过得苦些,可到底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活得肆意畅快。”
“我明白你的被逼无奈,之前你没有选择,可你已经离开林家了,往后的路你是可以自己走的,在这皇宫里,你的每一步都要想好了,莫要被人随意地利用,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华灼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地有力量,林落听了之后脸上顿时闪过了一缕意味不明地神色,华灼轻轻拍了拍这人的手,随后便让人将她带下去休息了。
华灼带着笑意坐在院子里,直到那缕陌生的气息消失后她才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这时流玉缓缓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姑娘难道真的这么轻易就原谅林氏了吗?外头的流言显然跟她是有关系的。”
华灼轻轻一笑:“林落不过是个被逼无奈的棋子罢了,我何必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我说了,她若是懂得分寸,我不会动她,怕的就是她不动分寸,让我不得不出手。”